五一假期結束的當天晚上,衛燃也搭乘著多米尼克先生的私人飛機返回了喀山。
就在飛機落地後的兩個小時,一個年輕的媽媽也在夜色中,孤身離開了仍舊寒冷的圖拉小鎮,搭乘著貨運飛機趕到了伊爾庫茨,隨後又搭乘著客運列車趕往了與烏可爛交界的布良斯克州。
對於這假曾被摘除了一個腎臟,孕育了兩個孩子,而且才剛剛勉強掌握了基礎俄語的年輕姑娘來說,她此時身上除了一些現金和一部手機之外,連本可以證明身份的護照都沒有。
不僅如此,接下來她的旅途也格外的漫長,等到抵達布良斯克之後,她不但要立刻和提前安排好的蛇頭彙合,從俄羅斯偷渡到烏可爛,接著還要馬不停蹄的聯係另一個蛇頭,從烏可爛偷渡到波蘭。
隻有安全抵達了波蘭,這個已經化名喬安娜·格羅喬斯卡的姑娘才能獲得一本代表著重生的波蘭護照。
接下來,她將在波蘭南部城市卡托維茲租房獨自生活大概一到兩個月的時間,並在這段時間裡瘋狂的投遞簡曆,尋找與形體老師和禮儀老師相關的工作,並且進行大量的線上麵試。
而在一到兩個月之後,她將收到來自法國的一家名為「魅魔」的麵試邀請,以及一張飛往法國巴黎的機票。
比她稍晚了五個小時,圖拉小鎮那三位即將前往招核的姑娘,也同樣搭乘貨運飛機抵達了伊爾庫茨克。
相比之下,這三個姑娘的待遇要稍稍好了一些。在出發之前,她們便各自得到了一本烏可爛的護照,並且,她們將由極光酒館的老板老伊萬,親自送到烏可爛的各個城市。
等到抵達烏可爛之後,這三個已經離開了學校不知道多少年的姑娘們,也將以轉校生的名義,被安排到不同的學校短暫就讀。
同樣要耐心的等上幾個月的時間,她們將憑借優異的成績,以完全合法的方式,獲得前往招核留學的機會。
早早開始布局的遠不止海拉組織的姑娘們,在萬裡之遙的免北曼德勒,偷偷回來的鐘震也躲在深山裡的一座礦場中,對照著從衛燃那裡帶回來的「雪櫻投資計劃「副本,耐心的籌備著他的複仇大業。
甚至,就連秦二世和夏漱石都沒閒著,前者自從回國之後,便直接飛去了滇緬公路的滇省春城,親自帶著穗穗國內的兩個美女合夥人去考察路線籌備他們的公益自駕項目。
而在華夏北方的濱城,整日窩在家裡的夏漱石除了照顧著每天都不一樣的夏老爺子之餘,也在忙著查閱資料補充細節,努力將當初從英國翻拍的那本相冊裡記錄的那次慘烈的遠征軍行動,變成一份可堪大用的電影劇本。
相比這些忙的腳打後腦勺的夥伴們,衛燃和穗穗卻再次準備休息休息。
對於衛燃來說,無論是之前雪特根森林的戰鬥,還是不久前安葬多米尼克,都像是壓在心裡的大石頭一樣沉重。
對於穗穗來說,雖然在四月的上半個月幾乎都在跟著衛燃滿世界瞎逛,但下半個月乃至整個五一假期的忙碌工作,同樣讓她迫切的想好好休息休息。
找齊了出去晚兩天的借口同時,穗穗也終於決定好了去哪玩一玩。
「這次不走遠了」早餐的餐桌上,穗穗最終拍板做出了決定,「所以我們就去季馬他們村子附近的森林露營打獵吧!」
「露營打獵?還是季馬他們村子附近的森林裡?」衛燃重複的同時,還不忘伸手摸了摸穗穗的腦門兒。
「起開」穗穗拍開了衛燃的手,「我可沒發燒。」
「沒發燒你怎麼想起來去露營了?」衛燃好奇的問道,這可從來都不是穗穗的愛好。
「是瑪雅在你昨天回來之前和我推薦的」
穗穗期待滿滿的
說道,「她說最近下了一場小雨,那片森林裡長了不少的蘑菇,而且季馬的媽媽給她做了很好吃的蘑菇餡餅,他們還一起製作了蘑菇罐頭和蘑菇乾。」
說到這裡,穗穗看向衛燃,「所以我們也去吧!多弄點蘑菇,曬成乾兒之後,以後就能吃小雞燉蘑菇了。」
「打獵呢?」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打獵又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
穗穗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春天了,森林裡的野豬下了很多崽,多的都已經開始泛濫了。我聽瑪雅說,季馬他們村子最近又開放捕獵了,我們到時候可以抓點小豬仔回來烤著吃。」
「季馬說,我們如果有興趣,可以抓一些養在他的家裡。」
同樣在吃早餐的安菲薩開著玩笑補充道,「等那些小豬仔長大了,就像去年那樣再組織一次聚會,說不定到時候又能順便抓到一個洛拉。」
「能彆提那次的事情了嗎?」
一手拿著一個小籠包子可憐巴巴的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想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
「季馬他們也去嗎?」衛燃抿了口豆漿繼續問道。
「他們過來本來就是邀請我們一起去的,但是你還沒回來。」
穗穗說完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裡的牛奶,「問題這麼多,你到底去不去?要不是為了等你,昨天我們就去了。」
「去,乾嘛不去。」衛燃痛快的應承下來,他雖然昨天晚上才回來,但是同樣想換個方式放鬆放鬆。
「卡妹,東西買好了吧?」穗穗立刻扭頭問道。
「買好了」
安菲薩說話的同時,還指了指一樓的儲物間,「所有的露營用品和狩獵工具都買好了。」
「都快點吃!」
穗穗抽出一張紙胡亂抹了抹嘴,「吃完大家就去換衣服,然後一起出發!「
「穗穗,我就不…」
「你也要去」穗穗不等隋馨說完,便替她做出了決定,「帶著那張80萬去,到時候咱們一起彈琴喝酒吃烤乳豬烤蘑菇!」
隋馨錯愕的張張嘴,最終無奈的點點頭,「好…好吧。」
既然做出了決定,眾人也就不再耽擱時間,各自加快速度吃過早餐,便開始雞飛狗跳的準備露營用的東西。
隻不過,相比穗穗這堪稱搬家一樣的露營,衛燃要準備的東西實在是少得可憐。
彆的不說,僅僅金屬本子裡的那些東西就足夠用了,他要做的,最多也隻不過是象征性的往裝甲皮卡的貨鬥裡隨便裝幾個充數占地方的箱子,再給車載冰箱裡裝上足夠的蔬菜啤酒應應景就夠了。
最後幫著穗穗把幾套漁具也一並裝進貨鬥裡,這姑娘卻出人意料的說道,「這次我就不坐車了」。
「不坐車你還打算腿兒著去?」
衛燃這邊話音未落,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安菲婭卻已經從車庫裡將那輛落灰了不知道多久的尊達普挎鬥摩托車給騎了出來。
「這摩托怎麼…」
衛燃呆滯的看著停在身邊的摩托車,他承認,自己雖然平時從來不碰這輛摩托,更不會把它騎出去,但該做的保養可是一點不少。畢竟,不管怎麼說,這輛老古董可完全算得上是一份難得的收藏品。
但這才幾個月…不,不不不不,他記得清楚著呢,明明在去夏威夷之前,他還給這輛摩托車換過機油。
可這才多久,這輛德國大象的塗裝雖然沒有變,但卻多了倆保暖防風的羊皮車把套,以及分彆安裝在車把和挎鬥上的擋風玻璃罩!
甚至,就連車身上原本塗裝的鐵十字,都變成了白色羽毛和發光小肥羊的標誌。
「我
要騎這個去!」
特意換了皮夾克和長靴的穗穗說話間已經戴上了頭盔,隨後將一個同款複古頭盔遞給了坐在輪椅上看熱鬨的隋馨,「你坐我的挎鬥,如果不怕的話,等天氣再暖和一點,我教你怎麼騎。」。
聞言,隋馨的眼睛裡冒出了一閃而逝的心動,一番猶豫之後咬咬牙,她終於還是伸手接過了頭盔,略顯笨拙的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這就對了嘛!總悶在家裡多沒意思!「
穗穗叉著腰滿意的點點頭,等隋馨戴好了頭盔之後,親自將她攙扶到了這輛摩托的挎鬥裡坐好,順便還遞給了她一件花裡胡哨皮夾克和一雙羊皮手套,並且將兩隻同樣穿著皮夾克的大耳朵狐狸也塞進了挎鬥裡。
「我們先出發了,你們快跟上!」
穗穗話音未落,已經邁著大長腿跨上摩托,一邊給隋馨介紹一邊啟動了摩托。
在突突突的發動機轟鳴聲以及衛燃錯愕的注視下,這輛摩托車載著兩個姑娘最先離開了院子。
「算了,我們也跟上吧。「衛燃回過神來擺擺手,招呼著狗子貝利亞鑽進了裝甲皮卡車的車廂裡。
等他也拉著狗子駕車離開,安菲婭也立刻招呼著洛拉帶著她的妹妹科拉瓦鑽進了同樣裝著不少家當的裝甲商務車,隨後摸出個平板電腦一番操作開啟了彆墅和隔壁圖書館的監控係統。
與此同時,安菲薩也駕車離開院子,順便用遙控器關上了院子的鐵柵欄門。
明媚的陽光下,一輛回頭率拉滿的挎鬥摩托在一前一後兩輛同樣招搖的裝甲車的護送下,沿著公路徑直開往了城外西北方向,並最終彙合了已經在村子口等待多時的季馬和瑪雅。
遠遠的按響了車喇叭,季馬駕駛的裝甲皮卡跳了跳雙閃,隨後便加速沿著一條長滿了荒草的林間伐木路開進了初春的森林。
「季馬,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衛燃索性抄起車載無線電的咪頭問道。
「跟著我就行了」季馬故作神秘的說道,「放心吧,不算太遠,很快我們就到了。」
聞言,衛燃索性也就不再多問,隻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正前方那輛挎鬥摩托上。
不得不承認,德國佬這輛跟著征戰各個戰場的摩托車確實有它獨到之處。所以彆看車上那倆姑娘和兩隻大耳朵狐狸因為顛簸的路麵而晃來晃去大呼小叫,但卻從沒有因為路麵顛簸被困住腳步。
沿著伐木路如此行駛了差不多兩公裡左右,正前方出現了一條大概兩百米寬的森林防火隔離帶。
橫穿隔離帶之後沿著伐木路繼續行駛了大概一公裡的距離,正前方突兀的出現了一片林間空地,這空地中央,還有個大概百米直徑的平靜湖泊。而在湖泊的對麵,似乎還有幾棟早已廢棄的木頭房子。
直到這個時候,最前麵的季馬這才在湖邊踩下了刹車。與此同時,穗穗也超過了前麵的裝甲商務車,駕駛著挎鬥繞著湖岸大呼小叫的兜起了圈子。
「她怎麼騎著摩托來了?」季馬等衛燃跳下車子之後好奇的問奧。
「隨她瞎折騰吧」衛燃擺擺手婉拒了對方的香煙,「這裡是什麼地方?」
「二十多年前是個伐木場的駐地,聽我爸爸說,他們剛從因塔來這裡定居的時候,最早都曾在這座伐木場工作過,不過沒多久這裡就倒閉了。
現在這裡基本上是荒廢的狀態,不過每年春天的時候,大家都會來這附近采磨菇,等到秋天或者冬天,偶爾也會來這裡打獵。」
說話間,季馬已經從他駕駛的裝甲皮卡的貨鬥裡抽出了槍盒,將他那支寶貝一樣的MTs-116M狙擊步槍架在了引擎蓋上。
等到瑪雅也和眾人打過招呼繞到車尾的時候,這貨已經從
裡麵又取出了兩個看著格外精美的紅木槍盒。
「它們是我花了大價錢在圖拉武器公司定製的高級貨」
季馬說著,已經掀開槍盒,從裡麵拿起了木質槍托和槍管嘎嘣一聲組裝在了一起,隨後顯擺似的將其遞給了衛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