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卡羅來納州首府哥倫比亞市,城區最繁華地段的一家高檔酒店頂層,提前一步趕來的穗穗和安妃薩以及完全就是看熱鬨的小富婆蔻蔻,乃至她的法律顧問兼管家奧爾塔,已經占據了頂層僅有的12個套房裡的4個。
臨近中午,乘車趕來的衛燃無視了身後跟著的那些記者,拎著不多的行李,獨自搭乘電梯上樓,住進了穗穗提前開好的房間。
在他的身後,充當司機的安菲婭卻並沒有上樓,反而駕車跟著由姐姐安菲薩駕駛的另一輛車子,離開酒店徑直開往了相距不遠但也不算近的一固大型超市。
等到她們在停車場最遠處的角落找了兩個相鄰的車位停穩,安菲薩立刻鑽進了妹妹的車子裡。
「你的」安菲婭說著,將一支pss微聲小手槍連同兩個備用彈匣遞給了坐在副駕駛的姐姐。
「老板提供的?」
安菲薩回應的同時,將這支手槍和彈匣塞進了包裡,隨後推開剛剛關上的車門,和同樣下車的妹妹一起走向了那座大型超市。
「就在城外一個停了不少貨運卡車的服務區裡得到的。」
安菲婭頓了頓,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和我們在奧地利用的武器完全是同一支,我用的那支上麵甚至還有我當時噴的香水的味道。」
「所以老板果然掌控著一個大的嚇人的情報組織?」
安菲薩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皺著眉頭低聲用意大利語嘀咕了一句,「但是把武器從奧地利運到美國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或許對於老板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吧」安菲婭低聲猜測道,「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從老板手裡得到的獎金吧?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我們是兩個人呢。」
「當然記得」
安菲薩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喃喃自語的補充道,「還有上次,他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查到了多米尼克先生自己都不知道的私生子。
我實在很好奇,老板的情報網到底有多大,這簡直比媽媽描述的那張情報網還要誇張。」
「你覺得這次會不會是老板對我們的考驗?」腦洞大開的安菲婭一邊打量著周圍停著的車子一邊低聲說道,「考驗…考驗我們是否有資格掌控海拉,或者說,考驗海拉組織是否值得培養?「
「如果是考驗,會不會太簡單了一些?」安菲薩皺有眉頭嘀咕道。
「這才剛剛開始」安菲婭頓了頓,將出發前衛燃要求她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製造不在場證明?還要製造私生子約他見麵的假象?」
「後者要瞞著阿芙樂爾姐姐」
安菲婭提醒道,「我猜老板或許是需要做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說不定這次來美國幫忙調查私生子都隻是個掩護。」
聞言,安菲薩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又看了看自從成為穗穗的助理之後,一直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著不一樣的妝容、發行以及衣著的妹妹。
稍作停頓,她笑著問道,「如果有必要,誰來冒充老板?」「我來吧」
安菲婭攏了攏齊耳短發,「我需要一個假發套以及和老板一模一樣的衣服,還需要增高鞋墊,另外我們還要幫老板弄到一輛足夠快的車子,所以今晚說不定需要去酒吧逛逛。「
「我去幫你準備衣服和車子」
安飛薩說話間摸出一張房卡遞給妹妹,「你們抵達之前我已經來這裡看過了,這座露天停車場,我們停車的位置周圍沒有監控更沒有照明,但那家超市營業到晚上10點,而且從九點半之後似乎有折扣。」
「明白」
安菲婭接過房卡揣進兜裡,轉身又走向了遠處的停車位,駕駛著她的車子開往了酒店的方向。
與此同時
,已經入住酒店的衛燃卻正在穗穗的翻譯「協助」之下,瀏覽著網頁上的英語新聞。
得益於昨天抵達美國時那些收了錢的記者報導,以288萬美元的高價雇傭的,來自華夏的曆史學者,以及卡洛斯律師在接受采訪時那句戳美國人肺管子的話,可謂把衛燃給推上了當日新聞的風口浪尖。
如果隻看新聞的評論區,你說這些美國人聰明吧,那些評論裡一些試圖挑起種族仇恨,揚言錢都被亞裔賺走了,美國將會因為一個亞裔曆史學者的到來,讓多少多少人失去工作崗位之類無法理解的言論竟然支持者頗高。
可你說這些美國人蠢吧,但至少在網絡上,彆看有罵衛燃這個撈過界的曆史學者是個貪婪的騙子的,有罵格雷維特家族近親結婚所以腦子有問題的,但卻根本沒有一個人對故意拱火的卡洛斯律師表達任何的不滿。
「看來卡洛斯律師確實算得上臭名昭著了」名義上看不懂英語的衛燃一邊看著機翻的評論一邊調侃道。
「可不」
靠在衛燃懷裡的穗穗一邊喝著冰可樂一邊樂不可支的說道,「誰都清楚,你這個曆史學者和那個什麼格雷維特家族不會真的起訴這些在網絡上肆意發言的混蛋,但卡洛斯可是律師,他是真的會寄律師函過去的。」
「要不然我也委托卡洛斯律師寄一些律師函過去?」衛燃開著玩笑問道。
「算了吧」
穗穗指了指房門的方向,「剛剛我聽蔻蔻說,就在你進入套房不久,我們斜對麵的房間還有電梯口附近的房間,就住進去好幾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現在你的位置可是幾乎全網公開的。」
「那又怎麼了」衛燃故作不在乎的說道。「我來的路上可查過了」
穗穗一本正經的提醒道,「南卡羅來納州可是美國發生槍擊案前10排名裡能排在行六的,我可不想那些被你寄了律師函的混蛋大晚上拎著槍過來給咱們表演個美國夢。」
「算了,當我沒說。」
衛燃故作認慫的將手裡的平板電腦丟到一邊,「咱們接下來幾天就在哥倫比亞市待著,看看那位私生子會不會派人過來,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想玩的,可以隨便安排。」
「帶著那些記者?」
穗穗果斷選擇了拋棄礙手礙腳的衛燃,「算了,我還是帶著卡妹和蔻蔻一起出去玩吧,我可不想後麵跟著那麼多的鏡頭,到時候萬一那個什麼私生子挾持我了咋辦。」
「你說的這種情況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衛燃同樣咧咧嘴,這種情況他也已經想到了,隻不過有卡堅卡姐妹在,倒也不用過於擔心。
「所以你就自己在酒店裡專心打窩子釣私生子吧」幸災樂禍的穗穗說話間已經起身走向了套房的臥室,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等下我準備帶著卡妹和蔻姐兒一起出去逛逛街,就不帶著你了。「
「也不知道那位私生子會不會來…」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卻也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來不來的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反正他這次的重點可不是幫彆人爭家產的。
相比這些,他其實一直在考慮另一件事,等找到敲鐘人,到底是問出所有好奇的事情之後殺掉,還是想辦法把他帶回俄羅斯的33號漁場。
如果是前者,不但簡單沒有風險,而且還能偷偷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是後者倒也不難,這在出發來美國之前,不就認識了當年的突擊千弗中古的兒子,如今以快遞品就以識了當年的關山於資中完的幾寸,如今以快速負自稱的怪人尼涅爾。
如果他值得信任,自然可以把敲鐘人的信息線索交給他,讓他去頭疼這個問題。甚至,如果這樣選擇,或許他都不用親自去查爾斯頓冒險了。
思來想去,他最終卻選擇了第三種處理方式-問問達麗婭老師。
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既有憐憫心作祟,也是為了賺個人情,至於他是怎麼查到這位敲鐘人的,衛燃相信,以那幾位老師的習慣,他們大概率不會有這個好奇心。
念及於此,他立刻從兜裡摸出半路上在服務區的時候,連同交給卡堅卡姐妹的武器一起,從食盒裡取出來的認證器,將其連接在了筆記本電腦上,敲敲打打的給安菲婭發送了一封郵件。
幾乎前後腳,已經將車子快要開進酒店停車場的安菲婭也在聽到信息提示的同時,駕車靠邊踩下了刹車。
登陸郵箱看了眼衛燃發來的消息,這姑娘切換到微信界麵給留守喀山的洛拉發了條俄語消息,「記得請阿姨幫我喂我們的寵物。」
萬幸,兩地雖然有8個小時的時差,但洛拉顯然並沒有睡,並在相隔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便回應了一個小狐狸比ok手勢的表情。見狀,安菲婭的小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絲滿意的表情。
喀山卡班湖畔,正在和隋馨喝著啤酒吃著宵夜的洛拉抽出一張紙巾抹了抹嘴角的醬汁,伸出小手問道,「姐姐,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好不好?」
正在刷劇的隋馨將一支蘸滿了紅油的龍蝦尾送進了嘴裡,端起冰涼的啤酒同時渾不在意的回應道,「拿去用吧。」
「謝謝姐姐!」
嘴甜的洛拉先是道了聲謝,這才拿起隋馨的手機,熟練的撥通了達麗婭的電話。
彆看這個往日裡迷迷糊糊的小包子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妹妹科拉瓦和隔壁圖書館的咖啡生意上,但卡堅卡姐妹又怎麼會容忍這個姑娘吃閒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