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秀麗的薩瓦納河上遊北岸,一輛不起眼的貨車開進了一座並不算大的汽修廠。
根本不等這輛貨車熄火,汽修廠的大門便被人關上,順便,還將大門一側鐵籠子裡關著的幾頭高加索犬和羅威納給放了出來。
就在這些狗子們撒著歡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發泄精力的時候,汽修車間的卷簾門也被人從裡麵嘩啦一聲拽下來鎖死。
同一時間,外麵負責看守大門的一個大光頭,也打開被陽光曬的氧化發黃的冰櫃。
先從裡麵拎出來一桶凍的梆硬,而且還帶毛帶骨的野豬肉塊用力往門口的水泥地上一潑,等到那些狗子們呼啦一下圍上來,呲牙咧嘴的開始搶食,這才滿意的將鐵皮桶丟回冰櫃裡,順便從裡麵拽出來一罐冰涼的啤酒打開,美滋滋的抿了一大口,慢悠悠的走向了不遠處遮陽傘。
等他躺在傘下的搖椅上,順手打開了搖椅一邊的音箱,肆無忌憚的用最大音量開始播放貓王的經典音樂。
等這聲音傳進汽修車間,貨車尾部的舉升盤這才在液壓係統的控製之下緩緩放平,而那個一直等在車尾的黑人大媽也用一個固活口扳手輕輕敲了敲貨廂的鐵門。
得到信號,貨廂裡的尼涅爾這才打開了反鎖的貨櫃門,端著一罐可樂,帶著頭上戴著頭套和牛仔帽的衛燃走到了車尾的舉升盤上。
趁著舉升盤緩緩下降的功夫,衛燃也在觀察著四周。這個連窗戶幾乎都沒有的車間裡,除了幾條修車溝之外,還擺放著幾台舉升機以及扒胎機之類的工具,甚至還有個用塑料帳篷弄出來的簡易噴漆房。而停在這裡的車子,也不止各種款式的家用轎車以及商用貨車,在最靠邊的位置,甚至堆著不少快艇上用的舷外機,甚至,在距離鎖死的卷簾門最近的位置,還有個足有拖拉機大小,被拆的七零八碎的發動機。
「這是什麼地方?」
衛燃等舉升盤下降到距離地麵僅僅隻有不到10厘米高度的時候,一邊邁步踩在並不算乾淨的地麵上一邊問道。
「艾妮婭經營的汽修廠」
尼涅爾同樣走下舉升盤,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解釋道,「她的爸爸是靠汽車走私發家的,偷來的、搶來的、又或者低價收購過來,背著命案的各種二手車,都會被他在自己的汽修廠裡經過翻新之後,以一個不錯的價錢賣到第三世界國家。
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剛加入那個幫派的時候,甚至就連你們華夏都有商人從他手裡買過二手車。」
說到這裡,尼涅爾指了指周圍,「這樣的汽修廠,幾乎每個州都有一兩個,區彆隻是規模大小而已。」
「這麼多?全靠艾妮婭管理?」衛燃驚訝的問道,「她才多大?」
「22歲,或者23歲,她連她的那些女朋友都管不好,怎麼可能管理這些汽修廠。」
尼涅爾不太確定的給出個和年齡有關的答案,隨後又用額外確定的語氣,慢吞吞的解釋道,「之前和你說過的,天才都在監獄和精神病院裡。我不但買來了足夠多的司機,還花大價錢幫她買了三個因為經濟犯罪被關進監獄的職業經理,這些產業都是那三位職業經理在幫忙打理。」
「所以…」
「我隻要能管好那三個職業經理就夠了」尼涅爾攤攤手,「他們三個還是比較會做生意的,在艾妮婭的父親去世後的這些年,他們都已經把汽修廠開到加拿大的很多個省了。
我手下那些司機平時也會把這些汽修廠當作落腳地和堆貨場,這裡不但安全,而且都是自己人。「一個開汽修廠,一個買犯人搞運輸,這特麼是哪個天才給你們出的歪主意?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內心卻忍不住有些心動想通過對方的路子買幾個有天賦的犯人了。
他這邊胡思亂想的同時,一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停在這裡的冷箱車也被一個光著膀子,露出肩膀上穿頸匕首紋身的壯漢打開了貨艙門。
得益於平時沒少和季馬那個混蛋閒聊蘇聯黑幫的紋身文化,所以衛燃即便不用開口問,僅僅隻看那個壯漢左右鎖骨處加一起一共5個的血紅色血滴就知道,這人的手上已經有五條人命,而且他絕對不介意紋上更多的血滴。
隨著冷鮮車尾部的櫃門打開,這個光膀子壯漢用手裡的活口扳手敲了敲保險杠,用帶著俄式彈舌音的英語,朝著車廂裡喊了一嗓子。
很快,一個又一個被扒光了衣服,僅僅隻穿著襪子的倒黴鬼,哆哆嗦嗦的從冷箱車裡跳了下來。
「菲德爾老板!」
直到這個時候,這個光膀子壯漢才朝著尼涅爾熱情的揮了揮手咧著大嘴露出個陽森的笑容田俄語HOTALIFIIONALHIRI
介紹道,「這幾個混蛋都是剛剛從體育場拉回來的,保證新鮮。」
「被你們揪出來的那個呢?」尼涅爾和對方碰了碰拳頭問道。
「還沒開箱呢」
這個壯漢說著打開了另一輛貨櫃車尾部的櫃門,然後便有兩個帶著鴨舌帽的小夥子爬進貨廂,從裡麵推出來一個綠色的大號垃圾桶。
解開鬆鬆垮垮的纏繞在垃圾桶蓋子上的鐵鏈,那個光膀子壯漢一腳踹倒了垃圾桶,任由裡麵一個穿的西裝革履的亞裔中年人摔了出來。
「你們問過了嗎?」尼涅爾扭頭問道。「他當時藏在體育場的停車場裡」
那光膀子壯漢解釋道,「我們抓到他的時候隻是簡單的問了幾句,內容我都告訴你了。」
「讓我看看你的手藝怎麼樣?」尼涅爾扭頭看向衛燃。
「在這裡?」衛燃指了指四周。「把燈打開!」尼涅爾頭也不回的喊道。
他這邊話音未落,這個車間頂棚上的照明燈也相繼亮起,將原本略顯昏暗的車間照的纖毫畢現。
見狀,衛燃無奈的搖搖頭,從兜裡掏出一雙橡膠手套戴上,邁步走到了那個亞裔中年人的身邊。
捏著對方的下巴看了看,他一眼就可以確定,這個中年人絕非那位私生子,他的長相就是個格外標準,甚至略顯文雅的黃種人。
隻不過,這個被繩子綁的格外瓷實的老東西此時不但臉上的眼鏡已經少了一個鏡片,就連他的嘴巴裡,都塞著一大團油膩膩的抹布。
沒有急著動手,衛燃看向那位光著膀子的壯漢,用俄語問道,「怎麼稱呼?」
「克留齊」那個壯漢略顯傲慢的用俄語答道。「幫個忙,把他的衣服全都扒乾淨。」衛燃說著,往後倒退了一步。
名叫克留齊的光膀子壯漢下意識的看向了尼涅爾,見後者漫不經心的點頭,立刻揮揮手,招呼著身邊的兩個年輕小夥子上前,將這個亞裔中年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撕扯了下來。
看了眼這個老東西的膚色,衛燃一邊檢查對方左右胳膊和肩膀一邊用俄語說道,「幫我問問他是哪國人?」
間言尼涅爾將這話翻譯了過去衛慨這才拔掉同言,尼汪小符這店翻洋了過去,衛浴這才放掉了對方嘴巴裡的破抹布。
「泰國,我是泰國人。」這個滿臉驚恐的亞裔中年人用英語哆哆嗦嗦的答道。
他這話剛剛說出口,周圍那些看熱鬨的汽修工人,甚至包括尼涅爾和衛燃都下意識的看向了這個老家夥的胯下。
「我不是人妖」這個老家夥的語氣中除了驚慌,還多了一絲絲的羞憤。
「我們把他變成人妖怎麼樣?」
那個名叫克留齊的光膀子壯漢用俄語說完,周圍那
些人便哄堂大笑,其中一個,甚至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蝴蝶刀,極為花哨的耍了個刀花。
「都滾遠點!」尼涅爾沒好氣的用俄語慢騰騰的喊道,「彆打擾我學習。」
他這話一說出口,周圍那些人立刻安靜下來。見狀,衛燃伸手抓住這個中年人的一隻手,用俄語說道,「你來問,我不會英語,我隻在他的身上演示一遍。」
還沒等尼涅爾答應,衛燃的手中便響起了「哢嚓」一聲脆響,那個被他握住了手的中年人也下意識的就要發出慘叫。
然而,早有準備的衛燃卻鬆開他的手拖著他的下巴用力一頂一拽,第二聲脆響便先一步他的慘叫傳進了周圍眾人的耳朵裡。
看在這個老東西想劫持穗穗的份兒,衛燃可不會手軟,甚至還故意放慢了速度。
幾乎瞪圓了眼睛的尼涅爾,也完全忘了他還要負責拷問,反而拽過來一個剛剛還在冷鮮車裡凍的打哆嗦的倒黴鬼,學著衛燃的動作開始了推拿正骨。
甚至不止是他,就連那個名叫克留齊的光膀子壯漢,乃至其餘幾個反應快,也各自拽過來一個抓回來的倒黴鬼,饒有興致的模仿著衛燃的動作。
隻可惜,毛子終究是毛子,他們除了靠著蠻力給那些混蛋的手指頭最多手腕和胳膊肘造成了脫臼,根本就沒辦法像衛燃那樣…嗯…如果尼涅爾會漢語的話,他肯定會用刑雲流水來形容,對,刑訊的刑。
眼瞅著圍在周圍的這些凶犯乃至凶犯頭子因為學不會已經氣急敗壞的把眼神往周圍的工具箱或者地上的扳手瞟,衛燃也就不再浪費時間,瞬間加快了速度,在周圍一圈惡人的驚呼聲中,在關節「劈裡啪啦」的一連串脆響中,將這個中年人剩下的關節也全部拆開。
如此一連串的劇痛刺激之下,這個已經癱軟在地動都動不了甚至都說不出話的亞裔眾人卻隻能流著眼淚看著頭頂刺目的燈光,徒勞的從嗓子裡發出了一聲聲含糊不清的哀求和保證。
「往後退一退」
衛燃用俄語招呼一聲圍上來在那個癱軟的中年人身上這裡摸摸那裡揉揉的壯漢。
這次,他的話幾乎和尼涅爾的眼神一樣的好用,這一圈人立刻「呼啦」一聲散開,為他讓出了一個近乎絕對標準的圓形——當然,除了賴在原地不走,正拎著那個中年人的下嘴唇,帶動著他的下巴骨晃來晃去的尼涅爾。
「你怎麼做到的?」尼涅爾驚歎的問道,「能不能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