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桅杆是人為丟失的」
衛燃立刻反應過來,「桅杆是由木漿製作的,所以它們肯定會漂在海麵上,然後被浪推到這裡?「
「真是個聰明的小夥子」
埃文斯拍了拍衛燃的肩膀,「我天黑之前或者變天之前肯定會回去的,如果我們能找到武器,就該考慮怎麼離開這裡了。」
「就靠這個?」霍克斯指了指大半部分都泡在水裡的乾癟救生筏。
「島上還有那麼多樹呢,我們總有辦法的。」埃文斯同樣拍了拍霍克斯的肩膀,「儘快把肉帶回去吧,我要出發了。」
「帶上這個」衛燃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裝滿了白開水的水壺遞給了對方。
「謝謝」
埃文斯艦長痛快的接過了水壺,繼續踩著礁石和時不時出現的沙灘繼續往前走著,尋找著丟失的保溫桶,以及至關重要的武器。
而在救生筏的邊上,衛燃也橇下了所有能看到的生蠔,連同霍克斯切下來的海龜肉一起裝進了出發之前清空的防毒麵包裡。
最後各自將手動打氣筒和氣瓶分彆用繩子綁在了背在身上,衛燃用那個臉盆大的龜殼端著不能吃的海龜內臟,跟在霍克斯的身後走向了那座孤零零的島嶼。
他們二人收獲頗豐的同時,小島最北端,阿基拉和他的侄子次郎也分食了鋼盔裡的海鮮和所有的湯水。
往嘴裡丟了一片獨品,阿基拉擰開水壺灌了幾大口的雨水然後這才問道,「次郎,還沒找到我們的救生筏嗎?」
「沒有」
次郎將他自己水壺裡的最後一口水灌進了肚子,先用舌尖舔走最後一顆不願意滴下來的水珠,
然後這才意猶未儘的說道,「我懷疑它已經被海浪帶進大海裡了。」
「沒有那條救生筏,我們該怎麼和家人團聚?」阿基拉頗有些煩躁的歎了口氣,同時將自己的水壺遞給了次郎。
「謝謝」
次郎趕緊接過水壺,仰脖子灌了好幾大口,這才說道,「可是那條救生筏已經漏氣了,就算我們找到它…」
「是啊」
阿基拉看著樹林外波光粼《的大海,「就算我們找到它又有什麼用,好了,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次郎,快去準備晚餐吧!順便弄些木柴回來,我們的篝火都快熄滅了。「
「我,我知道了。」
次郎將水壺還給了對方,拿起放在兩人中間的手槍和開山刀,接著又往頭上扣了一頂他自己用棕櫚葉編織的遮陽帽,轉身走進了樹林,尋找著任何能拿來果腹的東西。
這天的整個下午,衛燃和霍克斯不但弄回來了足夠所有人填飽肚子的海龜肉,甚至前者還用唯一的一套飯盒,利用海龜身上不能吃的脂肪和內臟,以及一顆發芽的老椰子裡取出的椰肉,熬煮出來了足夠裝滿昨天霍克斯撿回來的那個罐頭瓶的油脂。
這滿滿一罐油脂自然不是拿來吃的,而是用來搭配所剩不多的防曬膏來治療眾人乾裂的嘴唇和曬傷的皮膚的。
除此之外,他也用熱水將他的英軍水壺裡所剩不多的那點油脂全都弄出來倒進了充當煮鍋的鋼盔裡,算是給他們的海龜肉湯增加了些許的風味。
他獨自製作晚餐和藥膏的功夫,霍克斯也在斯特林的幫助下,趁著漲潮前的時間,在沙灘和海水交界的位置不遠,挖了一個用來捕魚的陷阱,並且將已經發臭的海龜血以及那些連衛燃都不要的內臟全都倒了進去。
在血腥味的吸引之下,一些不知名的小魚被吸引進了陷阱,全然不知道,在它們啃食那些內臟的時候,它們這些小雜魚也成了吸引大魚的誘餌。
不過,相比他們的收獲頗豐,隨著夕陽西下,次郎這一整個下午唯一的收獲除了被不知名植物在臉上劃了一道傷口之外,卻僅僅隻是找到了兩個發芽的椰子和幾隻還沒有火柴盒大的寄居蟹罷了。
距離自己的叔叔阿基拉尚有兩百多米的一片樹木陰影裡,次郎聳動著乾渴的喉嚨,僅僅隻是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忍住用砍刀劈開一個椰子,狼吞虎咽一般將裡麵的椰肉和椰寶全都塞進了嘴裡。
最後看了看帆布口袋裡那幾隻小的可憐的寄居蟹,他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嘴唇,從周圍找來了一些乾枯的木棍點燃,將這幾隻寄居蟹一股腦的全都丟了進去。
在滋啦啦的水汽聲中,那些一次次試圖逃離火坑卻又一次次被開山刀給推回去的寄居蟹最終停止了爬動,並且逐漸變成了誘人的紅色。
用力吸了吸鼻子,次郎迫不及待的用提前準備好的兩根小木棍夾起了一隻彌漫著海鮮香味的寄居蟹吹了吹,隨後便一口咬了上去。
就在他被燙的呲牙咧嘴,卻又忍不住將帶殼的蟹肉嚼的嘎吱吱直響的同時。埃文斯也披著晚霞返回了小島最南端的營地,並在他坐下之前,便從霍克斯的手裡,接過來冒尖的一大鋼杯熱氣騰騰的海龜肉!
「由於調料不是太充足,所以我們照例隻放了些海水以及椰肉。」
霍克斯說話間,斯特林也打開了一直扣著的飯盒,指著裡麵仍舊冒著熱氣的生蠔說道,「我是看到你快回來才開始煮的,雖然我們都還沒吃過,但我都已經聞到生蠔特有的甜味了,簡直和我在夏威夷吃到的一模一樣。」
「還有我準備的熱茶」
衛燃指了指埋在篝火邊的救生筏氣瓶,「下午我去收集木柴的時候,在不遠處發現了一片茉莉花,而且剛好在開花,索性就弄回來
一些花朵和葉子當作茶葉,相信我,味道非常不錯。」
「這生活簡直比在約翰斯頓號上還要愜意」埃文斯坐在衛燃用木頭棍搭建的小床上,從他的鋼杯裡捏起一塊海龜肉塞進了嘴裡,一邊嚼一邊開著玩笑說道,「我甚至都不想離開這裡了。」
「如果這座島上能有幾個漂亮姑娘的話,我也不想離開這裡了。」斯特林同樣開著玩笑說道。
「維克多還承諾等我們活著回到夏威夷,要帶我去脫衣舞酒吧看白種女人的奈子呢。」霍克斯一臉憧憬的咂咂嘴。
不出預料,當話題又一次聊到女人身上的時候,所有人身上的疲憊也不可思議的跟著一掃而空。
隻不過,當有關女人的話題最終不小心歪到各自的家人的時候。在場的四人裡,除了衛燃之外其餘三人卻又不由的歎了口氣,各自的臉上,也多了些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