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一共...”
安菲亞在距離衛燃的裝甲皮卡隻剩下不到20米距離的時候停下腳步,“隨時可以宣判死刑的詐騙犯邪叫成員或者小偷加在一起剛好有30個,經曆不幸的漂亮姑娘剛好有60個,殘疾的孩子剛好有80個,健全的大孩子目前有14個,如果算上洛拉的妹妹科拉瓦,剛好有15個。”
“科拉瓦也算?”同樣停住腳步的衛燃詫異的問道。
“那個姑娘在怎樣做個黑客這件事上,至少在技術層麵非常有天賦,她雖然表達非常吃力,但是在理解能力和思維邏輯上很強。”
安菲亞語氣平澹的給了衛燃一個足以驚掉下巴的驚喜,“我一直在教她一些東西,這總比跟著她的姐姐在圖書館裡賣咖啡要有前途的多不是嗎?”
“好吧”
衛燃深吸了一口氣,意有所指的問道,“下一個問題,你剛剛的剛好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我染上了和阿芙樂爾姐姐一樣的喜歡湊整壞習慣”
安菲亞似乎並沒有瞞著自己老板的打算,“這些剛好湊整的人都來自卡戎。”
“我沒聽說過這個組織”
衛燃如實說道,他這個半路出家的程咬金,和K二代的卡堅卡姐妹在成長環境上可是有著本質區彆的。
“蘇聯解體之後,一些和卡列...和卡堅卡一樣失聯的可憐蟲,為了活下去自發的把各自的下線組織起來,利用手頭的優勢在歐洲做一些小生意賺錢罷了。”
安菲亞背對著衛燃低聲解釋道,“他們用卡戎來自我命名,依靠出售或者竊取一些無關緊要的商業情報,又或者做些暗殺甚至走私的生意。”
“這個組織由誰來領導?”衛燃站在安菲亞的身後低聲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領導?”
安菲亞笑了笑,轉過身仰頭看著衛燃解釋道,“沒有領導,也沒有辦法選出一個讓所有人完全信任的領導,卡戎更不需要領導。
這是一個非常鬆散卻又非常嚴密的組織,大家相互之間會有聯係,但卻不會見麵,也沒有誰會蠢到透露自己的信息。”
“所以你...所以卡堅卡也是卡戎的一員?”衛燃語氣平澹的問道。
“隻靠那家書店可養活不了我們一家”
安菲亞笑眯眯的說道,“目前我能確定的,也隻有遊行珠寶店的兩位設計師同樣是卡戎的成員,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背景。”
“他們也是?”衛燃驚訝的看著站在眼前的姑娘。
“對”
安菲亞點點頭,“大概在五六年前,卡戎對通訊方式進行了一次迭代,就是現在我們用的那種郵箱,當時是我和另外幾個人負責開發的。”
“那個胖子?”衛燃下意識的問道。
“不是他”
安菲亞根本不管衛燃是否聽懂,自顧自的解釋道,“和我一起開發這套郵箱係統的其他人,在開發結束之後就被卡戎蒸發了,當然,名義上我也被卡堅卡蒸發掉了。
當時我在開發的時候留了一些後門,隻要斷開鏈接就會跳轉到黃色網站,我隻要在黃色網站同樣留個後門,等到有人斷開鏈接的時候反向追蹤地址就夠了。”
“所以你其實知道所有卡戎成員的地址?”
衛燃說這話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涼氣已經在腳底板凝聚了起來,這是好事嗎?這當然不是好事!
“我隻追查到了那個名叫阿蘭的胖子的地址,也隻有他熱衷於瀏覽黃色網站。”
安菲亞格外遺憾的攤攤手,“後來這個漏洞被其他卡戎組織的成員用他們找來的技術員進行過一次次的驗證和升級,這些小漏洞已經不存在了。相應的,每次進行升級,卡戎都會蒸發了一批網絡技術員。”
似乎是知道衛燃在擔心什麼,安菲亞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或許是過於自信各自的保密手段了,在和你見麵前的幾年,有個蠢貨弄到了一些北約的軍事機密準備賣出去,那筆壞規矩的交易不但讓她自己死的非常難看,也險些給其他成員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你和我說這些,不隻是為了解釋那些剛好吧?”衛燃認真的問道。
“這種事我還是提前坦白比較好”
安菲亞一臉無辜的說道,“相比不受控製的卡戎,我和姐姐更看好海拉組織和魅魔公司,所以我和姐姐一致認為該在開始之前坦白一些事情,這樣至少不會在未來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上車吧,我們之間不會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衛燃說話間,邁步走向了20米開外的裝甲越野車。
重重的鬆了口氣,安菲亞拎著她的行李箱屁顛顛的跟了上來,心安理得的鑽進了後排車廂,將駕駛工作丟給了自己的老板。
默契的沒有再談及有關卡戎和那些孩子們的問題,衛燃駕駛著車子拉著自己的優秀員工不緊不慢的開往了市區的方向,並在半路上,便從安菲亞那裡得知了家門口多出來一頂帳篷的事情。
帶著最新冒出來的好奇心,他稍稍加快了車速,並最終停在了自家院子外麵的胡同口。
此時,這胡同口已經多了一輛車頭朝裡的箱貨,這廂貨尾部的兩扇貨櫃門也往左右打開擋住了邊緣的視線。
不僅如此,在這空蕩蕩的貨櫃裡,還有幾個手腕上帶有紅黑荊棘紋身的壯漢,正守著一台掛在艙壁上的液晶電視,各自拿著個手柄打著遊戲。但扯澹是,為這台液晶電視提供電力的電源線,卻是從自己家院子裡牽出來的。
輕輕按了按車喇叭,衛燃推開車門朝著貨櫃裡那兩個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人熱情的打了聲招呼,“兄弟們,可以把車開走了,晚上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家裡一起吃飯。”
“吃飯就算了”
其中一個一邊拔掉電源線一邊打著飽嗝說道,“今天上午阿芙樂爾就讓小洛拉送來了一大箱自熱火鍋和兩大箱冰涼的啤酒,我們現在已經撐的連一杯水都喝不下了。”
“說的沒錯”
另一個一邊拍打著靠近駕駛室的艙壁一邊大聲說道,“還有,維克多,阿拉赫叔叔讓我們送來了一隻山羊,它的一隻蹄子因為挑釁家裡養的那些小野豬被撞骨折了。阿拉赫叔叔說,如果你能治的話就幫忙治一下,如果治不了就吃了它吧。”
“沒問題,它現在在哪?我等下就去幫忙看一看。”
衛燃笑著問道,這所謂的阿拉赫叔叔自然是季馬的爸爸,那位憨厚淳樸的老家夥可不管衛燃是曆史學者還是什麼。他隻把衛燃當成了季馬的好朋友好兄弟罷了,既然自己兒子的好兄弟似乎是個手藝還算可以的獸醫,這位節儉卻康慨的老先生自然是不會額外花錢了。
“冰箱,它現在大概在你家冰箱裡。”
那位正在收插線板的家夥說著已經跳下貨箱,一邊指揮著卡車倒退一邊一本正經的大聲說道,“很抱歉維克多,我們沒能幫你治好它的骨折,所以隻能幫你把它殺掉了。”
“真是辛苦你們了”
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任由這倆混蛋樂子人指揮著卡車讓出胡同並且開走之後,這才駕駛著自己的裝甲皮卡停在了胡同口,隨後再次推開車門跳下來,邁步走向了那頂橘紅色的帳篷,以及正坐在帳篷門口,手忙腳亂的穿襪子穿鞋子的那個白人小夥子。
“你好,維克多先生!我是盧克。”
這個看著肯定不到三十歲的白人小夥子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先用英語和衛燃打了聲招呼,接著又在褲子上擦了擦手,然後這才帶著一臉陽光的笑意朝著衛燃伸了過去,用跑掉嚴重的漢語說道,“雷猴!痿先生!我係如科。”
“你會漢語?”
衛燃詫異的問道,但卻並沒有和對方伸過來的那張滿是繭子的手握在一起,反而不著痕跡的往後稍稍退了一小步拉開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以顛顛~”
這個自稱盧克的小夥子用漢語回應的同時跑調嚴重也就算了,而且還像是施法掐訣似的仿佛要用手捏住自己的聲線並且努力想將其捋直了似的。
“算了”
衛燃朝著身後的裝甲越野車招了招手,等安菲亞下車湊過來之後,指著對方說道,“問問他,什麼事。”
“我要和你做一筆生意”
自稱盧克的小夥子在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後還不忘重新介紹道,“我叫盧克,不過我的朋友都叫我幸運的盧克,沒錯,和動畫片裡的幸運的盧克一樣幸運的盧克。
我曾經兩次失足跌落懸崖都沒摔死,甚至在我小的時候,我還被雷劈中過一次,但是除了我的頭發和眉毛被燒掉之外,我幾乎根本就沒有受傷,所以大家都稱呼我為真正的幸運盧克。”
“他說他叫盧克”
安菲亞簡單直接的將對方絮絮叨叨的老長一串的介紹濃縮成了一個不占地方的短語,隨後主動替自家老板問道,“你想做一筆什麼交易?”
“嘿!我雖然聽不懂俄語,但是你翻譯的太快了,這不對!”
盧克不滿的說道,“這位漂亮的姑娘,請你務必把我的名字來曆好好翻譯給維克多聽,這關係到接下來的交易。”
“這個腦子像是讓貝利亞舔過的白癡說...”安菲亞沒好氣的將對方的名字翻譯了一遍,隨後又一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我前些天看過維克多在美國人的軍艦上的采訪,也看到了那些照片。”
盧克說話間已經從兜裡摸出一個優盤遞給了安菲亞,“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維克多,問問他想不想買下這些照片,我敢保證,隻要他公開這些照片,肯定還會引起轟動的。”
“這是什麼照片?”安菲亞接過優盤問道。
“我不知道”
盧克說話間又將一張寫著郵箱地址的紙條遞給了安菲亞,“裡麵的照片是我翻拍的一本相冊,如果你們滿意的話,隻要付款,那本相冊就是你們的了。忘了說,我為那本相冊開價十萬美元。” <ter c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