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燃在夜色中搭車返回酒店的途中,遠在喀山的卡班湖畔,卻才剛剛上午十點左右。
如往常一樣,才開門營業沒多久的時光圖書館也迎來了早起的書客。
這些習慣每天來這裡坐坐的人,既有附近的退休老人,也有幾個拿著筆記本來蹭桌椅和空調的自由打工人,更有些無所事事的氛圍組。
當然,最近幾天還多了些摻雜在書客裡的小混混們。這些被季馬和格列瓦專門培養出來負責盯梢的小混混可沒有染發以及穿阿迪三道杠的習慣,但無疑例外,他們都隨身帶著各式各樣的小包,而且占據了圖書館僅有的兩個門附近的席位。
而在吧台裡,負責製作飲品的除了穿著二戰蘇聯女兵製服的洛拉之外,還多了負責幫忙的安娜老師。
圖書館二樓的辦公室裡,穗穗依舊在忙著她的搞錢大業,現如今正是國內十一長假時段,無論哈薩的瑪雅家還是因塔的兩處營地,又或者通古斯卡河的自駕路線乃至彼得堡的新路線,可都有不少遊客排著隊等著讓她宰呢。
如此繁忙的工作,也讓她下意識的忽視了時不時打哈欠的卡堅卡姐妹,隻當她們昨天加班太久沒有睡好。
當然,她更加沒有注意到,在百葉窗外的一樓,正有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盤著長發,歐亞混血樣貌的姑娘,一臉好奇的走進了圖書館,走到了吧台的邊上。
她沒注意到這個姑娘,可不代表一直在盯著監控的安菲亞沒有注意到,更不代表同樣穿著蘇聯女兵製服的安娜老師沒有注意到。
幾乎就在安菲亞猜測這個姑娘是不是那個代號傑瑞的商業間諜的時候,安娜老師卻已經用俄語親切的問道,“想喝點什麼?”
“這個吧”
這個混血姑娘用英語說話的同時,也伸手指了指飲品單上的一杯果茶,同時不忘繼續用英語問道,“你能聽懂英語嗎?”
“這杯嗎?”
安娜老師指了指飲品單上的圖片,同時格外歉意的說道,“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杯飲品200盧布。”
一邊說著,安娜老師還拿起計算器,按出了“200”的字樣給對方看了看。
這個混血姑娘點點頭,低頭打開挎包,從裡麵摸出了一張1000盧布的大票就準備遞給安娜。
然而,就在她抬起頭的同時,安娜卻一臉微笑的將一枚電擊器按在了她的脖子上。
伴隨著“滋啦啦”一陣輕響,這姑娘也不受控製的打起了哆嗦。
隻不過,還不等她倒地,安娜便鬆開了電擊器,同時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領口往回一拽,讓她趴在了吧台上,像是把頭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聲聊著什麼似的。
與此同時,安娜也朝著不遠處的格列瓦招了招手,等對方過來之後,直接將這姑娘推到了他的懷裡,“送進地下室,用貝利亞的籠子把她關起來,記得把門焊死,普通的鎖困不住她。”
“明白”格列瓦說著,已經招來兩個小弟,將這姑娘直接抬出了圖書館。
與此同時,安娜卻走向了圖書館外麵,按動剛剛從那姑娘兜裡順來的車鑰匙,並在一直守在門外車子裡的卡吉克指引下,順利的找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瓦茲麵包車。
稍晚一步,安菲亞也借口去洗手間離開了辦公室。片刻之後,等她走進地下室的時候,安娜老師也將那輛麵包車開了進來。
隨著車門開啟,安娜老師不由分說的用電擊器在那個姑娘脖頸上再次按了一下,這才後退兩步,任由安菲亞將這姑娘身上各種各樣的零碎全都掏了出來。
她們忙活的同時,格列瓦也將那個閒置已久的鐵籠子從地下室的儲物間裡拽出來,接著又開啟了提前準備的電焊機做好了準備。
任由安菲亞將這個被扒的隻剩下保暖衣褲的姑娘打了一針鎮定之後塞進籠子裡,格列瓦立刻親自操作,熟練的用電焊將籠子的鐵門和門軸一圈全部焊死,額外又加了兩根手指頭粗的鋼筋作為加固,算是徹底杜絕了這姑娘跑出來的可能。
“這裡就交給你了”
安娜輕輕拍了拍安菲亞的肩膀,將電擊器和車鑰匙交給她之後,招呼著剛剛忙完的格列瓦一起,將這個鐵籠子搬進麵包車的車廂裡,隨後一邊詢問著格列瓦父母的近況和身體情況,一邊走向了地下室的外麵。
目送著這倆人走遠,安菲亞掂了掂手裡的電擊器,將其揣進鬥裡,開始檢查剛剛從那個姑娘身上搜出來的東西。
這姑娘身上除了一把剃刀樣式的折刀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像樣的武器。
當然,武器雖然沒多少,但一個個瓶蓋大小,瓶蓋造型的竊聽器和定位器卻有不少。
除此之外,這姑娘的包裡還有一台微單相機和一架華夏產的便攜式無人機,以及兩部衛星電話和一台韓語界麵的手機,外加一些現鈔和諸如化妝品之類的小零碎。
先給這姑娘拍下一張照片發給衛燃,安菲亞找來一床棉被蓋住籠子,關上車門之後將麵包車開出地下室,直奔軟禁艾格的房子。
這些天的時間裡,艾格雖然還是沒能離開那棟房子,但至少恢複了通信和上網自由。
隻不過,自從他的弟弟妹妹們失聯之後,他卻根本不知道該聯係誰了。
原本,安菲亞的到來讓他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隻可惜,她在停下車子之後,卻根本沒來見自己,反而招呼著那些各色頭發的小混混,將一個用被子裹著的鐵籠子抬進了車庫裡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相比艾格的好奇,車庫裡的安菲亞卻格外的忙碌。
這個徹夜未眠的姑娘一邊抱怨著需要兩個老板都給她漲工資,一邊劈裡啪啦的敲擊著鍵盤,從繳獲來的衛星電話和手機裡翻出了各種東西。
很快,她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這是一組之前通過遠程控製衛燃的電腦,在那個被震撼彈炸懵的倒黴鬼衛星電話裡發現的衛星電話號碼。
這還不算,她還在這個姑娘手機的隱藏相冊裡,發現了她和衛燃抓住的那個倒黴鬼的各種親密合影。
“卡吧吧”
安菲亞活動著頸部的關節發出了一串脆響,接著起身打開了水龍頭,用高壓水槍衝洗著籠子裡的那個同齡甚至說不定是同行的姑娘。
相比衛燃,安菲亞的拷問要更加直接了一些,這姑娘秉承著你不說我就不停的原則,在耐著性子持續衝刷了大半個小時之後,籠子裡的被水流撞的鼻青臉腫的姑娘終於投降,無比痛快的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的一乾二淨。
按這姑娘的說法,她這次來圖書館並沒有打算動手,隻是先過來踩踩點熟悉一下情況,甚至,她都不清楚自己哪裡出現了破綻。
這個問題自然沒有人會回答她,安菲亞更不可能告訴她,圖書館裡的那些書客,有超過一半都是專門等她等的望眼欲穿的小混混,剩下的那一半,也基本上都是經常來的熟人。
而在並不是經常出現的陌生人群裡,身高一米六的長發歐亞混血姑娘,滿足這些特質的人實在是稱得上鶴立雞群一樣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