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歡慶的場麵也隨著換了一身和服的費爾南多船長到場,開始了逐漸整齊,但卻讓衛燃和雨果以及瓦洛洛齊刷刷皺起眉頭的萬碎歡呼。
環顧一圈周圍,費爾南多卻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
很快,便有一個個的水手端上來一盤盤的食物,流水一樣送到了各個桌子上。
這些端上來的食物裡既有仍在滋滋作響冒著油花的鐵板燒肉排,也有讓圍坐在一桌的衛燃四人皺眉的刺身,更有旁邊不遠處的燒烤架烤出來的海鮮肉串和剛剛出爐的天婦羅。
而這些給各桌送菜的水手們沒送上來一道菜,便會有人用日語大聲告知這是什麼菜品。
“維克多,你怎麼了?”雨果好奇的看著臉色愈發難看的衛燃問道。
隻不過,還沒等衛燃回答,這桌上便被端上來四個讓這一桌人瞪圓了眼睛的小盤子。
這些白瓷的小盤子分彆放著一顆眼睛,一顆能有小孩拳頭大的眼睛!
“這...這是什麼...”瓦洛洛直等到那些水手又從來四個蘸料小碗,這才帶著一絲絲的驚恐問出了雨果和卡蘭都好奇的問題。
“眼睛”
衛燃歎了口氣,將剛剛那頭水手的介紹翻譯成了英語,“海豚的眼睛。”
“唔!”
卡蘭最先慌裡慌張的起身,捂著嘴跑到了甲板角落燈光照不到的位置便開始了嘔吐。
“這太驚悚了...”雨果聳動著喉結說道,顯然是被這道菜嚇到了。
“這是鯨肉大和煮,裡麵有鯨魚肉和內臟”
衛燃拿起桌子上的一雙快子,指著剛剛已經端上來的菜品,按照那些水手的介紹進行了一一進行了說明,“這是海豚尾鰭和鯨魚尾鰭肉刺身拚盤,這是鯨舌刺身,這是海豚心臟刺身,這是油炸鯨肉,這是鐵板燒鯨肉排,還有這個,這是...”
“夠了,夠了維克多。”
瓦洛洛皺著眉頭攔住了衛燃,“這裡就沒有什麼我們能吃的嗎?我可不想吃生的,那會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雨...”
想起什麼,瓦洛洛並沒有全部說出來,但雨果卻猛的起身跑向了角落,趴在他的大侄子卡蘭身旁,扶著護欄開始了乾嘔。
“接下來送上來的應該能...算了”
衛燃搖了搖頭,那些水手們送來的是一碗碗的日式拉麵,但不遠處那個用來煮拉麵的桶,卻是昨天他們熬魚湯用的那個湯桶——他可不想吃用尿桶和痰盂煮出來的任何東西。
“我們還是吃這個吧”衛燃夾起一片天婦羅,“這個是蔬菜。”
“讓它們先把這些東西,尤其這些眼睛撤掉吧。”
瓦洛洛艱難的說道,“我敢肯定,不把這個撤掉,雨果和卡蘭是不會回來的。”
聞言,衛燃掃了眼盤子裡的眼睛,攔住正準備把拉麵給他們端上桌的水手,表達了這一桌人在飲食上的訴求。
在那頭水手略顯鄙夷的目光中,拉麵和那幾樣刺身以及那些被爭搶的眼珠悉數端走,雨果和卡蘭,也被瓦洛洛給叫了回來。
在他們這一桌四人皺著眉頭的旁觀之下,周圍那些桌子上的水手們卻一臉享受的品嘗著各式的生食以及那些隻是簡單水煮過的巨大眼珠。
而在坐在首位的費爾南多船長一次次的舉杯中,這些豐收的水手們也跟著發出了一針針的歡呼。
慶祝至半途,在那位身高能有一米七五左右的大副提議下,這些水手們在甲板中央清理出兩塊場地玩起了柔道和劍術對抗,而那位費爾南多船長竟然帶頭開起了盤口。
很快,便有人拿來了木劍和各種護具,顯然,這種娛樂項目大概是這條船的“企業文化”。
雖然剛剛的晚宴讓雨果等人有些反胃,並且他們根本就不熟悉這兩項對抗遊戲的詳細規則,但這賭博卻勾起了他們的興趣,就連衛燃也為了不讓自己太過於突兀,湊熱鬨的抽出幾張鈔票下了注。
接連幾把過後,在柔道場地上已經連贏了五場的大副扯掉了身上的衣服,繃著滿身的腱子肉開始了挑釁。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衛燃卻注意到瓦洛洛和雨果不分先後的皺起了眉頭,尤其前者,臉上更是出現了明顯的憤怒之色。
趕在這個平時脾氣不錯的大老黑邁出步子之前,不明所以的衛燃和似乎看出些什麼的雨果幾乎同時伸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了瓦洛洛的手腕。
隻是簡單的對視了一眼,衛燃和雨果便合力拉著繃緊了肌肉的瓦洛洛走向了甲板邊緣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處。
“怎麼了?”衛燃直等到後背靠住護欄,這才開口低聲問道。
“是你們部落的嗎?”雨果卻沒有回答衛燃的問題,而是看向了緊緊攥著煙鬥,以至整條胳膊的肌肉都隆起的瓦洛洛。
“不會錯的,肯定是。”瓦洛洛咬著牙說道。
“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衛燃不明所以的問道。
“瓦洛洛他們的部落算是比較開化的部落”
雨果歎了口氣解釋道,“在二戰之前,他們就靠捕獵極樂鳥,用那些漂亮的羽毛換取各種叢林裡沒有的東西。”
稍作停頓,雨果指了指自己,“我父母當時就是做的極樂鳥生意,無論是活著的極樂鳥還是極樂鳥身上的羽毛,隻要運到歐洲都能賣上大價錢。毫不誇張,就連英國女王都曾經買下過我們運到英國的極樂鳥。”
“所以...”
“我們部落也是在和雨果的父親合作之後才開始脫離以前的生活,至少不再吃人了。”
“那時候我和瓦洛洛都還沒有出生呢”雨果幫著補充了一句。
瓦洛洛將手伸進了兜裡,摸出了一個並不算大的皮製金幣小包。解開束口的皮繩,他從裡麵倒出來一串項鏈遞給了衛燃。
接過項鏈,衛燃借著遠處的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用皮繩穿著的項鏈上,固定著的,卻是一個個帶著包漿的鳥喙。
“我們捕獵到極樂鳥之後,如果還活著是最好的,如果不小心殺死了,就隻能把羽毛出售過雨果的父親。”
瓦洛洛指著項鏈上那些帶著包漿的鳥喙說道,“死掉的極樂鳥,尤其是藍極樂鳥,它們的鳥嘴是藍白色的,非常漂亮,我們會把那些殺死的藍極樂鳥的鳥嘴小心的取下來,用繩子穿過上麵的鼻孔做成項鏈。
自從和雨果的父親合作之後,這些鳥嘴也成了和貝殼以及蝸牛殼一樣受歡迎的裝飾品。”
“而且隻有他們部落會專門隻用鳥嘴做項鏈,因為那代表著富有,也代表著是個好獵人。”雨果補充道。
“就像那個大副脖子上帶著的那條項鏈一樣”
瓦洛洛接過衛燃還回來的項鏈小心的裝進那個皮製的金幣小包裡,仔細的綁緊之後聲音沉悶的補充道,“我們部落的人不會把這種項鏈送人的,更不會出售,也沒有人會買我們的這種項鏈。
而且自從二戰結束之後,我們已經不再抓極樂鳥了,就連我這條,都是我父親生前留給我的,他年輕的時候是個非常好的獵手。”
“所以那個大副去過科科達小徑?”衛燃皺著眉頭的說道。
“不然呢?”
瓦洛洛攥緊了拳頭反問了一個不用回答的問題,“我要搶回那條項鏈才行,雨果,維克多,你們還記得叢林裡的發生的事情嗎?你們還記得凱凱和蘇蘇嗎?”
“走吧”
雨果說話間已經邁開了步子,“我們去挑戰那個大副,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贏下它的項鏈。”
“至少也要問出來,他從哪得到的項鏈。”
衛燃說著看向瓦洛洛,壓低了聲音問道,“每人知道你來自巴布亞新幾內亞吧?”
“沒有人知道”瓦洛洛搖搖頭,“我是在雨果和卡蘭的幫助下偷渡去澳大利亞的。”
“那就好,這件事我們暫時保密怎麼樣?”
衛燃說話間活動了一番拳頭,他雖然不知道柔道的規矩,但如果隻是把對方打到,想來並不算什麼難事。
“我是來自澳大利亞內陸的土著”瓦洛洛神色自然的給自己找了個新故鄉,“朋友們,等下讓我先來怎麼樣?我想親自拿回那條項鏈。”
稍作停頓,這個老黑又額外補充道,“最好能殺了它!” <ter c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