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小洋樓裡的廣陵散(1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12400 字 8個月前

毛子們的聖誕節當天,衛燃的老窩裡可謂格外的熱鬨。

這天除了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繼續和穗穗開展商業談判的洛塔爾一行人。

頭天晚上跟著隋馨和小天才科拉瓦一起過來的奧莉佳和奧來娜姐妹倆明顯也有賴在這裡不走,順便一起過個其實沒人在意的東正教聖誕節的架勢。

相比這些吵吵鬨鬨的姑娘,衛燃卻早早的起來,獨自駕駛著那輛裝甲皮卡趕往了機場。

在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陳廣陵夫婦帶著陳洛象腳步匆匆的從接機口東張西望的走了出來。

讓衛燃詫異的是,這一家三口除了每人一個雙肩包,竟然連個多餘的行李箱都沒帶。

“這兒呢!陳老師!洛象!”衛燃朝著這一家三口招了招手。

“哎!師兄!”陳洛象最先看到了衛燃,拉著他的父母便跑了過來。

“一路辛苦了”

衛燃往前迎了幾步,一番簡短的客套之後,帶著他們就往外走,卻是明智的沒有立刻問及對方遇到的難處。

直等到一行四人全都鑽進了車子,衛燃撕開提前買的一包煙給陳廣陵散了一支,這才斟酌著問道,“陳老師,您這次是遇到什麼難處了?要是著急咱們就彆客套了,抓緊時間先解決麻煩。”

“唉!”

陳廣陵歎了口氣,一番尋找沒發現降下車窗的按鍵,索性摸索著推開了厚重的防彈車門,讓外麵冰涼的空氣帶走了車裡的暖意和二手煙。

直等到空氣重新變得乾淨,陳廣陵這才期期艾艾的說道,“衛燃,這事兒其實還是和你那床古琴幽泉有關。”

“幽泉?”

“你還記得當初打算500萬買你那床琴的陶老爺子嗎?”陳廣陵問道。

“怎麼,他又想...”

“陶爺爺快不行了”

坐在後排的陳洛象搶過了話題,帶著一絲絲的哽咽說道,“師兄,陶爺爺想臨走之前再看看那床幽泉,他...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就是這麼回事”

陳廣陵猛嘬了一口煙,“陶老爺子是個無兒無女的,他所有的念想都放在琴上了,這次也是他求著我和洛象親自過來請你的。所以衛燃,你看你要是方便...”

聞言,衛燃沉默了片刻,推開車門彈飛了手裡抽到一半的香煙說道,“係上安全帶吧,咱們先回去拿上那床琴。”

“哎!”陳廣陵立刻慌裡慌張的丟掉了手裡的香煙,輕輕關上了車門之後係上了安全帶。

等這一家人坐穩,衛燃駕駛著車子平穩的開出了停車場,儘量以最快的速度開往了卡班湖畔,同時也趁著行車的這段功夫暗暗琢磨著。

當車子最終開進圖書館所在的大院子,衛燃也暗暗歎了口氣,最終做出了決定。

推門下車,衛燃招呼著陳廣陵一家下車的同時,也歉意的解釋了一番穗穗正在談生意所以沒辦法出來打招呼。而在陳家三口連連擺手表示沒關係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隋馨以及洛拉也主動和陳廣陵一家打了聲招呼。

上次衛燃遇襲假模假樣的回國避難的時候,可是在陳廣陵的琴行了好好交流了一番琴藝的,而且就連洛拉的妹妹科拉瓦,也是陳廣陵幫忙找的大夫,並且由陳洛象帶著忙前忙後的。

又是一番簡單的客套,衛燃將介紹的工作交給了會漢語的小姑娘路欣妲,他卻朝著隋馨使了個眼色,推著她走進了一樓的儲藏間。

“怎麼了?”隋馨不明所以的問道。

“那床幽泉我得用幾天”衛燃指了指外麵,“等用完了再...”

“那琴本來就是你的”隋馨說著,已經自己搖著輪椅轉身往外走,“我去給你拿。”

目送這姑娘離開儲藏間又走進隔壁她的房間,衛燃卻關上了儲藏間的門,並在反鎖之後,走到窗邊摸出手機撥給了季馬。

“今天還需要我陪著一起喝酒嗎?”電話剛一接通,季馬便開口問道。

“喝酒暫時恐怕沒機會了”衛燃緩了口氣,“季馬,我想借你的私人飛機緊急回華夏一趟。”

“什麼時候?”原本吊兒郎當的季馬語氣也認真起來。

“越快越好”

“我現在就給阿裡裡打電話”季馬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真是有錢燒的...”

衛燃一臉肉疼的滴咕了一句,這要不是趕時間,他是絕對不舍得來這麼一趟的,哪怕這一趟的飛行成本最後很可能是從穗穗的生意裡找補回來。

但上次在列寧格勒的經曆,卻讓他知道音樂對於某些人來說真的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他沒辦法彌補那個名叫柯娜的小姑娘的遺憾,但這次卻有機會滿足一個愛琴成癡的老人最後的心願。從這一點來說,這專程飛一趟的高昂成本,似乎又有些值得了。

都沒等他走出儲藏室,季馬便將電話打了回來。

“去機場吧”

季馬在電話接通的同時便語速極快的說道,“你的運氣不錯,剛好阿裡裡要送卡爾普老師的幾個朋友去赤塔,不過你要快點,最好能在一個小時之內趕過去。”

“我現在就出發”

衛燃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推門走出房間,接過隋馨剛剛取出來的琴盒,招呼著陳廣陵一家三口起身往外走的同時說道,“隋馨,等穗穗忙完之後和她說,我臨時有急事和陳老師一家先回國一趟,讓她忙完給我發微信。”

“我會轉達的”隋馨話音未落,衛燃已經拎著琴盒跑出了房間。

匆匆來匆匆走,當衛燃帶著陳廣陵一家又趕回機場的時候,阿裡裡已經親自在安檢口等著他們了。

“我們快點”阿裡裡招呼道,“卡爾普大叔的幾個朋友已經等了十多分鐘了,對了,你們飛哪個機場?”

“我們去哪見陶老爺子?”衛燃扭頭朝陳廣陵問道。

“津門!”

陳洛象搶先答道,“陶爺爺以前都是住我師傅那兒養老的,他算是我師傅的半個師叔。前兩天他覺得自己快不行了,所以回了津門的老房子裡。”

“走吧”

衛燃招呼著陳廣陵一家跟上,將目的地機場轉達給阿裡裡之後,在他的帶領下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各種手續,隨後便被一輛地勤車直接送到了那架醜萌醜萌的小飛機邊上。

當他們一行四人在阿裡裡的帶領下鑽進機艙,衛燃立刻注意到,這機艙靠門的位置,已經坐了四五個中年男女,而在這些人各自挨著的位置,還都放著各種樣式的行李,甚至在其中一個靠窗位置的座椅上,還蹲坐著一隻昂首挺胸的昂首挺胸的馬犬。

衛燃觀察這些人的同時,這幾個中年人也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了眼衛燃。

“你就是那個發現國會大廈紅旗的維克多?”其中一個滿臉凶相的光頭毛子用略顯嘶啞的嗓音好奇的問道。

“是我”衛燃麵帶微笑和一絲絲恰到好處的得意答道。

“去後麵坐吧”

這光頭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後,“管好你的人,在我們這些老家夥下飛機之前不許拍照錄音不許升起遮光板,最好能保持足夠的安靜,我們需要睡一會兒。”

“沒問題”

衛燃應了一聲,招呼著陳廣陵一家一直走到了機艙的最尾端尋了四個座位坐了下來,同時用漢語低聲提醒他們一番需要注意的事情。

陳廣陵一家自然不會有意見,各自坐下並且係上安全帶之後,任由衛燃幫忙將他們的座椅靠背調低了一些。

等衛燃也係上安全帶抱著琴盒做好,機艙裡所有的照明燈也跟著關閉。但很快,這架飛機便在阿裡裡的駕駛下滑入跑道,隻用了極短的距離便輕盈的飛上了藍天。

從喀山到赤塔這段航程,阿裡裡明顯放棄了最經濟的航速隻求最快抵達。而在黑漆漆的機艙裡,衛燃也注意到,無論是陳廣陵夫婦還是身旁的陳洛象,他們在飛機狀態平穩之後不久,便相繼進入了夢鄉。顯然,這一家人已經累壞了。

短暫又漫長的第一段航行之後,隨著飛機降落在赤塔,隨著那幾個中年人帶著他們的行李和寵物離開,這原本能坐下三十多號人的飛機裡也終於不再顯得那麼壓抑。

打開遮光板看了眼那幾個搭乘地勤車離開的中年人,衛燃及時的掐滅了自己的好奇心,重新關上遮光板閉上了眼睛。

當衛燃和陳廣陵一家被阿裡裡通過播音喇叭叫醒的時候,再次被推開的遮光板外麵卻已經被夕陽染成了金紅色。

沒讓機艙裡僅有的四位乘客等待多久,這架飛機便按照塔台的指揮平穩的降落在了機場上。

幾乎同一時間,才重新開啟了手機的衛燃也收到了穗穗發來的微信消息。

等他挑著重要的事情簡單解釋了一番,已經將飛機停穩的阿裡裡也從駕駛艙裡鑽了出來,一臉肉疼的說道,“維克多,你需要我們在這裡等著你嗎?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們等下就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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