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繩子上吊?在地下室裡?
回過神來,早已見慣了生死的衛燃拉起被嚇的臉色慘白的穗穗站起來往遠處退了幾步,隨後拉開車門假意一陣翻找,借著手套箱的掩護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了手電筒。
重新回到被撬開的地下室窗戶邊上,衛燃蹲下來打來手電筒,讓昏黃的光束照了進去。
根本沒費什麼力氣,他便看到了嚇到穗穗的東西。這東西乍一看確實嚇人一跳,但其實卻是一套看著格外華麗的京劇戲服。
這套戲服似乎由一個架子撐著,最外麵是一條幾乎透明的薄紗,裡麵則是一件大紅色的披風,而那頂格外華麗的盔頭上,那兩根修長的翎子幾乎貼著地下室的屋頂,猛一看還真像是有人在地下室裡上吊了一樣。
這個寬大的地下室裡自然不止一套華麗又嚇人的戲服,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幾根由綠色鐵皮櫃子圍著的承重柱之外,靠牆的位置還擺著一張張的辦公桌,稍遠點的位置,似乎還有些看不全輪廓的機械。
“裡麵有人上吊嗎?”衛燃身後,穗穗躲在那顆銀杏樹的後麵心驚膽顫的小聲問道。
“沒有,過來看看吧。”衛燃招了招手。
“是...是什麼東西?”穗穗扶著樹乾警惕的問道,卻是根本不往前邁步子。
“一套戲服,還挺好看的。”衛燃說話間走向了穗穗,拉著她來到了窗子邊。
小心翼翼的蹲下來側著身往裡快速瞅了一眼,穗穗立刻閉上了眼睛,隨後又小心翼翼的睜開,見被光束籠罩的確實是一套戲服,這才長長的籲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人吊在房梁上了呢。”
“你在這兒守著,我先下去把手電筒撿上來。”衛燃說完,根本不等穗穗同意,便將上半身探進了窗子裡。
一番仔細的觀察,他收回上半身,換成雙腿先進去,扒著窗台跳了進去。
彎腰撿起剛剛被穗穗不小心摔下來的強光手電筒,衛燃在關掉手中那支鐵皮手電筒的同時,借著將其揣進兜裡的動作收回了金屬本子。
把強光手電筒的調整到泛光模式,這間能有四五百平的地下室裡絕大多數的東西也被照的纖毫畢現。
摸出打火機點燃試了試含氧量,見火苗沒有熄滅,他這才收起打火機蹲下來,伸手拂開了地板上厚厚的一層灰塵。
出乎他的預料,這間如此寬敞的地下室,地板卻並非磚石,反而是仍舊無比堅固的實木地板。
再看看頭頂,這地下室的挑高少說能有三米,頭頂更是安裝著兩排不知道是否還能用,但至少全都完整無缺的熒光燈管。
環顧四周,這地下室裡還有四根能有一米見方的承重柱,這些承重柱全都被一個個的鐵皮櫃子圍住。而在四根柱子的中間,便是那套穿在木頭人身上最外麵還罩著一層薄紗,僅僅露出兩條翎子的華麗戲服。
明智的沒有動那套戲服,衛燃謹慎的打開那些鐵皮櫃子的櫃門,卻發現這裡麵能找到的隻有一遝遝早已發黃的白紙,以及一些早已褪色且黏連在一起的彩紙。
這些櫃子裡雖然沒什麼發現,但這地下室卻有相鄰的兩邊牆壁,各自貼牆擺著一排被帆布遮住,僅僅隻露出下半部分的機械和桌子。
輕輕掀開油膩膩的帆布,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兩邊靠牆擺著的,竟然是一台台工作原理和縫紉機似乎有些類似的印刷機,以及一些他小時候還在鄉村學校讀書時,在老師辦公室裡看到過甚至幫老師打過下手的簡易油印機。
隻可惜,這些機器雖然保存的似乎還不錯,但這一圈找下來,卻依舊沒有任何隻言片語的文字記載。
“你找到什麼了嗎?”將腦袋探進窗子裡的穗穗壓著嗓音問道。
“沒有呢”
衛燃說著,看向了角落靠牆位置,那是一條貼牆往上的水泥台階,台階邊緣有帶凋花的木質扶手,但在台階上方儘頭,卻被一塊塊紅磚直上直下的壘砌起來,徹底堵住了這連通一樓和地下室唯一的出入口。
給這明顯後期壘砌的紅磚垛拍了張照片,衛燃轉身看向這個水泥台階最下一層靠著牆角的位置,這裡孤零零的額外擺著唯一一個上了鎖的鐵皮櫃子。
看了眼身後的方向,見唯一被撬開的窗戶已經被承重柱遮擋的嚴嚴實實,衛燃伸手從兜裡摸出一串鑰匙,接著又取出煤油打火機,揪出裡麵的棉團往鎖眼裡擠了幾滴煤油。
稍作等待,他用手裡的撬鎖工具輕而易舉的打開了這個看著很有年頭的掛鎖。
然而,當他小心翼翼的拉開櫃門的時候卻不由的眉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