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意料之外的一對兒(1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7689 字 8個月前

3月12號這天,衛燃獨自駕車帶著狗子返回了卡班湖畔的家裡。

和仍舊能看到極光而且擁有漫長夜晚的摩爾曼斯克相比,喀山的氣溫已經到了零上,而且今天還是個難得的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隻不過,他這都還沒來得及把車子開進大門,便遠遠的看到院子裡拉起了一道道的晾衣繩,那繩子上更是曬滿了一張張的床單被罩以及各種洗好的衣服,甚至就連貝利亞經常趴著的那張毯子都被掛在了晾衣繩上。

而在那些晾衣繩之間,還能隱約看到抱著一盆盆洗好的衣服在其間穿梭的小姨和穗穗,以及跟著在忙活的卡堅卡姐妹,乃至陸欣妲和洛拉這倆小姑娘。

“你們今天不用工作嗎?”

衛燃將車子開進院子裡之後好奇的朝穿著個圍裙正在乾活的穗穗問道。

“本來用的”

穗穗可憐巴巴的說道,“然後我媽發現沙發罩臟了之後,我們就都不用工作了,現在樓上樓下三台洗衣機都轉冒火星子了,就差把我們也塞進去洗一遍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

小姨周淑瑾走過來在自家女兒的後腦勺上來了一下,沒好氣的朝衛燃問道,“你姨父到底是把那些死人買下來了?”

“買了”

衛燃說著將自己的行李箱裡拎了出來,“不過我姨父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什麼東西?”

周淑瑾狐疑的看著衛燃的行李箱,倒是穗穗,已經放下手裡裝滿了衣服的臉盆,迫不及待的就要幫忙把箱子打開了。

“等會兒等會兒”

衛燃攔住了對方,“先彆急,這個禮物我得先處理下才能給你們看。”

“神神秘秘的”

周淑瑾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倒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禮物什麼的不急,快去換身衣服,記得把箱子裡的臟衣服一起拿出來洗了,還有,快點帶這破狗也去洗個澡,都臭的嗆鼻子了。”

有這麼個愛乾淨而且不太喜歡小動物的小姨在,這家哪怕是自己的,衛燃也得老老實實的聽令,在穗穗愛莫能助且幸災樂禍的注視下,把狗子貝利亞跩進了它最不喜歡去的浴室。

等他一番折騰總算把罵罵咧咧的貝利亞以及自己給洗淨吹乾的時候,一樓的大桌子上也擺滿了一樣樣的華夏式飯菜。

陪著小姨和穗穗以及穗穗的那些員工和跟班兒們吃過午飯,順便彙報了教授的發現和預計的收獲,穗穗帶著員工和親媽去了隔壁院的辦公室忙起了她的工作,衛燃也同樣推著行李箱,帶著貝利亞鑽進了地下室。

先將帶回來的幾個飯盒打開,把裡麵的相機、鏡頭和汽油爐隨便找個地方擺起來,接著他便開始處理那些密封的膠卷筒。

這些膠卷如果已經洗成了底片,自然能保存更久的時間,可如果隻是拍攝過但卻沒有及時的衝洗,那麼能不能保存下來真就是個看運氣的未知數了。

萬幸,或許是因為保存的環境相對足夠穩定,這一個個膠卷取出來,雖然確實有些已經報廢,但仍有相當一部分依舊完好,而且其中還有幾個膠卷已經完成了衝洗,根本就不怕見光。

隨著一張張照片洗出來,衛燃也意外的發現,這些黑白色的鏡頭記錄的,似乎全都是一個個遊擊隊員的單人照以及他們的合影。

那些單人照裡,每個遊擊隊員雖然裝扮不同,但他們的眼神都一樣的堅定,臉上也帶著燦爛的仿佛能驅散極夜黑暗的笑容。

而那些合影裡的人,卻一直在變,偶爾會少一兩個,偶爾會多一兩個,合影裡人數變少的時候,拍下合影的人臉色都一樣的嚴肅,出現新麵孔的時候,大家的臉上又都洋溢著熱情和歡快。

除了這些照片,他還在後麵洗出來的照片裡看到了蕾吉卡,她懷抱著一支纏滿了布條獸皮和鬆枝的SVT38半自動步槍,坐在一輛狗拉雪橇上,腿上還蓋著一張厚實沉重但卻格外暖和的駝鹿皮毯子。

類似的照片還有許多,裡麵大多都是遊擊隊員們戰鬥和休息時拍下的。

除了這些遊擊隊員們的照片,裡麵還摻雜著幾張風景照,這些照片記錄的既有昏暗寒冷的讓人絕望的冰海雪原,更有鐵路上冒著蒸汽奔馳的火車,甚至還有一艘艘正在裝卸物資的貨船,以及穿著美軍製服揮舞帽子的士兵。

那短短的三個月裡,她大概每天都在拍照吧,那一定是她生命裡最精彩的一段經曆吧

衛燃失神的看著晾曬繩上那些等待乾燥的相紙,隨後轉身離開了暗房,走進了隔壁的一個房間。

這個空房間平時是衛燃專門為了用來擦拭保養金屬本子裡的那些道具準備的,裡麵的布置倒是和當初在伏爾加格勒的時光工作室差不多,四周一圈貼牆的長桌,其上放著各種能用或者可能用到的工具,中間則是一張足夠和八個姑娘並排躺下來都有富裕的長桌。

從行李箱裡取出那台超大號的望遠鏡和三腳架放在長桌上,衛燃穿上圍裙取來當初為了學習維修老式相機特意的買的一套工具,小心翼翼的將這台超大號的望遠鏡拆成了一桌子的零件。

將除了鏡頭、棱鏡這類的光學部分之外的零件全都丟進超聲波清洗機,他又拎著長有鏽跡的金屬外殼以及三腳架離開地下室,找來一個閒的五脊六獸的小混混,拿出一筆錢打發他幫忙找個修車行去給這些東西除鏽噴漆。

這點小事兒自然難不倒這小混混兒,所以幾乎就在衛燃把包括光學部分在內的所有的零部件都清洗擦拭乾淨,並且借助安菲薩的實驗室裡放著的那台惰性氣體操作箱將其重新組裝好的時候,經過烤漆的處理的外殼和三腳架以及順便一起翻新的真皮額枕便都被送了回來。

將這些東西重新組裝好,衛燃又將它們裝進行李箱,扭頭又開始忙活著將底片的電子版發到了教授的郵箱裡。

等這些工作全都忙完,地下室外的天色也都已經黑了,樓上的辦公室也早就已經下班,倒是隔壁家裡的一樓長桌上,再次擺上了滿滿一桌的飯菜。

而且就和中午一樣,跟著一起蹭飯的除了家裡的常駐人口,還包括那七個頂著留學生名義來這裡打工的海拉姑娘。

“小姨,教授讓我幫忙帶回來的禮物準備好了。”衛燃看了看夜空裡透徹的月亮,將行李箱放在門口招呼道。

“什麼禮物?”正準備招呼大家吃飯的周淑瑾頗有些期待的問道。

聞言,衛燃也不解釋,隻是招呼著穗穗幫忙打開了這個最大號的行李箱,隨後將噴塗了白色油漆的三腳架在門前的草地上支好,又將那台大號的望遠鏡架在上麵,並且通過望遠鏡上的瞄準鏡將其對準了夜空中掛著的月亮。

“這把我爸爸穩贏”穗穗踮著腳湊到衛燃的耳邊低聲說道。

“怎麼說?”

“以前我媽當倒爺兒的時候,從這邊往國內運的最多的就是望遠鏡,都是我爸找他在彼得堡的朋友弄到的。”穗穗湊到衛燃的耳邊解釋道,“你看著吧,這下老佛爺肯定龍顏大悅。”

果不其然,周淑瑾隻是湊到目鏡邊看了一眼便滿意的說道,“去給我般把椅子過來,穗穗,去把我的大衣拿過來,你們不用等我先吃就行,我看會兒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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