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穗穗,似乎頗為滿意衛燃的態度,隻不過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衛燃就知道,這姑娘心中或許有很多的疑問。
趕在對方開口之前,衛燃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一邊搶先說道,“我先換身衣服洗個澡,等下和我一起回姥姥家看看唄?”
“行!”
穗穗頗為期待的應了一聲,她已經大概猜到,衛燃快要給她解釋這一切背後的真相了。
好好泡了個澡,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順便將那個跟著他一起去基輔裝樣子的公文包,連同裡麵那些有的沒的東西和那台八成新的備用手機全都鎖進了酒店的保險箱。
拿上這些天一直由穗穗保存的衛星電話和常用的手機,衛燃這才駕車帶著她離開首都直奔白洋澱的姥姥家。
直等到車子在夜色中開到村口,衛燃卻踩下了刹車,示意穗穗將手機留在車裡,隨後帶著她走向了每年除夕夜他彈琴的那個木質觀景台。
坐在那張休閒桌的邊上,衛燃看了看四周,麵帶微笑的說道,“想知道什麼就問吧!保證知無不言。”
“烏瑪太太還活著嗎?”穗穗探著身子,湊在衛燃的耳邊低聲問道。
“活著呢”衛燃同樣低聲說道。
聞言,穗穗明顯鬆了口氣,“那就行那就行!下一個問題,馬卡爾還能和她見麵嗎?”
“以後看機會吧”
衛燃不太確定的說道,“可能時間會比較久,但我估計應該是有機會的。”
“那就好”
穗穗聞言徹底鬆弛下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走吧,咱們去姥姥家!”
“你不繼續問了?”衛燃錯愕的看著這個笑的格外輕鬆燦爛的姑娘問道。
“看在你這麼坦誠的份兒上,本因塔女王就放過你啦!”
穗穗叉著腰裝模作樣的說道,緊跟著,這個聰明的姑娘卻站在了桌邊的椅子上,“作為允許你保守秘密的代價,就賞你背著我回去吧!”
聞言,衛燃笑了笑,跟著起身,任由這姑娘趴在自己的背上,慢悠悠的走向了不遠處姥姥家那扇顯眼的朱紅色大鐵門。
“你真不問呀?”衛燃一邊走一邊說道。
“不問啦!”
穗穗將下巴搭在的衛燃的肩頭,貼著耳朵灑脫卻又無比清醒的說道,“都需要假死脫身了,肯定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我擔心我嘴巴不夠嚴,所以還是不好奇了。”
說到這裡,這姑娘遲疑了大概一秒鐘的時間,又小聲問道,“你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我能有什麼危險”衛燃笑著答道,“隻是配合做做戲罷了。”
“幽會基輔甜品情人的戲嗎?”穗穗笑眯眯的問道,“往回走,咱還是開車進村兒吧,我可不想明天被村兒裡的人指指點點。”
“可不就是去基輔幽會情人了”
衛燃和這姑娘不著邊際的瞎扯著並不存在的偷情戲碼,腳下卻也沒停,慢悠悠的把她背到了姥姥家的院子裡,並且不出預料的幫她換來了兩家老人的一頓笑話。
這天晚上,難得沒有帶朋友回來的衛燃和穗穗陪著兩家老人好好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兩家的老人,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兩個年輕人兒時的糗事。
接下來的這整整一周時間裡,衛燃和穗穗除了陪著馬卡爾的妻子和孩子苦等消息,還抽時間帶著卡堅卡姐妹以及采購來的監控設備去了一趟津門的小洋樓,用了足足兩天的時間,布置好了隱蔽且無死角的監控係統。
“這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發芽了?”
小洋樓的院子裡,抱著兩盆兒盆栽的穗穗看著那一圈花壇裡冒出來的嫩芽問道,“不會是乾媽種的菜吧?”
“那是茉莉花”
不遠處的衛燃一邊將買來的那些攀牆月季苗拆出來一邊答道,“等我們下次回來的時候,估計已經滿院子都是茉莉花的香味了。”
“我討厭茉莉花”
穗穗說這話的時候,還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顯然是想到了兒時某些不好的經曆。
聞言,衛燃笑了笑卻並沒有說些什麼,那些茉莉花的種子,還是調查約翰斯頓號驅逐艦之後得到的,如今能成功發芽,總歸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萬幸,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但穗穗這姑娘總算沒有毀了那些才剛剛發芽的幼苗,隻是招呼著帶過來幫忙布置的陸欣妲和卡堅卡姐妹,將一起買來的其他盆栽搬上了三樓的露台。
沒管那些忙著對照衛燃提供的老照片布置三樓露台的姑娘們,衛燃拎著買來的那些花苗,走到了那倆通風口所在的小花壇裡,親自將那些能開出各色花朵的幼苗一一種了下來。
“要是能養一隻大鸚鵡就好了.”
種好了花苗的衛燃頗為遺憾也頗為懷念的看著牆角處那顆仍舊掛著鳥架子的含笑花無聲的念叨了一句,隨後拍打乾淨身上的泥土,離開這個種滿了花苗的花壇。
等他來到三樓的時候,穗穗已經帶著另外三個姑娘將那些盆栽換上了各種各樣漂亮的花盆擺在了露台的各處,而且卡堅卡姐妹還給布置了一套可以遠程控製的滴灌係統。
“剛剛瑪爾塔打來電話了”
穗穗見衛燃上來,立刻說道,“傑西卡和她說,馬卡爾已經從基輔那邊登機了,預計今天傍晚就能落地。”
“烏瑪太太找到了?”衛燃開口問道。
“沒”
穗穗配合著衛燃的詢問,格外遺憾的答道,“目前基輔那邊已經確定烏瑪太太不幸遇難了,雖然搜索還在繼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不太可能找到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衛燃遺憾的歎了口氣,隨後打起精神問道,“既然這樣,我們等下也回去吧,對了,你想好怎麼分配房間了嗎?”
“我們住三樓好了”
穗穗帶著衛燃穿過露台的玻璃門,打開了當年秋實住過,那個鬼子女人佑美也住過的臥室房門說道,“旁邊那個臥室你讓空出來,所以咱們以後回來就住這個吧。
另外我問過乾爸乾媽,他們不想爬樓梯,甚至都不想來這裡住,還說最多也就加班的時候可能過來住一宿,所以就住一樓好了。”
說完,穗穗一邊招呼著衛燃和卡堅卡姐妹以及陸欣妲下樓一邊說道,“以後帶著卡妹她們回來,就讓她們住二樓的房間吧,反正就算不動你空出來的那三個房間也住得下,更何況一樓還有那麼多房間呢。”
“都聽你安排”
衛燃依舊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反正當年美香等人住過的房間他都空出來並且上了鎖,剩下的房間怎麼分配,全憑這姑娘開心就是了。
特意去準備分給狗子貝利亞住的鍋爐房看了眼,又特意試了試可以遠程控製的自動滴灌以及監控和通風係統,衛燃這才鎖死了房門,等穗穗將車子開出院子之後,又鎖死了厚實的木門。
最後看了眼門垛上他親自釘上去的那個小木板上精雕細琢的繁體“望歸”二字,衛燃這才鑽進穗穗讓出來的駕駛室,踩下油門開往了首都的方向。
這天傍晚,衛燃和穗穗陪著傑西卡和小戈爾曼在機場接到了胡子拉碴,整個人似乎都瘦了一圈的馬卡爾。
沒有太多的交流,衛燃和穗穗招呼著這一家人上了車,又開往了市區的方向。
“維克多,謝謝你的幫助。”
行至半途,馬卡爾用力搓了搓臉,強打著精神說道,“卡洛斯律師正在和基輔警局談賠償問題,同時也在起訴那些綁匪。還有黛安女士,她也仍舊在幫忙尋找我媽媽的屍體。
我出發之前,安娜小姐也幫我收拾了我媽媽留下的那些遺物,把它們全都郵寄去了美國。這些都是因為你的幫助,我.”
“我們是朋友”
衛燃理所當然的用俄語答道,“雖然我們確實不是經常見麵和聯係,但我們確實是朋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感謝的話就不必了。
馬卡爾,看看你的妻子和孩子吧,你準備好開始新的生活了嗎?”
“我準備好了”
馬卡爾攬住了他的妻子,同時也任由他的兒子撲進了他的懷裡,“我們決定明天就回美國了,馬上就是勞動節了,阿芙樂爾肯定要送很多遊客去我們的農場,隻靠迭戈他們一家可忙不過來。”
“你確實需要忙碌的工作來轉移注意力”
坐在副駕駛的穗穗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說道,“接下來的這個假期你會非常忙碌,馬卡爾,等忙完這個假期,等你調整好了心態,再來華夏做客吧?”
“好,我們肯定會來的。”馬卡爾強打著精神說道,“我都還沒走完長城呢。”
和衛燃對視了一眼,穗穗借著話題聊起了能讓馬卡爾分心的工作。
這天晚上,衛燃和穗穗在已經痊愈的戰地醫生瑪爾塔和卡堅卡姐妹的陪同下,請馬卡爾一家好好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算作餞行。
4月25號這天一大早,在衛燃和以穗穗為首的眾多漂亮姑娘的送彆中,情緒依舊有些消沉的馬卡爾帶著他的妻子和孩子,登上了飛往美國的航班。
“我們也該回喀山忙工作了”
候機大廳裡,穗穗無視了那些在偷拍他們這一行人的旅客,拍拍手用俄語說道,“這次回去之後大家會非常忙碌,但是忙完這個假期,每個人都能得到一筆豐盛的獎金!到時候我還會帶你們去把莫斯科所有的遊樂場全都玩一遍!”
不出預料,這大餅畫的讓所有姑娘都非常的滿意,這繁忙的候機大廳裡,也響起了姑娘們熱情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