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故作貪婪的說道,“你知道你們想得到的東西有多麼珍貴嗎?你們竟然在幻想讓我把它還給你們?你們怎麼不讓德國人把金牙還給猶太人?”
“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們就隻能殺死馬”
“你們還有彆的選擇”
衛燃語氣中的貪婪愈發的不加掩飾,“說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我們或許可以利益最大化。”
“利益最大化?”
電話另一頭的綁匪呆了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竟然從被要挾的對象嘴裡聽到這麼一句話。
“我可是個正義的公眾人物”
衛燃洋洋得意的說道,“我需要熱點和聚光燈,所以我是不可能和劫匪妥協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能合作。”
“你想怎麼合作?”電話另一頭的劫匪警惕的問道。
“聽著白癡”
衛燃語氣愈發的不客氣和得意,“我有足夠的資源和人手幫我調”
仿佛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些什麼的衛燃清了清嗓子,“總之,我能在我的專業領域調查出有關那樣東西背後的謎團,但這些是需要付費的。
顯然,如果隻是馬修的生命,並不值得我動手調查那件東西。如果你對我的話存疑,大可以現在就砍下馬修的一隻手讓我證明一下那個小家夥對我來說真的不太重要。”
你當我是白癡嗎?
電話另一頭兒的綁匪暗自嘀咕了一句,他又不是聽不出衛燃最後一句話裡的慫恿,更不是沒聽到剛剛聽筒裡隱約傳來的英語抱怨。
正因如此,他也難免想朝著那個道貌岸然的曆史學者臉上吐一口濃痰——如果他知道道貌岸然這個成語的話,肯定會第一個用在衛燃的身上,連續用三次!
見電話對麵的劫匪不說話,衛燃愈發不加掩飾自己的失望嘲諷道,“看來你們什麼都不敢做”。
“是你剛剛提到的合作”電話另一頭的劫匪忍不住提醒道。
“好吧確實是我提的,但人可是你們綁架的。”
衛燃無所謂的說道,“先說說你們想要什麼吧!我們至少要看看相互有沒有利益衝突才行。”
“當然是那件東西”
電話另一頭的劫匪說道,“隻要得到那件東西,我們才會放了馬.”
“我們能不能先不談那個無關緊要的孩子?”
衛燃看了眼穗穗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上打出的文字,語氣貪婪的說道,“你們告訴我那樣東西背後有什麼秘密值得你們不惜冒險綁架馬修,然後我來決定怎麼分配我們的收益怎麼樣?”
“那樣東西背後沒有任何的秘密”
電話另一頭的人說道,“我們隻是想要得到那件東西,並且知道它背後的曆史謎團。”
“你們願意出多少錢雇傭我調查這件事?”
衛燃趕在對方開口之前說道,“這關係到我是否願意和你們合作。”
“雇傭你?維克多先生,我們這一通電話聊的夠久了。”電話另一頭的人突兀的說道,隨後便毫無征兆的掛斷了電話。
“是個菜鳥”衛燃換上俄語篤定的說道。
“這你都能聽出來?”
穗穗狐疑的看著衛燃,“這可是關係到馬修的小命,你可彆亂來。”
“放心吧”
衛燃此時的語氣愈發自信,“我都能猜到,他們的綁架手段百分之百是個電影裡學的。”
“老板說的沒錯”
安菲婭拿起她的手機晃了晃,“他們把通話時間控製在了五分鐘之內。但是事實上這麼做隻能在電影裡增加一些緊張感,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甚至不該用加密網絡電話打過來。”
“這是從哪蹦出來的傻蛋”
穗穗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繼而再次拿起手機指著蔻蔻的回複說道,“剛剛蔻蔻已經讓她的保鏢分出一大半的人趕往卡妹定位的地址了,他們很快就能趕到。
另外,塔西讓蔻蔻轉告我們,他已經求助了夏洛特先生,對方已經在緊急聯係他的法國的朋友了,很快就有會更多的人手去保護蔻蔻他們的安全。”
“蔻蔻身邊有幾個保鏢?”衛燃重新駕駛著車子繼續一邊往森林外麵走一邊好奇的問道。
“12個,分兩組輪替。”
穗穗用手比劃了個數字,“他們以前都是多米尼克先生的保鏢。”
“看來劫匪人並不多”
衛燃篤定的說道,“至少他們無論在人數還是戰鬥力上都比不過蔻蔻的保鏢,否則就不用來要挾我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要挾馬修的父母?”穗穗不解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或許知道原因”
安菲薩抬頭道出了她的猜測,“馬修的父母現在駐紮在南極的科考站,那裡現在是冬天。”
“所以呢?”穗穗不明所以的追問道。
“現在想聯係他們就隻能通過科考站的通訊設備。猜也猜得到,那些科研項目保密度極高。
換句話說,如果綁匪們聯係馬修的父母進行要挾,那麼他們麵臨的麻煩就不是一個遠在俄羅斯的華夏曆史學者了,而是法國和意大利兩個國家的警察力量。”
安菲薩攤攤手,“眾所周知,法國和意大利在南極科考項目上一直保持著深度合作的,在科研員家人遭劫持這件事上,肯定也會無條件合作找出綁匪。”
安菲婭接過話題分析道,“要挾莫妮卡和塔西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尤其莫妮卡,她隻會把這件事鬨的人儘皆知,讓雙方都沒有任何的退路。”
“這麼考慮的話,還有蔻蔻呢”
穗穗說完便拍了拍額頭,“她身邊的卡洛斯律師就足夠嚇退一大部分綁匪了,更何況想想也知道,她那樣的富婆肯定能調動很多資源。”
“其實綁匪聯係我恐怕還有個原因”
衛燃一邊將油門踩到底一邊分析道,“我是個曆史學者,在他們的可選目標裡,沒有比我更了解那些東西的了,尤其我已經離開了法國,這是個關鍵因素。
我隻要幫他們調查一些東西,再把那支佩劍交給他們就能救下馬修,這聽起來對我來說都不算難。”
“誰會想到曆史學者是個二踢腳一樣的暴脾氣呢”
穗穗換上母語笑著調侃道,雖然剛剛衛燃和綁匪的法語溝通還沒來得及翻譯給她。但以她對衛燃的了解,結合剛剛卡堅卡姐妹演戲似的說出的那幾句英語,她多少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們又打過來了”
盯著電腦的安菲婭話音未落,衛燃的手機便再次響起了鈴聲。
“蔻蔻的保鏢到哪了?”
“快到了”穗穗立刻說道。
清了清嗓子,衛燃再次接通了電話,可這次傳出來的,卻是馬修的慘叫和哭嚎。
“如果你隻是讓我聽聽那個小東西的慘叫,那我可就要掛電話了。”
衛燃看了眼安菲婭用手機打出的“是錄音”這個俄語詞彙之後饒有興致的說道。
很快,聽筒裡馬修的哭嚎越來越遠,最終隨著關門的聲音徹底消失,直到這個時候,電話另一頭的人才說道,“維克多先生,我沒有耐心和你合作,現在把馬修的父母偷走的東西還給我們,否則我立刻殺了那個小東西。”
“你就算殺了他,東西我也沒辦法給你,除非你在俄羅斯的喀山。”
“你把它帶回了喀山?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幾天前我才從英國通過航運往俄羅斯弄來一些古董槍械,我隻要派人把那些東西送上船就好了,這又不是多麼麻煩的事情。”
這一次,衛燃無所謂的語氣中摻雜的卻是幸災樂禍與不加掩飾的得意,“總之那件東西現在就在我的手裡,所以剛剛我才在你打來的第二通電話裡說,歡迎你們來喀山參加我針對這件事情的專訪的。”
顯然,這新的變動又一次打亂了綁匪們的計劃。
恰在此時,穗穗的手機傳來了悅耳的鈴聲,緊跟著,衛燃便看到穗穗遞到眼前的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滿頭天然卷,而且眼角還掛著淚珠的馬修小朋友!他手裡甚至還拿著一角披薩!
扭頭看了眼用力朝自己點頭比大拇指的穗穗,衛燃再次踩下了刹車。
恰在此時,電話另一頭的劫匪說道,“維克多,給你三天的時間,把那件東西送回來,否則”
“好啊”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無所謂的同意了他們的要求,“送到哪?”
“你”
“所以送到哪?”衛燃不耐煩的再次問道。
“摩納哥!”
另一頭的劫匪下意識的報出了一個位置,“你帶著東西抵達那裡然後在你的社交平台更新一張你在當地的照片,我會聯係你的。”
“沒問題”衛燃話音未落,已經痛快的掛斷了電話。
“救出來了?”衛燃再次確認道。
“救出來了”
穗穗立刻說道,“就在卡妹提供的地址,在一座獨棟住宅裡找到的,馬修隻是被打了屁股並沒有受傷。”
聞言,無論衛燃還是和馬修算好朋友的卡堅卡姐妹,全都齊刷刷的鬆了口氣。
可在放鬆之餘,包括穗穗卻都在琢磨,綁架了馬修的那些菜鳥劫匪到底是什麼來曆,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那支佩劍的存在的,以及最重要的疑惑——他們為什麼那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