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身份:攝影師維克多
回歸任務:不殺人不救人前提下,協助完成無線電係統緊急轉移任務,拍攝至少10張照片,收集至少三封遺書。
沒了?
就在衛燃愣神間,白光如期而至,他也在這格外漫長的白光中,看到了多的幾乎眼花繚亂的可用道具!
三個油桶、隨身酒壺、鋼筆、熊皮連指手套、羅伯特相機包、傘兵重力刀、裝滿廚具的野人山竹背簍、固定有鑄鐵爐子的空投箱子、打火機和懷爐以及煙盒純銀三件套。
另外還有之前在勞改營得到的,裝有帳篷等物的雪橇車乃至在摩爾曼斯克得到的滑雪板、滑雪杖以及那台龐大的施耐德25x105望遠鏡!
咕嚕
衛燃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一顆心也變得拔涼拔涼的——就像此時愈發清晰的體感溫度一樣。
等到白光消退,視野恢複,目光所及之處卻是一片荒涼又昏暗的景象。
環顧周身,自己身上穿著的行頭倒是和照片裡那具屍體沒什麼兩樣。
白色的連體服格外的厚實,手肘和膝蓋乃至屁股的位置還用厚實的白色皮毛進行了補強。
細節上的不同之處在於,自己袖口處固定著的是一支24小時製表盤的腕表,這腕表外麵,同樣包裹著一個翻毛的皮套。
除此之外,身上這套連體服還額外係著一條外腰帶,其上一左一右的掛著兩個鼓鼓囊囊的麵包袋。
打開其中一個麵包袋看了看,這裡麵全都是一塊塊切割成拇指大小,肥瘦相間的肉條,而且看那色澤,似乎還都是煮熟的肉條。
拿出一個肉條咬了一口嘗了嘗,腥臭微鹹的味道頓時讓他意識到,這玩意兒八成是狗糧。
畢竟,此時在自己身旁便停著一輛由14隻雪橇犬拖拽著的雪橇車,那些爪子上都穿了皮質小鞋子的雪橇犬,全都搖頭擺尾的看著自己,時不時的,還會汪汪的叫上兩聲。
將嘴裡那半塊和手裡的半塊肉全都丟給領頭的狗隊長,衛燃這才看向那輛雪橇車。
這輛木製的雪橇車上倒是沒裝什麼東西,但是在雪橇車的尾部,卻躺著兩隻個頭大的嚇人的企鵝屍體。
“砰!”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了一聲清冽的槍響,緊跟著,他便注意到,在一塊大石頭後麵站起來一個和自己同樣打扮的人,他的手裡,還拎著那支曾在照片裡見過的毛瑟陸軍C型步槍。
“維克多!”
這人舉起望遠鏡的同時頭也不回的吩咐道,“我剛剛又打中一隻,快去把它撿回來。”
你大爺,把老子當什麼了?
衛燃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嘴上卻格外熱情的應了一聲,抓住雪橇車吆喝著那些狗子們便跑了起來。
踩著雪橇車跑了不到兩百米,衛燃便發現雪地上正躺著一隻身高能超過一米,但卻沒了頭的企鵝屍體,以及周圍被血染紅的地麵。
在這隻企鵝的身旁,還有另一隻企鵝一邊來回的踱著步子一邊悲鳴著。
“砰!”
又是一聲槍響,衛燃甚至都感覺到了子彈貼著他的身側飛過去的時候蕩起的氣流!也親眼看到,兩三米外那隻原本在悲鳴的企鵝被子彈準確的打中了腦袋,進而迸射出一片血霧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那個混蛋是個瘋子!
衛燃心頭一沉,他剛剛可是看得清楚,對方手裡那把槍可並沒有瞄準鏡,而他和那隻巨大的企鵝之間也隻有兩三米的距離,更彆提剛剛吆喝著雪橇犬一路過來,這荒原之上可一直都在刮著風呢!
換句話說,剛剛那顆子彈沒打中自己可真特碼算是個意外!
怪不得不讓老子殺人!
衛燃咬咬牙,彎腰將第一隻企鵝屍體抱起來丟進了雪橇車裡,轉而又把第二隻企鵝的屍體也給撿回來丟到了雪橇車上。
雖然之前在動物園裡不止一次見過企鵝,但衛燃可分不清眼前這兩隻死掉的,以及更遠處那些排著隊驚慌逃竄的黃臉頰企鵝是什麼品種。
他唯一清楚的是,這兩隻企鵝的個頭可真夠大的,每一個都能有五六十斤的重量!
等他驅趕著雪橇車載著兩隻企鵝屍體趕回那人身旁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踩上了滑雪板,並且將那支槍背在了肩上,“帶上收獲,我們該回去了,兩個小時之後補給船就要到了,這些企鵝肉會是最好的禮物。”
誰特麼拿這個當禮物?衛燃暗暗嘀咕了一番,嘴上依舊乾脆的應承下來。
目送著那位似乎就是後世那具屍體的法比安·舒伯特踩著滑雪板離開,衛燃將留在原地的那兩隻企鵝屍體也丟上了雪橇車。
不過,他卻並不急著追上去,反而解開了身上的連體服看了看。
果不其然,這套連體服的裡麵,自己真就穿著一套M36野戰服,不僅如此,在這套連體服貼近胸口的內側,竟然同樣固定著一枚登山專家徽章。
可惜的是,這套連體服裡麵的那條腰帶上僅僅隻固定著一個德軍水壺,並沒有任何的武器。
沒有過多耽擱時間,衛燃重新係上扣子,接著又給狗子們各自分了一小塊肉條,這才吆喝著它們拖拽著沉重的雪橇,沿著法比安留下的滑雪板印記追了上去。
前後差不多能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正前方出現了一座並不算大的木屋。
這木屋的煙囪往外冒著淡淡的煙氣,一側的牆壁旁邊,還用油桶圈著一堆黑色的煤炭。
在這堆燃料的旁邊,除了一個氣象箱和一個正在工作的GG400發電機之外,還有個略小一號而且沒有窗子的小木屋。
它的屋頂煙囪同樣冒著淡淡的煙氣,但隻聽那裡麵傳來的動靜就知道,那裡八成是給雪橇犬們準備的狗窩。
停下雪橇車,衛燃剛剛把那些狗子們的韁繩解開,它們便在一陣撒歡撒尿拉屎之後,各自抖了抖身上的皮毛,蹲坐成了一圈眼巴巴的看著衛燃。
與此同時,房間裡也走出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一邊幫著衛燃將那些企鵝屍體卸下來一邊說道,“維克多,看來你們的收獲不錯,快去給孩子們脫鞋子吧,搬運企鵝的工作就交給我好了。”
“謝謝”
衛燃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怎麼稱呼,但卻不妨礙他一邊給那些狗子們把保護爪子的鞋子脫下來一邊故作熟絡的問道,“大家都在呢?”
“當然都在”
這個矮個子男人稍稍壓低了聲音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答道,“和上次一樣,克羅斯博士又在譴責舒伯特少校獵殺企鵝的事情了,連台詞都和上次一樣。
還有約格醫生,他已經在研究今天該怎麼烹飪這些帝企鵝肉了。至於金斯基博士,他還在忙著繪製地圖呢。”
“你呢?”
衛燃故作調侃的說道,“你把他們都說了一遍,如果不把你和我加上總感覺缺點什麼。”
“哈!確實如此!”
這個矮個子男人樂嗬嗬的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調的說道,“漢諾剛剛修好了無線電台,現在正在準備收集企鵝絨繼續縫製他的睡袋,至於維克多先生,他大概又要像往常一樣擺弄他的相機了。”
“這就完整了”
衛燃故作誇張的長舒了一口氣,隨後和對麵這個疑似叫做漢諾的矮個子士兵一起笑了出來。
將狗子們的小鞋子一一脫下來用鎖扣掛在它們各自的項圈上,衛燃又把雪橇車反過來倒扣在兩座小木屋中間,並且和一個打進地表的釘子綁在一起,然後他才拽著其中兩具企鵝的屍體,和漢諾一起鑽進了那座並不算大的小木屋。
剛一進門,撲麵而來的熱浪便讓他的全身都開始冒汗。趁著脫衣服的功夫,他也順便觀察了一番這座隻有一扇窗子的木屋。
這木屋貼著牆擺了三張高低鋪,中間則是一個鑄鐵爐子和一張擺滿了各種餐具的餐桌。
在進門的兩側,還各自擺著一張桌子,左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套本該裝在通信指揮車上的fu12無線電收發係統,桌子底下還放著幾個德軍油桶。
右邊的桌子上,除了一個地球儀和一台顯微鏡之外,還放著幾摞書籍和一套繪圖設備,當然,還有個忙著在繪圖的男人。
借著觀察的功夫他也注意到,在挨著無線電台桌的高低鋪上鋪床沿的位置,便用德語寫著自己的名字,而自己的下鋪,似乎便是那個名叫漢諾的矮個子男人的。
不等他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這木屋裡緊挨著火爐的位置,一個身材圓潤,穿著西裝,看著能有三四十歲的男人便嚴肅的說道,“法比安·舒伯特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來這裡是進行偉大的科學研究的,不是為了獵殺企鵝填飽肚子的!”
“弗朗茨·克羅斯博士”
此時已經脫掉了連體服的法比安·舒伯特同樣嚴肅的說道,“我也希望你能明白,這支探險隊是由我來領導的,你要做的是完成你的研究課題,其餘的事情,尤其幾隻企鵝的生死,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你們兩個不累嗎?”
一個謝頂略顯嚴重,此時正舉著放大鏡在另一張桌子上繪製地圖的男人頭也不抬的提醒道,“從法比安第一次捕獵企鵝開始,你們兩人的說辭幾乎連一個字母都沒變過,或者你們乾脆為了企鵝小姐來一次像樣的決鬥好了。”
“閉嘴卡斯騰!”克羅斯博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卻乾脆的閉上了嘴巴。
“既然你們的爭執又一次沒有出現結果,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把這些企鵝吃掉吧。”
房間裡的另一個顴骨突出,手裡還夾著一支香煙的金發男人笑吟吟的說道,“我們今天用紅酒焗牛扒的方式來烹飪.”
“你彆想動那些紅酒!”
這一次,除了剛剛脫下連體服的衛燃,其餘幾個人卻格外態度一致的拒絕了這個人的提議。
“不許動那些紅酒,除此之外,隨便你怎麼做。”
法比安說完,拿起爐子上的燒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順便額外提醒道,“無論如何,兩個小時之後最後一批補給就要到了,克羅斯博士,那件東西你研究出什麼結果了嗎?”
“很遺憾,並沒有。”
剛剛還和他吵架的克羅斯博士搖搖頭,一屁股坐在屬於他的床上,一邊撫摸著放在床頭的一個上鎖的木頭箱子一邊遺憾的說道,“目前最好的辦法是把它送回去,組織更多的人力對它進行研究。”
“你呢?”
門口一側正在繪製地圖的卡斯騰頭也不回的問道,“克羅斯博士,你要跟著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