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找出紮克先生當年在戰場上用過的四台相機,連同他親自從美國背回來的那頂涼盔和打火機、藥膏、輪胎拖鞋以及那支1911手槍和M7刺刀全都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一番思索,他又將其餘那些裝有“禮物”和“紀念品”的箱子悉數推到了當初為了對抗饑餓,擺滿了各種食物儲備的儲藏間裡放著。
當他再次回到工作室看著桌子上那幾樣東西時卻難免陷入了掙紮。
不由自主的,他再次取出了食盒,從裡麵拿出了那尊無頭媽祖娘娘像放在桌子上,將台燈開到最大亮度打量著。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能換來多大的幫助...”
衛燃暗暗琢磨著,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海拉或者魅魔又或者...不,不如說尤其最新成立的十七年蟬。
如果未來這隻蟬破土而出的時候給自己捅了個意料之外的大簍子,到時候用這尊雕像和那尊金鑄像能換來多大的幫助。
顯而易見,雖然能換來的幫助有多少無從衡量,但如果僅僅因為害怕未來會給自己捅婁子,就讓他放棄海拉、魅魔以及需要等一等才能發揮恐怖戰鬥力的十七年蟬,他顯然是不願意的。
一切原罪皆因貪婪...
衛燃喃喃自語的同時,將這尊雕像又重新塞進食盒勉強扣住了蓋子,隨後將其收回了金屬本子。
他如此急迫的準備進入這段曆史自然是有他的考慮。
首先朱迪律師已經遭遇了又一次警告意味十足的謀殺,所以他必須在這暗殺可能找上自己之前,調查清楚那位已故的攝影師到底有什麼秘密,來讓自己掌握些主動權。
畢竟,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萬一朱迪律師真的嘎了,到時候換個人上位要終止這次委托並且收回那些東西,那可真就是肉沒吃到惹一身臊了。
其次,小姨急著回國和王備戰見麵。如果在這之前掌握了真相,到時候剛好趁著回國的機會,和查西風以及他的妻子麥莉太太打聲招呼,讓他們也能有個準備。
第三嘛,他已經決定把9月份為了戈爾曼的假死對自己的謀殺懸賞一並栽贓到這件事的幕後主謀身上了,自然要早早的做準備才行。
一邊暗暗琢磨,衛燃一邊在便利貼上寫下了準備做的事情貼在了桌子的邊角,免得到時候自己又“忘了”。
“不慌,不慌不慌,不就是會說話的樹嘛。”
衛燃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做了幾個深呼吸,甚至還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臉。
很是做了一番心裡建設,他最終還是咬緊牙關取出了金屬本子。
嘩啦啦的翻頁聲中,那支金屬羽毛筆在淡黃色的紙頁上刷刷刷的繪製出了一幅圖案。
圖案裡的主角,是個黑衣黑褲黑頭發,赤著腳的人站在一片雨林裡的男人,他的身材並不算健壯,臉上也帶著憨厚樸實,仿佛老農一般的笑容。
他正伸出一雙似乎沾染著泥巴的手托舉著一頂涼盔,那涼盔裡有打火機、有藥膏、有壓縮餅乾、還有一把帶有刀鞘的M7刺刀,但卻唯獨沒有那支1911手槍。
在這個男人捧著頭盔的右手小拇指上,還勾著一雙似乎沾染著泥巴的輪胎拖鞋。他的左手小拇指勾著的,則是兩個美式水壺。
就在他看完了這幅圖案的時候,那支金屬羽毛筆也寫下了這次的角色和要求。
角色身份:西貢記者團成員維克多
回歸任務:拍滿四卷底片,題材自擬,擊殺至少三名友軍,逃出戰俘營並與隊友存活至獲救。
技能限製:越難語臨時剝奪
老子才特碼學會的!
在衛燃不滿的嘟囔中,濃烈的白光撲麵而來,他也看到了這次能用的東西,隻不過,隨著一樣樣的東西從眼前劃過,他卻冒出了冷汗。
銀製隨身酒壺、鋼筆、1911手槍和布魯斯口琴、傘兵重力刀、英軍水壺、上次在東風行動裡才用過的那台尼康SP相機、以及當初和這台相機同時得到的伊薩卡37霰彈槍。
“咕嚕”
衛燃在漸漸消退的白光中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隻從提供的道具數量,他就隱隱意識到,這次恐怕不會那麼好過。
不等他做好心理建設,他卻聽到了音樂聲、歌聲以及夾雜在歡呼聲中的流氓哨的刺耳聲音。
同時,他也感受到周圍濕熱的溫度,以及夾雜在這潮濕空氣中的各種無法形容的味道。
終於,當白光徹底消退,當他恢複了視力,卻發現正前方不到一米遠的位置正有一方舞台。
此時,在這方高度和胸口平齊的舞台上,正有三個黑頭發黃皮膚,穿著類似旗袍,但開叉卻已經在胯骨之上的漂亮短發姑娘,正在吵鬨的音樂中一邊儘情的熱舞,一邊唱著夾雜著含棒語和英語單詞的歌曲。
“嘿!那幾隻含棒小貓都沒穿內褲!上帝!”
就在衛燃愣神的功夫,他旁邊一個不知道為什麼缺了一顆門牙的白人大兵大呼小叫的喊著,“維克多!維克多!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
衛燃下意識的點點頭,他確實看到了,而且他這個位置因為角度的關係,恐怕要比對方看的更加清楚。
但同時,他也看到了舞台上方那兩條橫幅上,分彆用英語和含棒語寫下一些親切問候。
這特麼竟然是含棒的勞軍慰問演出!而且還是葷的!
衛燃看著眼前那三件旗袍開叉,腦子裡卻蹦出了一個更加離譜的假設。
這特麼要是放在老家農村大集上的棚子裡,門票不得15塊錢一位而且還得把小孩兒趕出去才能演?
可再看看周圍,這裡圍著的美國大兵少說也得幾百上千,後麵遠點的有的都站在了卡車駕駛室頂上,他們皮膚有黑有白,有一多半都舉著各種型號的相機,另一小半則端著各種型號的望遠鏡。
再看看自己身旁那個少了一顆門牙的,這貨的褲襠都特碼支帳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