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支付女團的表演費和活動費可以用美元,用蛋白質,自然也可以用手上的技術。
這種交易很難考證最開始到底是從割雙眼皮開眼角開始的還是從削骨、隆胸開始的,但最終將這門手藝發揚廣大的是誰,大家心裡都清楚——
這就像午餐肉罐頭一樣,在你這裡是垃圾桶裡的泔水,在我這裡就是火鍋裡最尊貴的主菜。
他這邊兒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穿著短裙的金發白人姑娘也帶著她的樂隊上台開始了演唱。
眼見台上的姑娘穿的似乎有點多有點正常,衛燃也就不再浪費底片,轉而開始打量自己身上的行頭。
從下到上,高腰的帆布叢林靴和防刮布材質的TCU褲子。上半身卻是一件抽繩領口的套頭甲板服以及穿在裡麵的緊身T恤,脖子上還胡亂纏著一條輕薄透氣的綠色熱帶圍巾。
再摸摸頭頂,戴著的是一頂和褲子同樣材質的迷彩奔尼帽,這奔尼帽的抽繩末端還掛著一支蛤蟆鏡。
相比這套平平無奇甚至可以稱得上胡亂搭配的衣服,自己身上裝備的各種小物件倒是格外的豐富。
左邊腿兜裡塞著一小瓶殺蟲藥水和一罐爽腳粉,右邊卻塞著一小卷外麵套著安全套的衛生紙。
腰部滿是洞眼的1956式手槍腰帶上,除了分左右掛著兩個裝滿了水的塑料水壺之外,還掛著三個與腰帶同年款的彈夾包和兩個指南針包。
隻不過,打開這仨彈夾包挨個檢查一番他卻發現,這裡麵根本沒有一顆子彈,又或者說裝滿了子彈——其中兩個裡麵全都是裝在密封筒裡的膠卷,那是戰地攝影師的專用的子彈。
剩下的那個彈夾包,裝著相機馬達的備用電池以及一個裝在防水袋子裡的塑料皮記事本。
隔著透明的防水袋子,他還能看到那個巴掌大的塑料皮記事本上用英語寫著“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字樣。
沒有發揮原本作用的不止彈夾包,就連那倆指南針包都挪作他用,一個裝著急救包,另一個塞進去一塊測光表,這測光表上,還用金屬珠鏈纏著兩塊帶有橡膠消音圈的狗牌。
連個武器都不給嗎?
衛燃暗暗嘀咕的同時,那支來自“文明世界”的樂隊也完成了獻唱。
在突然熱鬨了起碼十倍的歡呼聲和口哨聲中,六七個與其說穿著表演服不如說穿著情趣裝的黑頭發亞裔姑娘一邊熱情的揮著手一邊走上了舞台。
如今他雖然被剝奪了才學會的越難語,但卻仍然能從這幾個還算漂亮的姑娘那極具東南亞風格的長相中判斷出來,她們大概率是越...不,大概率是難越人。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其中一個用並不算熟練的英語進行的自我介紹中證實了他的猜測,這幾個姑娘是西貢當地組織過來“勞軍慰問”的跳舞團。
幾乎就在他舉起相機的同時,那些姑娘們也伴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在此起彼伏的叫好和口哨聲中開始熱舞,或者不如說豔舞。
“維克多!拍下來!快拍下來!”
身旁那個缺了一顆門牙的金發白人大兵急不可耐的催促著,“等下我帶你去找她們上床!”
“這一次怕不是金屬本子發福利的吧...”
衛燃一邊喃喃自語的嘀咕著,一邊不忘慷慨的一次次按下快門兒,再一次記錄下那些姑娘們慷慨大膽的舞蹈,以及周圍那些快要按捺不住的看客。
很快,刺激的舞蹈表演結束,那些姑娘們也在用英語致謝之後蹲下來和台下的大兵們親切的握著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幾個大兵卻簇擁過來,一下子便將其中兩個圍在了中間,而最前麵幾個大兵,也像是商量好似的抱住了被圍起來的姑娘。
幾乎就在衛燃衝著這些似乎有預謀的大兵們按下第一次快門的時候,已經有幾隻不同顏色的手從人群的夾縫中伸進去,在那些姑娘們的驚叫聲中,或者摸向了不該摸的地方,或是乾脆扯下了她們顏色各異的“胸甲”,一邊歡呼一邊肆意的揮舞著。
可同一時間,最前麵的幾個大兵卻借著握手的機會,死死的抓著這幾個姑娘的手根本不打算鬆口。另一批團結協作的大兵們,則舉著相機朝著那些姑娘們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門。
衛燃同樣在按下快門兒,隻不過他記錄的,卻不止那些姑娘們輕易不會示人的身體部分,還包括了周圍那些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的大兵們。
但相比這些大兵們,更讓他詫異的是,他都已經換好了第二個膠卷,那幾個姑娘們也幾乎被扯掉身上最後一塊布料,甚至其中兩個性子比較急的大兵都已經解開了腰帶,舞台側翼這才走出個中尉,慢條斯理的打開腰間手槍的槍套,抽出手槍拉動套筒,對準頭頂慢悠悠的開了一槍。
“砰!”
清脆的槍聲總算喚回了些許的理智,那些大兵們也失望的嘟囔了一番各自散開,露出了那幾個根本不知道該用手遮住什麼地方的年輕姑娘,並且不出意外的引來了第二輪的歡呼、口哨以及閃動的快門兒。
最終,這幾個姑娘總算是離開了舞台,那個開槍的軍人也湊到話筒前,慢條斯理的說道,“好了,接下來是最後一個節目,祝大家周末愉快!”
這話說完,台下又是一陣歡呼,衛燃身旁那個缺了一顆門牙的大兵,也將剛剛搶到手的半片“女士胸甲”湊到鼻子下,全然不顧衛燃手裡對準他的相機鏡頭,一臉陶醉的用力聞了聞手裡的戰利品,隨後大聲歡呼著,“嘿!是力士香皂的味道!”
不出意外,這又一次引來了周圍一圈人的歡呼與喝彩,並且再一次被衛燃拍了下來。
很快,又是一個長的頗為漂亮,穿著性感的金色露背短裙的白人姑娘上台開始了熱舞的演唱——這次是個選美選出來的美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