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履癸聽到神仙當著全天下的麵說起那段屈辱混亂的曆史,手裡的鐵鉤已經被他擰得十分扭曲。
“不過後來啊,相的兒子少康是個爭氣的,他韜光養晦,在其他部落的幫助下一舉奪回了王位,並且乾得不錯,帶著夏王朝走向了繁榮。咱們稱為‘少康中興’。”
神仙對少康的高度評價讓姒履癸臉色稍緩,他也很敬佩這位祖宗。
姒履癸有了信心,看來,隻要他繼位後好好治理夏朝,也能得到神仙的肯定,也來個“履癸中興”多好!
可神仙很快又一桶冷水潑下來,“隻可惜最後還是遇上夏桀這麼個完蛋玩意兒,他的暴君行為純粹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神仙打了個哈欠,似乎準備結束這次的驚世預言——
“嗯,今天的盤點就先到這裡吧。之後再給大家說說,夏朝是怎麼被商湯覆滅的,暴君夏桀又是栽在了怎樣一個絕世禍國美人身上。”
楊靜這番話信息量極大,剛剛還在津津有味回味夏朝曆史的所有人都愣住。
夏朝是被商國覆滅的?!被一個叫“湯”的?!絕世禍國美人又是誰?!
底層人民都表情各異望向商國都城商丘的方向。
商丘,商人們更是震驚、震撼、震動無比。
這麼龐大的夏王朝,那麼一個勃然大物,是被他們商人覆滅的?!
國主主癸的眼前閃著絢麗無比的天幕光芒,他興奮得快要暈過去。
“夏朝竟然真是被我們商國滅掉的!好啊!好啊!神仙助我們大商啊!”
“天乙,快去查查這個商湯是咱的那個子孫!”主癸恨不得立刻把他供起來!
商湯神情卻有些複雜,神仙的話固然讓人高興,以後的天下能屬於商國是他沒想到的。
可他很快又意識到,如今商國的實力不如夏,而且姒履癸剛登基,正是雄心勃勃的時候,如果夏都城那邊也看到了這神跡,聽到了神仙的預言,那該怎麼辦。
姒履癸怕是會提前下手,防範於未然,把他們商國現在就給哢嚓掉!
……
有施國,瑟瑟發抖的人們心中稍安。
商滅夏?這兩個地方都離他們有施挺遠的。
戰火不會波及到他們這兒來吧……嗯,肯定不會的!
那就能安心種地、畜養牲畜了。
而妺喜,聽到神仙這麼長一段話,她的注意力卻全都集中“美人”二字上。
絕世?禍國?美人?那該有多好看,能被神仙這樣評價。
……
夏王宮內。
大臣們騷動不安,悲憤不已,關龍逄更是在跳腳怒罵。
“那商國一個諸侯國竟然如此膽大!”
“商國要亡我們夏朝,萬萬不可再放任他們!”
姒履癸板著臉,心中主意已定——
後代暴君桀、還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敢滅了他們夏朝的商湯?都得狠狠教訓!
刑具在姒履癸的指揮下,熱火朝天準備起來。
陶鍋裡的水沸騰滾燙,冒著嚇人的熱氣,誰都不敢伸出手指碰一下,絕對要燙掉一層皮。
銅柱燒得通紅,看過去連貼近的空氣都變得扭曲,誰都不敢靠近,連頭發不小心被風吹到柱子上都會迅速燒沒散發出燒焦的味道。
木籠子裡,猛禽尖銳地叫,那堅硬的大喙看上去一口就能把人的腦袋都啄沒了。
姒履癸的兒子們被抱過來,本來看著那神跡中神仙說什麼就已經足夠嚇哭他們了,現在看到這些可怕的刑具,更是哭成一團,上氣不接下氣地喊——
“父王!不是我!肯定是仲和!我一直記得父王的教誨,才不會當暴君!”淳維哭出鼻涕泡兒。
仲和哇哇大哭,“才不是我!我昨天看到仲禮捏死了一隻蟲子!他多殘暴!”
仲禮哭得喘不過氣,握緊小小的拳頭,“父王不要殺我嗚嗚嗚嗚……”
姒履癸的幾個妾也都連忙跑過來,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連聲求饒。
“王,孩兒還小,您不能動用這麼重的刑罰啊!”
“王,兒是妾生的,妾替他受罰!”
大臣們也嚇壞了,這些刑具連他們這些大人都受不住,何況孩子。
於是都手忙腳亂去扯那些搬運刑具的奴隸們,一邊絆手絆腳,一邊大聲高喊。
“王!您三思啊!”
“王!這些都是您的兒子,誰知道哪個的後代叫桀,您莫要傷害無辜幼子!”
姒履癸的心腸很硬,他看著哭得直抽抽的幾個兒子,雖然也曾疼愛他們,但比起夏朝的千秋萬代來,算得了什麼。
他大手一揮,發令道:“繼續準備刑具!”
陶鍋裡添上更多的滾燙的沸水,銅柱燒得更加熾熱通紅,木籠子裡的猛禽被人用樹枝捅了兩下,變得更加暴躁不安,在裡麵上躥下跳。
姒履癸的幾個兒子徹底崩潰,撕心裂肺扒拉著一切能扒拉到的東西,哭得眼淚鼻涕亂流,“不是我!父王!不是我!”
妾也跟著傷心落淚,大臣們更是手足無措,現場亂成一團,到處都是猙獰哭嚎,一時不知該去幫哪個孩子。
天幕中,神仙起身打算離開,卻又忽然湊近,“對了,下回咱們還可以探討一下,夏桀到底有多殘暴,以至於被商湯這個死對頭給他封了‘桀’這麼個的諡號。”
“大家應該知道夏桀的本名不叫‘桀’吧?再給大家多餘科普一下,夏桀,姒姓,名履癸,西河人,發之子,生卒年不詳。想了解這位暴君的更多事情?那就下期見。”
.........
仙音飄落,夏王宮裡的一切混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