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最終的結局如何,現在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
太宰治把濕漉的毛巾搭在了自己的整張麵孔上,過了三四秒,他一把扯下了臉上的毛巾,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如果林先生有信心為我治療的話,那麼請吧。”
他黑沉的眼睛看向了山羊胡子老人,聲音異常平靜與堅決。
山羊胡子老人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在病房中的所有人,然後他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下吐出了一串流利的日語:“那麼費用的問題,我會讓我的助手稍後送到貴公司這裡。”
森鷗外、太宰治、中原中也:“……?”
你會說日語,你剛剛來那裡玩什麼同聲翻譯呢?在港口黑手黨給管理階層下馬威是吧?
山羊胡子老人起身,他轉頭拍了拍旁邊的男孩後背:“你便留在這裡照顧這位小少爺。”
他自顧自的把人留在這裡,甚至都沒有過問主人的意思。
這一番大膽而冒犯的操作,如果在場有斜視的人,那麼當場就能把他的斜視治好。
因為大家眼睛都看直了。
“喂…”中原中也忍了很久,到了現在這一步,終於有點忍不住了。
藍眼橙發少年有些麵帶威脅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善的看向山羊胡子老人。
“等等。”
森鷗外著眉毛,抬手製止了即將發作的中原中也。
隨後他麵帶微笑的看著麵前的男孩:“林先生想的可真周到,那麼這位可愛的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呢?”
男孩怯生生的看著三個陌生人:“…給三位大人請安,叫小的喜子醬就好。”
……
距離虎杖夢遊事件過去了差不多兩三天;七海健人在這兩三天之內,在東京與仙台往返兩次處理沒有結束的任務,當路過虎杖家之時,恰好就想到了這個少年之前怪異的舉止,於是正巧虎杖爺爺在家,便進去和虎杖爺爺聊了聊。
虎杖爺爺端來了自己泡的大麥茶,與七海健人攀談起來。
兩人還沒有聊上兩句,虎杖悠仁就麵色沉靜地端著一盤東西從廚房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爺爺…”
虎杖悠仁緩慢的開口,聲音不同以往的充滿活力,反而是墮入了另一個極端。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平靜與得體。
“午後用茶,怎能不配上糕點?”
虎杖爺爺看到了虎杖悠仁的這個模樣,他的臉色平靜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放在膝蓋上的手無聲的抓緊了褲子上的布料。
“………”
【公公,你們在說什麼呢?】
有那麼一瞬間,虎杖悠仁的聲音和一個女人的聲音重合了。
虎杖爺爺感覺自己陷入了某一段噩夢…或者某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在往昔的時光中,同樣有一個人和虎杖悠仁出現了一樣的情況。
明明是同一個人長著一樣的臉,用著一樣的聲音說話,但是你眼睜睜的看著它變成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
坐在虎杖爺爺對麵的七海看到虎杖悠仁的模樣,同樣皺起了眉頭。
很違和。
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少年時的模樣。
那個時候虎杖悠仁在夢遊,明明是身上充滿了陽光清爽氣息的少年,但是神態卻宛如一個女性一般。
進來的時候看到了虎杖家的牆上掛著虎杖悠仁的一些照片;上麵很好的顯示了虎杖悠仁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開朗、充滿男子氣概的帥氣孩子。
沒有咒靈或者人格分裂等精神疾病的影響下,一個人的變化真的會有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