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虎杖悠仁上學的時候,虎杖爺爺除了出去買菜,就是在社區街道上溜溜彎,其餘剩下的時間他都會在家裡麵一個人看電視或者昏昏欲睡。
不過他現在有了一項新的“活動”。
虎杖爺爺從環保袋中拿出了水果和一些仙台特色小吃。
他將平時自己不舍得買的水果洗乾淨,利利索索的堆在到盤子裡,又在另一個盤子中放上了仙台特產的毛豆年糕與竹魚糕,隨後轉身又衝泡了一杯綠茶。
將這些都整理好放進端盤之後,虎杖爺爺端著盤子來到了虎杖悠仁的房間,將其擺放到了烏黑的排位之前。
“夕殿下,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吧。”
虎杖爺爺安靜的和牌位對坐,上三株香,目光平靜的看著青煙順著風飄散到了窗外。
虎杖爺爺:“鄰國食物豐富,我也不知道您喜歡吃些什麼……雖然那個渾身綠油油的小丫頭說過他們會照顧好您,但是這是您第一次來到距離這麼遠的鄰國,請嘗嘗本地特產的水果與糕點吧。”
老人聲音低沉而悠長,他看著房間內孫子的物品與寢具,眼神中充斥著不舍與留戀。
虎杖爺爺雙手合十:“…上一次是仁為自己的人生選擇了道路,而這一次…算是老夫相信自己內心的直覺,而選擇了妥協。無論如何…請您善待與憐憫這個孩子。”
“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請您仁慈,給他一次自己選擇的權利與機會吧。”
說罷,虎杖爺爺歎了一口氣,扶著自己的老腿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轉身就撕掉了孫子牆上的米國女明星比基尼海報:“這個您大概不會喜歡看,我撤走了。”
【撕拉————】
伴隨著膠與牆麵撕裂的聲音,樓下也傳來了虎杖悠仁活力滿滿的大叫聲:“爺爺,我回來了,家裡麵來客人了哦!”
“!!”
虎杖爺爺差點沒被帶孝子的聲音嚇得一個骨質疏鬆趴地上,手裡的海報因為心虛和緊張直接揉成了一團。
虎杖爺爺:“臭小子喊的那麼大聲乾什麼?!!我還沒有聾呢!!”
虎杖爺爺大嗓門的回吼了一句,直接將海報紙塞進自己寬大的袖子裡,臉黑的下樓。
老人扶著牆,健步如飛的走到了樓下;他先是看清了孫子那張清秀的麵孔,隨後,他便看到了站在孫子身後那個男人。
…
“………”
虎杖倭助的心臟仿佛停止了一刻。
他分不清鼻尖環繞的到底是自己身上帶來的香火氣息,還是那個男人身上帶來的香火之氣。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扶著自己孫子有些單薄的肩膀,目光冷漠而平靜的環視了一周。
那個目光最後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在那一刻,虎杖爺爺感覺男人那張陌生的麵孔上有三隻眼睛在盯著自己,其中兩隻的眼睛是屬於人類常規認知中的眼睛:玻晶體、同膜與瞳孔。
而第三隻眼睛,就是男人額頭上的那道傷疤。
羂索輕輕攙扶著虎杖悠仁的肩膀,目光貪婪地環視著這間不大不小的房子。
他在試圖搜尋那個來自鄰國據說沾染皇室之血咒物的氣息。
他的目光悠悠轉轉,最後落到了虎杖爺爺身上之時,竟然帶著幾分女人的嫵媚與溫柔。
羂索在虎杖悠仁困惑的目光與虎杖爺爺蒼白的麵色下輕輕的開了口。
“公公…仁…”
那聲音充斥著滿滿的嘲弄與惡意。
“快看啊…是個男孩子…”
“!!”
虎杖倭助臉色悚然雪白!
香織?
不,是那個怪物。
那個毀了他全家的怪物。
下一秒,虎杖爺爺表情失控的看著虎杖悠仁,開口大喊:“悠仁!!離開他!!”
“……?”
虎杖悠仁皺著眉頭,瞳孔縮小。
輕輕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在此刻竟好像有千斤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