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再次醒來之時,他抬眼便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
房間中彌漫著陌生的飯香味,精妙的米香,還有禽肉與醬油混合的鮮甜氣息。
“…嗯…”
他感覺現在嘴巴非常乾,渾身似乎有點僵硬,輕輕動了一下身體,卻感受到了全身上下酥麻與酸澀的感覺。
在床邊似乎有一個人在他旁邊候著。
“爺,您醒啦~”
身邊的人似乎察覺到虎杖悠仁身體動了兩下,發出了稚嫩的的童音。
爺?
虎杖悠仁可能是剛睡醒,大腦還不太清醒;他心中默念這個字,努力睜了睜眼睛,條件反射的開口說道:“你是我的孫子?”
“誒呦~”
那男童聽見虎杖悠仁的話,口中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調侃之音,似乎聽到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駙馬爺,您可說笑了,旺子醬何德何能,能托生成您和貞靖殿下的孫子~”
貞靖殿下。
公主。
小…小石榴!
這下虎杖悠仁徹底清醒了。
少年一個翻身,從床上挺屍一般坐了起來,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麵前身著古樸服飾的男孩。
麵前的男孩和喜子醬差不多的年紀。
但是長的比喜子醬好看很多,白皙的麵龐、陶喜兒充斥服氣的五官,一雙又大又圓的烏黑眼睛中,閃爍著屬於孩童的靈動。
這個小男孩穿的和喜子醬差不多,甚至梳著一樣的發型;但是明顯和喜子醬不是一個人。
虎杖悠仁琥珀色的眼睛閃爍著疑惑:“……你,你是?”
麵前的旺子醬將手中的碗筷放在了少年床邊的木桌上,恭敬的雙膝跪地,兩手作輯,聲音明亮而充滿朝氣:“奴婢旺子醬,是私膳房的太監,奉命來暫時照顧駙馬爺的飲食起居!”
虎杖悠仁:“……”
解鎖新人物了。
少年愣愣的想到。
雖然麵前的小男孩但真麵目可能已經是幾百年甚至千年的幽靈,但是虎杖悠仁現代優秀少年的美好品質讓他無法安心理得的坐著享受一個15歲都不到的小男孩在他麵前鞠躬下跪的模樣。
十五歲以上的也不行。
虎杖悠仁連忙掀開被子雙手去扶男孩的手臂開口說道:“使不得,快快請起!”
這話一出口,虎杖悠仁就傻眼了。
他剛剛,好像說出了很了不得的字眼。
如此文雅的詞句,是他這個國語考試成績“光宗耀祖”的人能夠說出來的麼?!
“……?”
而就在這個時候,虎杖悠仁才發現他的房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首先他現在睡得並不是個榻榻米。
而是個床。
這個床似乎由實木雕刻而成,在他的身下足足鋪了三四層手工刺繡的絲綢棉被;身後的枕頭質感有些硬,棉被什麼草藥和香薰填充散發著好聞的清淡氣息。
不遠處,爺爺從二手市場淘來的廉價書架被換成了一看就不便宜的紅木置物架,最底層擺著他零零散散的學習書籍;上麵擺的不是花瓶古玩、就是一些線裝藍皮書。
牆上掛著水墨畫,窗前還擺著冒著香薰煙霧的雕花小金爐。
“……”
虎杖悠仁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切,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轉頭看著眼前的男孩開口問道:“…爺爺呢?小石榴的牌位呢?”
旺子醬聞言,臉色不變,安撫道:“老太爺之前受了驚嚇,取竹姑娘和府中侍衛互送老太爺去了醫所,沒什麼大礙,估計明天就能回來了。”
聽到旺子醬什麼說,虎杖悠仁懸在喉嚨裡的心終於落回了胸膛。
但是他還是有些怪異。
受驚嚇去什麼醫院?難不成嚇出了什麼毛病出來?
不過既然旺子醬都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那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旺子醬:“貞靖殿下在東室休息,殿下沉睡許久,剛一醒來便與惡徒動了手,需要靜養,還請駙馬爺無需擔心……您剛剛陽神回體,同樣需要靜養。”
所以旺子醬的意思是小石榴的牌位和貢品搬到了東邊那個房間麼?
虎杖悠仁的腦子雖然在某些時候比一般人會蒙一點,但是麵前男孩的話,他還是能夠理解意思。
唯一現在讓他有些困惑的就是所謂的【陽神】和【陰神】是什麼東西。
在小石榴操控他打敗壞人之時,他能夠聽見小石榴不斷的誘導他說【陰神】這兩個字。
他口中說出的語言時而像禱告,時而又像咒語;每當深入去冥想之時,就會感覺身體裡共生的器官反複在慢慢停止工作,渾身上下都有著冰冷至極的寒意在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