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纖細的眉毛抽搐兩下,他用眼神示意虎杖悠仁先出去,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同公主殿下商量。
“……”
接收到眼神都虎杖悠仁愣了愣。
他似乎看懂了,又好像是沒看懂;不變的是少年依然倔強的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有些一言難儘的看著夏油傑不願意離開。
虎杖悠仁心中清楚,夏公子這個時候突然來找小石榴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心裡麵不知為何,此刻正有種意義不明的想法正在指揮著他的大腦,讓他僵硬的坐在原地不要動彈。
夏油傑:“……”
你小子,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裝傻。
朱璐夕在屏風後麵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罷了,直接說吧,夏公子。”
“……”
夏油傑聞言一愣,他想到剛剛自己在樂岩寺校長秘密小會議上聽到的內容,又看了看年紀輕輕一臉不知險惡虎杖悠仁。
這不太好吧?
剛剛那死老頭正跟自己學生商量怎麼殺虎杖悠仁呢,商量的甚至繪聲繪色,光聽著腦海裡麵都能出現畫麵。
虎杖這家夥丟了能受得了嗎?
朱璐夕烏黑的眼瞳透過屏風看著站在門口的那道小身影,又看了看像條呆狗一樣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粉發少年。
少女神情晦澀而沉默:“……無論是什麼,讓他也聽聽吧。”
人對世界的認知,有時候是需要外界助力來成長的。
夏油傑見狀,不在多說。
他當著朱璐夕和虎杖悠仁的麵,將剛剛潛伏在樂岩寺校長房間中聽到的話,全部複述了出來。
……
房間內非常安靜,窗外的清風攜帶著午後那種獨有的香氣緩緩吹過精致的窗框,攪動著窗邊被陽光照射成金綠色的樹葉。
“……”
粉發少年的麵孔剛開始是震驚,隨後慢慢呆滯,最後變成了複雜的沉默。
夏油傑:“就是這樣,我說完了,咱們現在怎麼辦?”
男童隨便拉了一張小板凳坐下。
朱璐夕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她穿了一身有些寬大的月白色衣裙,烏黑的長發被奶黃色的綢緞盤在頭頂,走路之間,夏油傑可以聞到她身上似乎又換了一種熏香,這回是淡淡的丁香氣息。
不得不承認。
雖然朱璐夕長著一副十五歲的麵孔與體貌,但是她的行為舉止與姿態讓夏油傑常常將她幻視成一
位知性而優雅的同齡女性,有時候甚至會忘記這家夥是個千年老鬼。
夏油傑看到朱璐夕走到虎杖悠仁身邊,那隻宛若白玉的纖細手掌輕柔的搭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如安慰一般拍了兩下。
真是好命的小子。
夏油傑麵無表情的想。
這種好命程度甚至連乙骨憂太都望塵莫及。
看看乙骨憂太的咒靈老婆,姿態壯觀,間接性神誌不清,破壞力當之無愧的詛咒女王。
在看看虎杖悠仁的“咒靈”老婆,麵容美麗,身形線條優美,身份尊貴,能力逆天;不僅自己過來、還帶著一大家子伺候你——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大概就是【你的身體不再是你的身體,而是大家的身體。】
虎杖悠仁簡直是世界最強軟飯王。
夏油傑越想越奇怪。
他上學那會怎麼就碰不上這樣的軟飯吃呢?他要是能碰上這樣的軟飯,彆說身體給對方騰出來住——以後骨灰盒他也給對方住,自己揚天上就行。
虎杖悠仁:“這…是不是我們和京都校沒有好好溝通的原因?”
是不是他害了東京校的大家,也讓小石榴陷入危險的境地。
當初離開仙台,真的是最正確的決定麼?
少年的聲音十分低沉,頭顱低垂,從朱璐夕的視線看過去,隻能看到對方光滑修長且漂亮的後頸。
朱璐夕輕輕一笑:“夫君,我們為什麼要和他們溝通?”
虎杖悠仁愣住,他抬頭去看那雙美麗的黑色瞳孔。
小石榴這種話…是意味著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和對方溝通的打算嗎?
夏油傑歪頭看著少年:“動起腦子,虎杖;想想言先生的課——在什麼情況下我們會拒絕與對方溝通,為對方打造出一副布滿迷霧的局麵?”
少年呆滯的看著二人,輕生呢喃:“在我們決定與對方博弈、且避免透露更多信息的時候。”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虎杖悠仁就感覺自己額頭上有冷汗冒出。
後頸上突然傳來了柔弱無骨的冰涼與滑膩。
虎杖悠仁抬頭,看見朱璐夕正望著自己。
少女猩紅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容,輕聲說道:“那便…這幾日成親吧。”
交流會舉行冥.婚。
客人不算太多,但是勉強能撐起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