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找到虎杖悠仁的是東堂葵。
看著麵前的彪形大漢,粉發少年並沒有逃走,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用那雙水鏡般琥珀色的雙瞳沉默的看著東堂葵。
【處決虎杖悠仁】
樂岩寺校長的話僅僅在東堂葵的心中閃過片刻。
他抬頭看著麵色平靜的少年:“虎杖悠仁是吧,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東堂葵麵色嚴峻的擺出了一個戰鬥的架勢:“事先說明,你的回答最好是高大豐滿的女人……不管怎麼說,你好好想想,其實那樣的女人才是最好的不是麼?”
他的聲音逐漸低沉起來。
“現在,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
粉發少年低頭,麵無表情的思考一會;等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上似乎有一些無奈的苦笑。
虎杖悠仁看著東堂葵,身段挺拔,不慌不忙的繞著對方走了幾步,聲音帶著讓東堂葵不舒服的笑意:“如果我說我喜歡高大豐滿的女人,你就不殺我麼?”
“?!”
這句話好似一道驚雷一般讓東堂葵瞬間瞪大了雙眼。
他嚴峻的表情破功,震驚的看著麵前的虎杖悠仁,半晌沒有說出話。
虎杖悠仁知道自己將要被處決。
他為什麼會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這個信息,剛剛…他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和自己對夥伴嘻嘻哈哈的打鬨?
東堂葵並沒有準備將遇到虎杖悠仁這件事情告訴加茂憲紀,但是粉發少年如今詭異的態度讓他感覺非常不安——這是一種事情超出自己所能掌控範圍的不安。
也許他應該聯係一下加茂憲紀。
整理好自己對心態,東堂葵抬頭看向虎杖悠仁依舊平靜的麵孔,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怎麼得到這個信息,你自己身體上的問題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的。”
虎杖悠仁將自己對手掌放到頭頂,認真看著自己手背的流線和紋路。
“我們是至今依舊保留死刑的國家,一位死刑犯在接受審判的時候都會有一套流程程序;很多時候,一套完整的流程做完之後有近乎一般的死刑犯接受死刑,不再上訴。”
虎杖悠仁盯著東堂葵的臉:“為什麼?”
少年的聲音沉寂而緩慢,自問自答:“因為他們已經被說服了,接受了自己的罪惡,承認了自己的罪惡,同樣也接受了死亡的現實。”
東堂葵並不是愚笨之人,他聽到虎杖悠仁的話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心中感覺到了彆扭,不舒服。
虎杖悠仁看著東堂葵,麵孔逐漸嚴肅,說話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我首先是一個享有現代法律人權的人類,才是一位咒術師;你們不公正的跳過審判的流程,直接賦予我死刑——這種行為我不接受,也不會束手就擒。”
“你想怎麼樣?”
東堂葵死死的盯著虎杖悠仁:“反抗咒術協會麼?”
粉發少年抬時候的手開始紅霧彌漫,他那張清爽健康的麥色臉龐逐漸被蒼白覆蓋。
“我說過。”
虎杖悠仁抬起紅色的瞳孔看著東堂葵。
“我首先是一個享有現代法律人權的人類,才是一位咒術師;我迄今為止的15年生活都是由人類社會構成,能夠讓我平靜接受死亡的隻有正義審判程序、你們無權以這種形式剝奪我的生命。”
“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東堂葵:“很多事情我們無法去想是否真正正義。”
大漢的表情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黯淡,他沒有直視少年的雙眼,聲音
低沉,附著在一雙手掌上的術式蓄勢待發。
“在咒術界這個詭秘有難以控製的環境中,我們能夠做到的…隻不過是在有限的範圍內把風險降至最低。”
東堂葵這句話說完後他自己沉默下來,表情非常不好。
因為他這句話自己都是聽的不舒服。
……
虎杖悠仁的頭發逐漸變長。
“……?”
在東堂葵震驚的表情下。
身穿紅裝的虎杖悠仁優雅的挽了挽長袖,雍容而華貴,麵帶微笑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粉發少女沒有因為對方的話惱怒或者狂躁,她依然保持著屬於男性時的那份寬容和平靜,聲音輕柔而淡然:
“如果你們不能做到更好,那就讓能做到更好的人帶擔任這個職業。”
東堂葵無法保持這份從容的平靜,他瞪著一雙眼珠子看著麵前頭戴金冠的粉發少女,手指指著對方,指尖顫抖:“等等,這是什麼原理?這是你的術式還是體內的咒靈?!不對啊,你的身上的咒力為什麼這麼奇怪?”
“東堂。”
虎杖悠仁打斷了壯碩高中生的錯亂發言。
她雙手背在身後,明目絢爛的笑容無比自信。
少女輕輕開口:“人類的社會伴隨著社會與科技發展精神與道德水準將不斷提高。”
“無論當下如何,我對人類與咒術師的未來都充滿希望與期盼。”
“我們都會越來越好——決定這一切的不僅僅是人類或者咒術師,而是整個人類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