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魚表情正經,看向大哥二哥的表情也很凝重,她伸出兩隻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那就靠大哥二哥了。”
兩人異口同聲,表情如出一轍的堅毅,異口同聲道:“一定!”
楚魚看著兩人火急火燎地下山,繼續老神在在地排隊。
前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像吵了起來,反正她踮起腳尖也什麼都看不到,索性不看。
但是,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楚魚回頭,發現身後站著的是一位容貌不俗的女妖,穿著藍色花裙子,特彆俏麗,一雙大眼水盈盈的,她問道:“剛才那兩個是你兄弟嗎?不知道有老婆嗎?”
楚魚一本正經說道:“沒有老婆,你看上我大哥二哥啦?”
那女妖沉思兩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等我先和裴公子提親了再說。”
楚魚心裡不由地為謝雲珩和嬰離感到淡淡的悲傷,明明大哥二哥也長得俊俏,怎麼卻混得那樣慘,竟然隻能做備胎!
隊伍很長,楚魚也不知道裴行知是怎麼處理的,反正也沒大吵大鬨,大家按次序往前。她觀察過,從狐狸洞裡麵出來的人,表情都說不好,似喜似悲,反正很複雜。
她等了小半個時辰,隊伍往前挪了一點,好像快要輪到自己了。
楚魚忍不住回頭看,正想著謝雲珩和嬰離怎麼還沒回來,就見不遠處兩人提著東西狂奔而來的場景——
隻見嬰二哥瘦弱的身上挑了一根扁擔,扁擔兩頭各掛了一頭肥碩的活豬。
隻見謝大哥健壯的身上也挑了一根扁擔,扁擔兩頭各掛了兩個竹筐,竹筐裡全是瓜果蔬菜。
兩人不像是龍傲天和大反派,像是兩個長得俊俏的鄉村小夥。
楚魚看著兩人靠近,肥豬身上還有點味道,一過來,眾妖都忍不住被這氣勢所擋,散開了一些。
謝雲珩和嬰離順利從後麵的隊伍裡擠到了楚魚麵前。
楚魚默默地捂住了鼻子,離嬰離遠一點。
但嬰離絲毫沒有感覺到楚魚的態度,興致勃勃地說:“小魚,我給你今天帶來的這兩頭豬真的了不得,公豬,是豬圈裡最強壯的種豬,妖族上下的肉豬都是他的後代!膘肥體壯!母豬就更了不得了,小魚你猜猜看這母豬一胎生了幾頭小豬?”
楚魚被嬰離冒光的自信的驕傲的得意的神色撼動,不由自主問道:“幾頭?”
嬰離抬高下巴,桃花眼裡都是光,“一百零八頭!”
楚魚震驚了:“好能生啊!”
嬰離得意洋洋:“那當然了,經過我特殊□□出來的!今天我就把這兩頭豬用作給小裴的聘禮!”
楚魚有點不太理解,便問道:“為什麼要給小裴這個聘禮呀?”
謝雲珩同樣不理解,湊在嬰離身邊也問道:“為什麼要送如此羚羊掛角的聘禮?”
嬰離就沉聲說道:“我當然寓意以後小裴可以多子多福。”
楚魚聽到這,努力心平氣和:“……嬰二哥你有沒有想過小裴是男子,不會生孩子,生的人是我,你是想讓我生一百零八個嗎?”
嬰離絲毫察覺不到楚魚說這話的危險,想了想,咧嘴一笑:“這麼多孩子叫我舅舅,我也挺高興的。”
本來謝雲珩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妙,但是聽到嬰離這麼一說,也想到了一百零八個孩子叫他大舅舅,瞬間也咧嘴一笑,拍了拍嬰離的肩膀,道:“嬰弟真是肥馬輕裘啊!”
反正嬰弟聽不懂謝雲珩的成語,一個勁點頭就對了,然後他問謝雲珩:“那大哥帶來了什麼聘禮?”
謝雲珩一提這個也來勁了,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竹筐,道:“是大哥親自種出來的靈果靈菜,非常鐘鳴鼎食。”
楚魚覺得這靈果靈菜一定非常不簡單,至少不會像是表麵上那麼簡單,反正現在還沒排隊排到自己,就好奇問道:“哦?如何鐘鳴鼎食了?”
謝雲珩就抬頭望天,露出最完美的四十五度角,側臉輪廓俊美,表情有一絲絲的滿足,他說:“這一年來,大哥我刻意沒有辟穀。”
聽到這一句,楚魚沒覺得有什麼,畢竟,除非迫不得已,不然誰會吃辟穀丹啊,現在有肉有菜,吃那些不好嗎?
然後她聽到謝雲珩說道:“大哥每天按時按量拉、屎,親自澆灌這些靈果靈蔬。”他看向那些靈果靈蔬的神色就像是看著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兒。
楚魚沉默半響,默默離謝雲珩也遠了一點,看向那鮮嫩欲滴的靈果靈蔬的表情也變了,她深沉地說道:“這麼說,這些靈果靈蔬都是大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謝雲珩聽到重新定義的‘一把屎一把尿’忍不住雙眼含淚,道:“滿滿的都是大哥心意!”
楚魚認真地看著謝雲珩,說道:“可是仙男是不能拉、屎的,大哥,答應我,以後不要拉了好嗎?”
謝雲珩很感動,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大哥答應你,但是,如果小魚想要吃大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靈果靈蔬的話,大哥還是會這樣做,因為,這樣養出來的靈果靈蔬竟是比彆人種出來的都要好!”
那可不就是比彆人的好,龍傲天親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的,彆家哪顆菜有這樣的待遇?
楚魚和謝雲珩和嬰離三人嘰嘰喳喳就沒停過嘴。裴行知早就看到他們三人了,也正是因為看到他們三人老實在後麵排隊,想看看他們要做什麼,所以才沒發脾氣掀翻這些人。
裴行知自以為好脾氣地站在狐狸洞裡,卻不知道一張臉冷如冰雪,越發吸引沒見識的女妖們。
楚魚說話間看到還差三個人就輪到自己了,立刻整理了一下頭發,再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看前麵三人是怎麼做的。
“裴公子,俺想以後天天和你困覺,但是考慮到恁是人,不是妖,體力夠不上,所以俺拿來了兩籮筐的俺族特產的助興藥,能保持天天不倒,是俺族的幼崽口水做的呢,外麵買都買不到!到時每晚睡覺前就磕上一把。”女妖羞澀地說道。
裴行知臉上的冷若冰雪都要維持不住了,嘴角抖了抖,才竭力克製住了惱意,餘光看到楚魚的嘴角都在上揚了,臉色就更淡了,道:“多謝,在下天閹,恐怕再怎麼也立不起來。”
那女妖一聽,竟是沒有放棄,隻是臉上出現了一絲遺憾,她說道:“倒也不怕,俺們族還能幫人重獲新生,隻是要個十年八載的才行,俺等得起。”
裴行知的耐心就要用光:“下一個。”
女妖失落地離開,離開時每一步都很沉重,表情似喜似悲。
楚魚想了想,她可能喜的是自己雖然沒求婚成功但免了守活寡的苦,悲的是這麼好看的男子以後指不定遇不到了。
下一個女妖上前,眼神裡充滿傾慕,她說道:“裴公子,我對你是真心的,一年前,自從那苦瓜精向你求親後,我也對你有了想法!可惜那時你閉關了!我不介意你是天閹!正好,我不喜歡乾那檔子事,我們族都是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的,圖的是你的感情,不饞你的身子!”
裴行知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我貪欲,每天晚上不來個十回八回難以入眠,恐怕不能和你冰清玉潔。”
女妖:“裴公子,你剛才不是說你是天閹嗎?!”
裴行知又掃了一眼楚魚,表情淡淡,但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一瞬間老子的天閹又好了,立得起來了。”
女妖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她想再爭取一下,說道:“其實我……”
裴行知冷酷無情打斷了她:“下一個!”
下一個女妖上前,目光灼灼,開口就說:“不論裴公子是天閹還是一夜十次八次,俺都可以!”
裴行知掃了一眼她滿頭的花,後退一步,捂住了鼻子,說道:“我對花粉過敏,沒辦法和花天天在一起。”
花妖臉上露出傷心的表情,此時此刻恨極了自己是一隻花妖。
不等她自己拯救自己一番,裴行知已經鐵石心腸地說道:“下一個。”
下一個就是楚魚了。
楚魚上前,昂首挺胸看著裴行知。
她先掃了一眼裴行知的身形,目光從他漂亮修長的腿,到勁瘦有力的腰,再到寬闊的胸膛,雪白的脖頸,黑色的項圈,再到他如畫精致的臉。
謝雲珩和嬰離兩大護法已經在她左右側站好了。
裴行知掃了兩人一眼。
楚魚欣賞完了她家小裴的美貌,再抬頭對上他正經冷淡的眼睛,杏眼眨了眨,道:“裴公子,我年滿十八了,也想和你……”
裴行知呼吸一滯,等著她往下說。
楚魚一本正經道:“想和你看山看水看月亮,可不可以呀?”
裴行知麵無表情牽住她的手往狐狸洞裡走,走了幾步,想到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謝雲珩和嬰離:“還不快把聘禮帶進來?”
謝雲珩:“噢!”
嬰離:“噢!”
兩人進來時,順便把其他提親的人一起趕走了,高高興興提著東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