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娘子被顧國公夫人送回崔家後,便越發沉默寡言,便是今天來這簪花會,也是什麼才藝項目也不參加,此時看到國公府那少夫人出儘風頭,更是神情怪異,那眼神,仿佛浸了毒一般。
丹彤不禁歎了口氣,她以前雖然也怕娘子,因為她脾氣大,常常拿身邊的人撒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娘子看起來比以前沉穩了,卻是讓她更不敢輕舉妄動。
半響,卻聽崔六娘緩緩道:“丹彤啊,你知道,林十一娘和那白家娘子,為什麼會失敗嗎?”
丹彤一愣,困惑地看著自家娘子,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崔六娘在心裡輕嗬一聲,高深莫測道:“打蛇需打七寸,她們方才的舉動,不過是拽了下蛇的尾巴,空留一手滑不溜秋罷了。”
她不急,這一回,她定要沉住氣。
她便冷眼看著那女人在人前風光,她爬得越高,到時候,就會摔得越慘。
能對那女人一擊必殺的武器,此時就握在她手中,機會隻有一次,所以,她一定要沉住氣。
……
此時,上京城一個旅店內,一個打扮普通的男子匆匆跑到了二樓最儘頭的一個房間,以兩快一慢的節奏敲了三下門。
過了許久,房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低沉渾厚,帶著一股撩人的沙啞,煞是好聽,然而此時這個聲音裡,含著一股危險的低氣壓,讓站在門口的男子不自覺地顫了顫身子。
“進來。”
男子深呼吸了幾下,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門剛被開了條縫,一股濃鬱惑人的香氣便撲麵而來,那香氣仿佛女人身上最甜美誘人的芬芳,瞬間便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的**,讓他的身體不自覺便緊繃了,身上泛起一股難耐的情潮,直往身下某處奔去。
他下意識地夾住腿,被那越來越強烈的**弄得狼狽不已,一時竟是不知該繼續前進,還是該當機立斷地離開。
就在他痛苦萬分的時候,一股如有實質的殺氣猛然襲來,男子的心猛地一驚,靈敏地一偏頭,頓時,一把飛速襲來的匕首深深地釘在了一旁的門板上。
看著還在不停晃動的匕首,男子頓時什麼**都沒了。
就算有,也要被嚇泄了……
“滾進來。”
方才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隻是此時,裡麵透出了明顯的不耐和殺意,明明是十分好聽的聲音,聽在男子耳裡,卻像是毒蛇吐出信子時的嘶嘶聲,讓他寒毛直豎,忙連滾帶爬地進去了。
隻見這是一間很是氣派豪華的客房,被褥淩亂的大床上,有兩個衣不蔽體的女子正瑟縮在角落裡,飽滿誘人的嬌軀止不住地顫抖,隱隱地,還能聽到她們的低聲嗚咽。
在床的正中間,一個黑發披散的男子正光裸著上身,露出精壯結實的身體,下身隻著一條褻褲,大喇喇地坐著,一張臉棱角分明,生得極好的五官深刻立體,鼻梁高挺,緊繃的下頷線條簡潔,一雙細長微翹的眼睛仿佛蘊含著千鈞的氣勢,此時因為心情陰鬱,更是透出一股沉厲陰狠,那男子隻是看上一眼,就嚇得腳軟,不禁在心裡欲哭無淚。
看來主子這一次又失敗了!便是用上了那傳說中能讓九十歲老人都生猛如虎的極樂香,也沒用!
他怎麼就那麼倒黴,偏偏碰上這個時候。石副將啊石副將,你要害死我了!
在一種要令人窒息的威壓裡,男子走到床邊單膝跪下,右手至於左胸行了個禮,眼睛壓根不敢四處亂看,道:“主子,屬下過來是奉了石副將的命令,今天長公主府舉辦了一場上京貴女間的才藝比試,石副將偷偷混了進去,說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女子,主子想來該是會感興趣!”
床上的男子眼眸微眯,因為心情陰鬱,他現在一點耐心也無,沉聲道:“說!”
男子的心顫了顫,頭低得更下了,道:“那女子是……南吳顧大將軍的妻,石副將說那夫人甚是奇妙,似乎能通過讀懂人心,幫人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