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暗暗地動了動手指,她現在坐在地上,背靠著一麵冰冷的牆,身上雖然沒有任何束縛,但因藥效還未完全過去,四肢軟綿綿的,連動一動手指都困難。
眼神一凜,蘇雲默默地緊咬牙關,借由牙槽與牙槽擠壓時產生的那一股酸軟微痛,讓自己進一步清醒。
不能坐以待斃。
腦中無數細節紛湧而過,蘇雲忽地,冷冷一笑,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道:“你便是想對我做什麼,也有心無力吧!”
男人微微一頓,大喘了一口氣,眼眸大睜,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動作遲鈍,心思外漏,思維緩慢,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酒肉之徒。
抓她過來的,不可能是他!
蘇雲心思微轉,一邊用話拖延著時間,一邊大腦高速運轉,“這種情況讓你很苦惱?很沒麵子吧?原先明明還是很正常的,你享受與女子之間的魚水之歡,每天吃喝玩樂,好不快活,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你發現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做那種事時也沒以前那麼輕鬆痛快了,最開始折騰一番還是可以的,到後來……”
看著男人越來越不可置信的表情,蘇雲嘴角一掀,淡淡道:“就徹底不行了吧。”
“你……你……”男子抖動著肥厚的嘴唇,臉上是又是羞惱又是滿懷希望的神情,下意識便要朝蘇雲衝過去,卻忽然,他一雙眼睛定在了前方,臉上的神情慢慢轉換成了明顯的恐懼,身體微顫,半響,眼光才重新回到蘇雲身上,額頭上已蒙上了一層泛著油光的汗水,急切地問:“你如何知曉?這種情況可有醫治的方法?”
她後麵有什麼?
蘇雲不動聲色地掃視了這個房間一番,她正對麵是床榻,左側是禁閉的房門,右側是完整的一麵牆。
沒有窗戶。
窗戶在她靠著的那麵牆上,而且看那男人的神情,外麵顯然有人在看著!
看著一個男人為著那種事絕望地折騰?看著他活活把一個女子嚇得暈厥?
真是……變態……
蘇雲心裡湧起一股厭惡,但表麵上依然淡定如常,不冷不熱地道:“這種情況,自然是有方法醫治的。”
她大概已經猜到那人把她抓來是為了什麼,既然是想從她那裡獲得什麼,那隻要她把自己身上的價值利用好,他便不敢對她輕舉妄動。
她失蹤的消息,顧君瑋定是已經知曉,也定會循著線索找來,在那之前,她絕不能拖後腿。
而抓她之人的弱點,她現在掌握了兩個,細細琢磨,說不定還會有逃脫的方法。
那個男子眼中頓時閃現出狂喜的神色,一雙渾濁的眼睛也似乎亮了幾分,一副很想朝她撲過去,卻又忌憚什麼拚命控製住自己的模樣,粗短的脖子努力伸長,緊盯著她急切地追問,“什麼方法?什麼方法!”
蘇雲輕笑一聲,眼中閃過冷色,一字一句道:“隻是,這樣好嗎?真正擄我過來的人,希望我看的病患,並不是你吧!”
篤定得不能再篤定的語氣,這下不僅是麵前的男人,便是外麵一直臉色陰沉地注視著室內情形的一個高大男子,也有些意外,旋即嘴角微揚起一個饒有興致的弧度。
顧君瑋這個妻,倒是有意思得很。
他麵容冷冽,又不是常笑的人,此時陡然一笑,不但沒有讓他顯得稍微平易近人,反而給人一種陰狠之感。
石守敬略一回頭,便看到了自家主子嘴角邊那抹笑意,不禁暗暗訝然。
主子一向喜怒無常,因為近些年越發緊迫的子嗣問題更是顯得暴躁易怒,他好像已經好久沒見主子笑了……
許是終於看到了破解困局的希望,便是主子也難免心情愉悅吧!
房間裡,蘇雲看著越發顯得訝異無措的男子,下巴一抬,冷聲道:“既然請我來是為了治病,那便該給予我應有的尊重,要不要出手治人,還得看我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