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看著鄭燁那一臉小人得誌的嘴臉,心裡已有了判斷。
看他這樣子,定然不是單純從外麵找了個孩子回來這麼簡單。
隻怕鄭燁曾經布下了什麼局,又或是那陳寡婦當真與鄭雲歌的父親曾經有過什麼來往,甚至是私情!
但鄭燁的態度又很有問題,那過度的緊張和過度的挑釁都仿佛在與蘇雲說,是啊,我就是坑你,你怎麼著?有本事便來揭發我啊!
蘇雲嘴角微勾。
那過於篤定的笑意,讓鄭燁心頭一跳!
這丫頭莫非當真要揪著這件事不放不成!
下一秒,他便知道了答案,隻見蘇雲表情淡然地道:“我當年剛滿十六歲,正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那越州刺史是怎麼查證的、最後是怎麼定論的,幾乎沒有印象!既然我們如今誰都說服不了誰,那便翻案罷!”
明明是清麗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鏗鏘有力,讓鄭燁差點失控跳了起來。
她竟然真的敢!
凝秀在一旁不屑地看著那瞬間變了臉色的一大家子,真當他們少夫人好欺負來著?他們少夫人可是連北越那四王子都不放在眼裡的人!
你們有北越那四王子的能耐嗎?有嗎有嗎?
鄭文棋看著那自信耀眼的女子,心裡一陣悸動!這真的是六年前的鄭雲歌嗎?他對鄭雲歌的印象,原本隻有是一個美人,但整天隻會哭哭啼啼地看著沒勁這兩點,卻在方才,鄭雲歌從容大方地走進來那瞬間被輕易推翻了。
他向來對美麗的女子毫無抵抗力,特彆是這種有著攝人風采的。
鄭文棋一時間心癢難耐,那樣的女人,看著她在自己身下呻口令失控,定然很來勁!
鄭燁的震驚憤怒隻維持了一瞬,很快他便沉下臉來,猛地杵了杵拐杖,輕哼一聲道:“女娃便是女娃!你對長輩是這麼一個無禮的態度我便不跟你不計較了,但這翻案,你真以為是這麼簡單的事?律法規定隻有一個案件存在疑點,才能翻案,便是你如今是國公府的少夫人,也一樣!”
吳氏見狀,以為這下總該能壓下蘇雲的氣焰了,都塵封六年的事情了,哪裡說想找疑點便能找到,何況,他們也不怕她去找!當下笑得假惺惺地道:“雲歌,老太爺身體不好,你便不要氣他了,文睿真的是你阿爹的親骨肉,我們怎麼可能蒙騙你呢!難得我們一家團聚,還是要和和氣氣的才好,以後也好有個相互照應。”
最後一句她特意加重了語氣,企圖讓事態進展回到自己的計劃上。
蘇雲眼裡劃過一抹冷笑。
對南吳律法還挺有研究,一般一個人對這種非生活必須常識的律法有研究,無外乎三個原因,有興趣、工作需要或是心裡有鬼。
蘇雲心裡更是篤定這少年不是鄭雲歌的親弟,扯起嘴角輕笑一聲道:“誰說沒有疑點了,你要疑點,我現在便可以說出四個!”
鄭燁驚訝地瞪大眼睛,心裡卻是一點也不信,氣乎乎地道:“真是不知好歹!你以為府衙辦事是一件兒戲的事情?既然你有疑點,便說來聽聽,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有疑點,還是隻是胡說八道!”
蘇雲卻是不慌不忙地伸出一根手指,嘴角一扯,道:“第一,既然他是我親弟,為何他長得與我一點也不像?”
確實,鄭雲歌雖不是讓種會讓人驚豔的美人,卻長得清麗秀氣,標準的鵝蛋臉,杏仁眼,纖細小巧的鼻子和櫻桃般的小嘴,皮膚白皙透亮,是讓人看著便覺得很舒服,且越看越覺得好看的類型。
再反觀那個鄭文睿,長得身材粗壯便算了,一張臉更是普通得很,四四方方的臉型,黝黑的皮膚,粗大的鼻子,兩片又厚顏色又深的嘴唇,加上他此時大抵是在青春期,一張臉長滿了痘子,簡直說慘不忍睹也不為過。
但細細一看,倒是……有幾分那鄭培成的影子呢!
鄭燁聽完後,卻是嗤笑一聲,這算什麼疑點,長相這東西各人有各人的感受,根本當不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