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臉色淡然道:“聽你說了這一大通,我還想不透麼?我又不是有什麼認知障礙方麵的毛病,放心,這事我懂得怎麼處理。”
她一向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性子。
磨合期什麼的是個麻煩事,但現階段,他們兩人可沒那麼多時間慢慢磨合。
不就是兩個人的事麼?
她主動出擊,把那男人搞定不就完了。
******
馬車很快來到了東市。
因著下雨的緣故,路上的行人不多,偶爾有三三兩兩的人,撐著五顏六色的油紙傘走過,就像開在水麵上的一朵朵花,從車窗看出去,平時繁華熱鬨的東市,此時多了絲水鄉般的寧靜秀麗。
然而,這種寧靜的氛圍,待他們來到了東市某條小巷外時,頓時像翻了個天一般。
隻見撐著傘或穿著蓑衣的人們一直排到了巷子外,大家吱吱喳喳地說著話,皆是一副興奮期待的神情,就連連綿的雨絲也沒法澆滅他們的熱情。
葉昭掀起馬車簾子,訝異地道:“我的天,你做了什麼?”
蘇雲微揚起嘴角,“預熱宣傳聽過沒?不過是提前做了些宣傳罷了。”
她讓凝秀在醫館開業前兩天,便找到一些人在外麵散布醫館開業那天,會有吳神醫的大徒弟秦緩親自坐鎮這個消息,彆管大家是不是相信,光是秦緩的名字,便可以讓他們就算不確定也會冒著壞天氣巴巴地跑來看個究竟。
葉昭嘖嘖感歎,“可這樣一來,你的醫館豈不是再出名,也隻是出名在一般的身體治療上?”
蘇雲伸出兩根手指,道:“兩條腿走路,慕名而來的病患中很可能有受困於心理上的問題的,何況心理治療很多時候會作為生理治療的一個輔助,至於這第二條腿嘛……”
見到蘇雲嘴角邊隱去的一抹笑意,葉昭微微挑眉。
突然,卻聞不遠處傳來馬車的聲音,沒過多久,一輛看起來很是普通的馬車便在眾人的注目禮下,駛進了巷子中。
葉昭不解,“這馬車裡的是誰?”
蘇雲笑笑,“還記得我在簪花會上,替兵部尚書家的許娘子診治的事情嗎?”
葉昭訝異,“是那許娘子?你讓她來這裡治療了?”
但隨即也反應過來了,“來治病自然不是什麼值得大肆吆喝的事,所以她低調是可以理解的,但因為你在簪花會上那一出,上京城幾乎所有大戶人家都知道了許娘子的問題,若她之後真的痊愈出現,自然會問她是在哪裡治療的,由此你醫館的名聲就打出去了!”
看著蘇雲嘴角邊那抹笑容,葉昭不禁感慨,“你之前真的隻在大學校園裡待過嗎?這一套一套的,都快稱得上奸商了。”
蘇雲略一挑眉,也不推辭,“過獎。”
她給凝秀的第一節實踐課,便是治療廣場恐懼症。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阿娘,我沒毛病,你不要拉著我,我什麼毛病也沒有!”
一個女子淒厲的哭喊突然在這淅淅瀝瀝的雨聲和人**談聲中炸開,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蘇雲和葉昭對看了一眼,均湊到了窗子前往外看。
隻見隊伍的末尾,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對著素衣的母女,兩人此時在雨中廝打到了一塊,石榴紅的油紙傘便像折翼的蝶,晃晃悠悠地飄落到了地上。
女兒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很是年輕,此時在雨中哭得淒厲,拚命地掙紮著要走,“阿娘!你這樣會把我逼死的!我什麼事都沒有,我不要去看大夫!我什麼事都沒有!我的嫁衣縫到一半還沒縫完,阿娘,我要回去縫嫁衣!”
母親似乎怒極,突然狠狠地扇了女兒一巴掌,大吼,“就你這鬼樣子如何出嫁!在家裡就天天想著怎麼掐死自己阿娘!我還敢放你出嫁嗎?難道由著你去掐死你婆婆不成?巧娘,聽阿娘的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這是腦子出了毛病,快隨阿娘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