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瑋緊緊抱著懷裡纖細柔軟的女子,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
差點,差點就要失去她了。
他嗓音暗啞地在蘇雲耳邊低聲道:“抱歉,雲兒,我來晚了。”
隨即鳳眸觸到那深深插進了她右肩上的箭,心裡一瞬間疼得仿佛被人生生搓揉扭曲成了一團,暴虐之氣暴漲,閃電般充溢全身,讓他不禁咬牙冷聲道:“丁可夫,速去把暗傷夫人那個人找出,帶到我麵前!”
緊跟著他翻身下馬跑了過來的一個左眼上有一條駭人刀疤的黝黑男子看了一眼已經在將軍懷裡昏死過去的女子,簡直把那個放暗箭的人拖出來暴打一頓,再把他切成一塊一塊喂狗的**都有了。
連他們主母都敢動!真是活膩歪了!
此時得了顧君瑋的命令,自然沒有絲毫耽擱,恨聲道了句“是”,便匆匆去安排手下的人抓人去了。
顧君瑋小心憐惜地抱起了蘇雲,看到已經快步來到了他麵前正一臉緊繃眉頭緊皺地看向他懷裡人的耶律齊,鳳眸冷然,暗含暴戾,“北越王,奪妻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夫人受了傷,我暫且放你一馬,日後你好自為之!”
想到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擄走蘇雲,顧君瑋心中一片冷厲,額上和手上的青筋陡然暴出,然而,他抱著蘇雲的力度依然輕柔,隻是看著耶律齊的目光,帶著如利芒般的殺意。
耶律齊卻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眼眸暗沉如此時不見絲毫星光的夜空,嗓音沙啞艱澀道:“到底是誰?”
想到這個女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傷,他暴虐地大叫,“到底是誰敢傷了她!呂蒙,把人抓過來,本王要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看著這男人注視蘇雲的眼神,顧君瑋心裡的殺意更是如火藥般一簇一簇炸開,猛地一聲低喝,“丁可夫!”
丁可夫立刻帶著一群人,揮舞著大刀老實不客氣地襲上了耶律齊,這時候耶律齊的人也已趕到,頓時跑到了耶律齊麵前,兩方人馬刀劍相向,隨著清脆的刀劍相擊聲,草原上炸開一片肅殺之意。
就在這時
受傷昏迷的蘇雲難耐地在顧君瑋懷裡動了動身子,忽地拽緊他的衣服,低低地****了一聲,額上冷汗滾落,霎時惹來了顧君瑋和耶律齊的注目。
耶律齊感覺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冷聲道:“把她給我!你護不住她!”
顧君瑋鳳眸凜然,小心翼翼地為懷裡人調整了一下姿勢,冷冷一笑道:“北越王族的人都是如此厚顏不成?竟然能做出公然向其他男人討要他妻子之事!何況,你自身都難保,談何護得住她!”
耶律齊微微皺眉,直覺顧君瑋話中有話。
“大王!”遠處突然有北越兵騎快馬而來,一到耶律齊麵前便跪地抱拳焦急道:“梓州戰線告急!西北涼城的顧家軍突然從我軍後方襲來,與南吳大軍呈前後夾擊之勢!石副將來信催促大王速速回去主持大局!”
耶律齊心頭一緊,忍不住眸色如劍地看著顧君瑋,咬牙一字一字道:“顧、君、瑋!你竟然出兵協助南吳朝廷!”
顧君瑋卻隻是冷然道:“耶律齊,奪我妻者,便是我顧君瑋的敵人!下次你若是再敢覬覦我夫人,我便不是隻出兵協助南吳如此簡單了!”
說完,抱著蘇雲翻身上馬,一拉韁繩絕塵而去。
他留下來的人馬握著劍一步一步後退,直到確認自家主子已可以安全離去,也紛紛上馬,緊隨而去。
耶律齊雙拳緊握,看著那遠去的大隊人馬,隻覺得心底一陣無力蕭索,一股濃厚的失落之意仿佛陰影般籠罩而來。
最開始遇見她的人,為什麼不是他?
呂蒙看著自家主子無奈地低歎,隻是梓州的戰事不能再拖,正想上前勸諫,卻突聞耶律齊沉聲道:“派人跟上!確保鄭娘子無虞!那個暗中傷了鄭娘子的人……”耶律齊抿唇一字一字道:“務必抓到,本王要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