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三個疑點(第一更)(2 / 2)

沈慶和嘴巴微微張大,半天才道:“那些娘子在被拋入水中時……”在一個女子麵前說這些事,他甚是不習慣,但看正主兒都沒吱聲,隻好輕咳一聲,吞吞吐吐地道:“均有被玷汙。”

蘇雲點了點頭,給心裡的那個畫像又添上了一塊拚圖。

她想著麵前的人均不是先前跟她一起查過案的人,要想高效地講述她的發現,卻是不能采取先前直接給出犯罪心理畫像的方式,略一思索,慢慢道:“如此,我便說說,我在這個案子中發現的三個疑點,或者說,三個推斷。”

沈妙音心一緊,果然,她的發現增加到了三個!

“首先第一個,”蘇雲伸出了一根手指,道:“正如沈大娘子說的,凶犯行凶必然有其動機,但我認為該動機並不是源於單純的辱罵和冷待,而是源於虐待,以凶犯變態的程度……心中積累的怨恨來看,這種虐待該是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長達數年的、非常緊密地加諸在他身上的、他完全沒有反抗餘地的虐待。

凶犯的固定殺人方式是把受害人拋進水中讓她活活被淹死,而且死前必然要把她們的衣服除掉,很可能被剝掉衣服扔進水中曾是發生在他身上的遭遇,他許是因此差點死掉,從此心裡落下了極大的陰影!

那樣的傷害很可能便是源於那個與他特定選擇的受害人類似的婦人,因此他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讓她們以同樣的方式死去,一嘗他先前受過的痛苦!”

接著,蘇雲不顧他們聽得一愣一愣的神色,繼續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個推斷是,那個對凶犯施與虐待的婦人,很可能是與凶犯朝夕相處的人,鑒於他對死者曾有玷汙現象,以及那個婦人對他施與的虐待行為還有那個婦人可能的年齡,那個人不大可能是他的血親,很可能,是他的繼母,或是他的嫂子!

他不太可能是奴仆,因為要對那幾個婦人下手,他必要進行一段時間的跟蹤觀察,因此他有足夠多的空閒時間,時間安排比較靈活。”

蘇雲說著說著,忍不住皺了皺眉,她解釋得有些累,畢竟推斷的過程是環環相扣的,有時候卻是無法單純地像寫論文一般把要點一條一條列出來。

所幸看周圍人一臉恍然的模樣,他們還是能聽懂的,頓了頓,她繼續說出了第三個推斷,“第三,如果凶犯對那婦人的怨恨是久而有之,為什麼直到一個月前,他才開始犯罪?這個時間點,莫非是什麼契機?”

她慢慢地說著,留給他們足夠的思考空間,很快,沈慶和便一拍手,大聲道:“一個月前,正是北越攻破西北邊線,朝廷大量征軍的時候!”

蘇雲頓時嘴角微揚,感歎了一聲,“完美!”

做了這麼久的鋪墊,她現在該是可以直接說出最要緊的部分了。

沈妙音早已由最開始的焦慮到絕望再到現在的麻木,隻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若不是她與她同為女子身份,她大概要忍不住拍手大讚一聲妙了。

隻是,為何上天偏偏安排,一個有著如此破案才能的人,與她同是女子?

蘇雲頓了頓,緩緩地道出:“所以,我們要找的凶犯應是一個不滿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因為南吳征兵是從二十一歲往上,身體健壯,頗有力氣,家就住在安遠縣。

父母或母親早逝,家中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繼母或嫂子,長得有幾分姿色,育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兒。那繼母或嫂子與凶犯之間的關係不好,時常會有爭執,但家中真正能主事的人,或是他的父親,或是他的兄長,總是站在那女人的一邊,所以凶犯往往是被打壓的一方。

平時沉默寡言,做事謹慎小心,很得街坊鄰裡的信任,街坊鄰裡提起他,都是同情居多,平日裡畏懼水,從來不會主動靠近有水的地方。

一個月前,他家裡能壓製他的男人被征兵,家裡隻剩他一個男人。而他家裡,很可能也緊接著發生了一些事情,反正,街坊鄰裡至此,該是再也沒有見過他的繼母或嫂子,但因他先前的形象,他隻需隨便編造一個借口,便能把家裡有人失蹤的事情圓過去,因此外人所知道的很可能是,他繼母或嫂子或是失蹤了,或是臥病不起了,或是乾脆,因什麼事情去世了!”

這最後一段聽得人頗為不適,沈慶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地問:“夫人可是覺得,凶犯對……那個或是他繼母或是他嫂子的人,下手了?”

蘇雲搖了搖頭,臉色微沉地道:“我推斷沒有,如果他要下手,不太可能采取彆的方式,但是……江中沒有發現第四具屍體!所以我推測,他很可能把她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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