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你要是實在懶得埋回去,我可以幫你連棺材帶人一起吃掉。”
他說著,踮著腳伸直了手臂,伸出食指戳了一下昏睡中的青年了臉蛋,感受了一下手指上傳來的觸感,有點驚奇和欣喜道:“誒,質感還不錯嘛,真難得啊。”
饕餮有點心動了。
講道理,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人的滋味了。
看著蠢蠢欲|動的饕餮,猼訑儘量委婉地勸道:“……還是算了吧。”
饕餮隻能遺憾地收回手,聳了一下肩,最後老氣橫秋地歎道:“怎麼就是你呢。”
最懶散沒乾勁,但又意外的比較有責任心的猼訑。與他無關的事情他不會在意,但如果讓他覺得是某件事情由於他引起的,他就一定會去解決這件事情。
就比如說,他雖然因為怕麻煩申請去了他覺得最不可能藏有無啟民的地方搜索,但在真的有所發現之後,還是第一時間將其帶了回來。
饕餮一直都不怎麼能理解,猼訑的這種見鬼的性格是怎麼形成的。
可能是亂吃東西吃壞腦子了吧。
饕餮:“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猼訑“嗯”了一聲,他彎腰將棺木中的青年抱了起來,而後將其轉移到自己的背上,附身化為了原型。
他問饕餮:“九尾在哪兒?”
九尾早年在西王母身邊待過一段時間,對於藥理的了解在諸多山海異獸中算是比較出眾的了,猼訑打算把這位應該是叫傑森的倒黴蛋帶過去讓他看一下。
“他的話,現在應該在中心公園吧。”
“我就不帶你去了。”饕餮說,“我去墓地看看。總之,希望那個無啟民沒有跑遠吧。”
其實,就算跑遠了也沒有太大關係。隻要他不是再次瞬移離開,饕餮就可以順著他的味道找到他。
這也是饕餮明明嗅覺出眾,卻還是待在這個安全屋的原因了——他就是專門留下來對付各種可能的突發狀況的。
而一想到可能被他不小心放跑了的無啟民,猼訑就覺得自己的頭又隱隱作痛。再看看背上這個麻煩……
這大概就是上天對於他懶散了這麼久的報應吧。
猼訑:唉,愁。唉,煩。
愁歸愁,煩歸煩,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猼訑最後也還是一老一實的背著傑森,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去了中心公園。並找到了正在小樹林裡一寸寸認真搜尋著的九尾。
“我知道了。”
在聽完猼訑的解釋之後,九尾將手搭在傑森的手腕上,靈力自他的指尖流出,順著傑森的脈絡在他的身體裡打了一個轉兒。
隨著時間的推移,九尾漸漸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好一會兒後才慢慢抬起手,手指微微向內蜷曲著。
“你撿到的這個,他的生命跡象有點神奇。”
猼訑看模樣興致缺缺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隨口回道:“不神奇也不會就這麼從棺木裡爬出來了吧。”
九尾搖了搖頭。
但他也不想在這個點上過多的說些什麼,而且對猼訑解釋太多也沒什麼意思。
因此,他隻是從袖中取出了一小個瓷製的小藥瓶,簡單說了一句“問題不大,一會兒就能醒。就是可能有點兒精神暴躁思緒混亂,這瓶藥能解個大半,根治暫時做不到”,說完之後,九尾當即轉身就離開了。
他倒要去墓地看看,從他手中逃走的無啟民,究竟能逃到哪裡去。
猼訑大概也能猜到他這麼急是想去哪兒。
怎麼說呢,仔細想想,這個無啟民也確實有點本事啊,能夠三番四次從他們手中逃脫。
希望他們這一次,能成功捉到無啟民吧。
猼訑想著,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據說一會兒就會醒但有點精神問題的傑森身上。
精神問題啊……
猼訑一邊將九尾給的藥丸強行塞進傑森的口中,一邊在心底想著:也不知道是哪一方麵的精神問題,說不定他能幫上忙呢。
猼訑——專治各種消極自閉、害羞傲嬌。
他正走著神,就聽見被他橫躺著放在公園長椅上的青年,被嗆到似的咳嗽了幾聲。許久沒有被水滋潤過的嗓子乾得不成樣子,使得他咳嗽時的音色像是劣質砂紙摩擦一樣的沙啞難聽。
猼訑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打算將傑森的身子扶起來,幫他順順氣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