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是陸止境。
但今晚的他……好像有哪裡不一樣。平時他總是繃著一張俊臉,在任何人麵前、在任何場合下都把自己的身體挺成一株直直的鬆樹。
“柳楠。”他站在門口,像丟了骨頭一樣倚在門框上,高大的身體差點把整個門都擋住。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很是清瘦的人,其實身體有這麼寬厚。
“柳楠、柳楠、柳楠……”陸止境連續不斷地喊我的名字。我反應過來,影帝今天是喝醉了啊。
我沒搭理陸止境,他就身形不太穩地走過來。
“喊你還不答應。嗯?”
“……”
他過來一下子我把提起來放在他腿上,兩手抓著我的兩肩狠狠地揉了揉。而後將頭整個深深地埋在我頸間,我幾乎能聽見他滿足地吸氣。
彆人都說男人喝醉後特彆臭,可是陸止境身上除了有一點點清冽的酒氣,根本沒有那種複雜難聞的味道。酒味跟柑橘味混在一起,反而覺得既香又清爽,混著令人心折的男性氣息。
由於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一時忘了要推開他。
被他伸在胸前的手一摸,我才渾身打了個顫掙紮著起身。
“陸止境!你不要醉酒了就找我發、瘋、!!”我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手呈防禦姿態擋著,氣勢很足。
陸止境還維持著被我推倒的姿勢歪在床邊,有點傻有點孩子氣地看著我,表情委屈兮兮的。
——就像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變得這麼凶了似的包了包嘴唇。
他懵懂無辜地閃著眼睛望了我好一會兒,臉乾脆完完全全地依偎在被子上,整個身體也放鬆地倒在床上。
我滿臉防備地看著他的每個動作,陸止境被擠壓得微微有些變形的臉忽然朝我笑起來,聲音奶萌奶萌地撒嬌:“老婆,阿境想你了。”
他強勢的話我還可以跟他吵一吵架,可是他畫風都變成這樣了……我還能怎麼辦。
我無奈地走過去,用手掌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阿境乖啊,你是不是該睡覺了啊,你躺好睡吧啊。”我貼心地把他的鞋子脫掉,把被子覆蓋在他身上,準備躡手躡腳地走開。
……忽然被一把抓住,帶到米色床單的大床上。
“啊喂!”
“唔……陸、陸……唔,……境……”
陸止境一下子把我壓在身下,手像鐵鉗一樣把我控製住。我絲毫動彈不得地被他堵住了嘴。
他這是霸道總裁演多了……一不小心帶入現實?
我一邊想一邊努力推他。
他的吻細密綿長又霸道。我稍稍鬆口氣他就又附上來,連吸口氣都要他渡給我才行,真是大男子主義得可以。
這無疑是我的第一個吻。我被驚嚇得失去了反抗的動作,閉著眼睛感覺他軟軟的唇在我嘴角上來回地滑……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我都快要被憋死了。
他終於放開了我,意猶未儘地舔了舔我的嘴角,趴在我身側緊緊地摟住了我。
“老婆,好久沒要你了……”又是那種過分委屈兮兮的怪強調。
嗬。
我拍拍他的手,“誒,你放開我,我不是你老婆。”
我儘力地掙紮起身,雖然最後沒有成功。
陸止境也沒有作妖太久,可能是累了吧,他竟然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歎了口氣,把他箍著我的手臂移開,然後下了床。
我躺在隔壁書房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我直接接受陸止境的這些情緒和行為,心安理得地做他的妻子就好了呢。
可是就連看都要糾結每一個伏筆的我,可以忍受人生前二十幾年的殘缺嗎?
就這樣慢慢糾結糾結著,我睡著了。
夢裡有一隻大獅子,剛出現就張著血盆大口追著說要吃掉我。我說獅子獅子你是不是傻呀,我的肉不好吃,你看那個人的肉才好吃。我指指睡在一旁的陸止境,獅子考慮了很久,最終決定放過我,朝陸止境悠然地走過去……
呃……我在夢中都在賣陸止境的嘛……
我有點汗。
不過我確實一直在各種對不起他。這次的照片風波,他大概也不好辦。
我翻了翻微博,昨天的事情已經掉了熱搜,幾乎找不到任何蹤影了。隻有陸止境的微博還置頂著我跟他的合照。
我走出書房門,看見昨夜陸止境住的那屋已經沒了人,連床鋪都是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的樣子。
就像他昨晚來也就是我做的一個夢一樣。
之後一連幾天的白天我都沒看見過陸止境,但晚上總會聽到有人開門進來,去了隔壁房間。
天氣一直在變,我身體素質本來就比較差,感冒來得十分凶猛。第二天我終於忍不住去了醫院,還是那個男醫生給我看的病。
他剛測完我的心跳、血壓,放下器械,轉身頗不正經地對我邊笑邊說:“最近你跟陸影帝怎麼樣啊?他有進步沒有?”
“什麼進步?”大抵是醫生的腦回路整天被病人統治了,也變得不太正常,我聽不懂他講話。
又或許我高中是文科生,他是理科生的緣故?從本質上就有思維和交流的鴻溝!
“你家影帝啊?怎麼,感覺不出來?”林佑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剛剛看了他的醫師資格證,上麵有名字。好娘氣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