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西珩紳士地捏住一角,避免觸碰到她。
徐晗涵眸中明亮的光黯淡了些。
聞奶奶:“你有陣子沒來我這了,正好小涵過兩天要來看我,不如你們倆一起?”
聞西珩不卑不亢地回道:“最近底下幾個事業部和子公司都不大太平。”
這便是拒絕的意思了。
“你注意身體,薛印是我專門給你培養的,這孩子能力不錯,我是當做CEO備選人培養的。你啊,就不要事事親力親為,要懂得放權。”
聞西珩虛心受教:“我明白。”
薛印是他的直係學長,兩人私交不錯,他信得過。
事實上,真正令他頭疼的,反而是公司裡遺留的那幾個老太太娘家人。
所謂的外戚。
不管這些年他治下手段有多嚴厲,但隻要老太太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坐一日,他就動不得那些人。
聞奶奶久經商場,當年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商界女強人,如何瞧不出來孫子內心所思所想?
但外人在旁,她也不好多說,隻殷切叮囑:“你那些個公公、舅舅,都是咱們自家人。萬森少一份工資不少,多一口人不多,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啊……是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幫你們聞家打理家業的回報了。”
“您言重了。”
視頻結束後,聞西珩揉了揉眉骨,闔眸小憩。
徐晗涵偷偷打量身側的男人。
方才聞西珩的助理見她與聞奶奶通視頻,便自覺將後座擋板升起。
因此,此刻的密閉空間中,隻有她與聞西珩兩個人。
“西珩哥,這幾年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徐晗涵放輕嗓音,聲線如涓涓細流,溫柔淌過。
聞西珩驟然睜開眼,雙目炯炯有神,仿佛要將她刺穿。
徐晗涵內心一顫,忙道:“剛才我什麼都沒有聽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萬森內部的權力鬥爭?
不,誰都知道,萬森早就已經被牢牢掌控在她身邊這個男人手裡了。
“抱歉,嚇到你了。”他收回目光,嗓音低沉清淡。
“沒有。”徐晗涵低下頭彎唇笑,“我才不會被你嚇到。”
語氣裡不自覺帶上小女生的嬌羞姿態。
聞西珩不傻,況且從小到大,他身邊從來不缺以各種名義黏上來的女人。
他有自己的原則,不可能像某些上流人士那般來者不拒。
於是,聞西珩不鹹不淡地開口:“徐小姐,自重。”
這其實是非常不留情麵的兩個字了。
徐晗涵瞬間臉色一白。
來的路上,他還像小時候那般,喊她小涵的。
方才酒會時,介紹起來也還能擔上“妹妹”兩個字。
徐晗涵轉念一想,試探道:“西珩哥,是不是白太太跟你說了什麼?”
聞西珩聽她提起白太太,腦海中無法抑製地浮現出鄢知雀那張明豔傲嬌的小臉。
他胸口有些悶,骨節分明的長指將領帶結扯鬆了一些。
徐晗涵隻覺得唰一下,渾身血氣仿佛都被男人這個不經意的撩人動作給點燃了。
男人某些無意中做出的尋常動作,在女人看來,是一種暗示。
徐晗涵顧不得許多,急切地問他:“西珩哥,如果當年奶奶沒有病重,萬森沒有股票大跌,那你會等我嗎?”
這個俊朗非凡、氣度卓然的男人,本就應該是屬於她的啊。
明明他們小時候有過婚約,過家家酒的時候,她還曾頭披白紗嫁了他好幾回。
聞西珩漠然重複道:“徐小姐,煩請自重。”
徐晗涵頃刻間紅了眼眶,步步緊逼:“明明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要不是鄢家介入,怎……”
“夠了!”
徐晗涵駭然,剩下半截話堵在嗓子裡不敢吐出來。
聞西珩收斂嚴峻之色,恢複那副溫溫淡淡的模樣。
聲音不響,卻不容置疑:“我不喜歡對沒有發生過的事件進行假設,我的太太,是且僅是鄢知雀。”
徐晗涵深吸一口氣,今天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不怕破罐子破摔。
“那你告訴我,如果當年其他的一切,什麼公司,什麼股票,什麼奶奶的病情,一切都不用考慮……我和鄢知雀站在你麵前,你會選擇誰?”
聞西珩毫不猶豫:“我選漂亮的那個。”
他側過頭,盯著她的眼睛,輕輕笑:“她比你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鄢知雀:請問狗男人油炸好吃還是紅燒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