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對許璋的反應並不意外,畢竟並不是誰都能一下子接受所謂的開放式關係——
這聽起來,甚至有些與**相關的意思。
“不管姐姐處於什麼樣的考量,我都願意。”沈淮景提起鄢知雀,眉目都柔和起來,“隻要姐姐開心。”
許璋扶額,心道:你還覺得你自個兒挺癡情是吧?
一個頭兩個大。
不,四個大。
沈淮景握著筆,問道:“哥,你是因為姐姐,才願意簽我嗎?”
許璋咳嗽了聲,用一種非常成熟穩重、符合他身份的語氣說:“放心,我看中你的商業價值。你和鄢知雀怎麼樣,我不關心。”
臥槽,我簡直關心爆了好嗎!!
能不能請你們倆立馬隔離開來?
沈淮景簽了兩份合同,遞回到許璋桌前。
許璋沉吟片刻,說:“這樣吧,你明天帶著你的那個什麼戀愛合約來趟公司,跟你的經紀人報備下。我和阮阮會儘快確定把你交給誰帶,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阮阮的經紀人。”
這已經是極大的優待。
沈淮景緘默了下。
許璋不耐道:“怎麼?讓你過來討論後續規劃,還請不動你了?還是你的戀愛合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沈淮景謹慎地看著許璋:“那你要保證,不會跟聞西珩說。”
“你都已經告訴我了,現在看不看到你跟鄢知雀那紙合約還有關係沒?要說我早嘴皮子一動就說去了,用得著還看你那鬼合約?”
沈淮景征得鄢知雀的同意後,才帶著戀愛合約參會。
然而鄢知雀沒多久就收到聞西珩微信發來的一張照片,內容十分眼熟——
是她與沈淮景簽署的那份合約。
甲方簽名處確實是她的字跡,隻是,乙方簽名處的沈淮景三個字變成了聞西珩。
鄢知雀回了個“?”過去。
然後她拖大圖片仔細看了看。
乙方簽名的那一處隱隱透光,明顯比旁邊薄了許多。
不言而喻。
鄢知雀輕輕一哂。
狗東西。
聞西珩:【合約情人。】
聞西珩:【聞西珩和鄢知雀綁定了。】
鄢知雀一個電話打過去,語氣很冷:“聞西珩,你無不無聊?沈淮景呢?你把他怎麼了?
”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鄢知雀:“你這樣隻會讓我更討厭你。”
聞西珩終於開了口,聲音低緩,沒有半分心虛與赧然,坦坦蕩蕩地說:“他不在我這,這份合約是我偷來的。”
話音一落,他又立馬補充了一句:“我不會還。”
鄢知雀:“......”
聞西珩默了默,說:“知雀,我想做你的情人。我說過,你不想我做小奶狗的話,其他的也可以。什麼都可以。”
他放低了姿態,乞求的語氣中沒能將一身矜傲收斂乾淨。
卻透出濃重的悲傷來,仿佛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魔頭。
鄢知雀垂下眼睫,細細品味了一下。
這狗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貼上來。
既然他想被教做人,行,那她就,好好讓他見識見識社會的險惡。
這麼些日子以來受過的氣,她也該好好還給他了。
鄢知雀淡聲開口:“我不管你今天有什麼工作安排,半小時內,帶著那份合約來湖濱店找我。聞西珩,我隻給你這一個機會。”
**
“既然聞總想要成為我的合約情人......”
鄢知雀擷起桌上的A4紙,蔥白的手指輕而易舉將之撕毀,“那我們就擬定一份新的。我這人呢,就特彆喜歡雙標。如果簽約對象是聞總您,這份合同上的很多條款都得做出調整。”
聞西珩的目光落在她纖細柔美的手指上,有那麼一刹那,他感覺自己成為了那份他搶來的合約。
此刻躺在她的手掌下,被撕扯,被玩弄。
男人喉結輕滾,眼睫毛隨著那張被撕碎的紙張輕輕顫動,“可以。”
鄢知雀手上的動作一滯,驚異地盯著他那張鬼斧神工的俊臉:“什麼都可以接受?”
男人抬眸,深邃清雋的眉目舒展開來,眼尾彎出點帶笑的弧度。
他似笑非笑地攫住她的目光,微微笑:“什麼都可以接受。”
明明是自己處於占上風的地位,鄢知雀卻莫名心悸了一下,仿佛被他的目光所侵略似的,轉過頭避開了他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