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場眾人
皆有所耳聞,薛印知道得比他們更多一些:“不會。”
沈淮景待在鄢知雀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聞西珩不至於為這事弄成這樣。
但——
跟鄢知雀肯定脫不了關係。
鄢知雀接到周妍電話時,不免有些驚訝:“周總監?”
即使在與聞西珩離婚前,她與萬森集團這位能稱得上傳奇人物的投資總監也無甚交集。
不過,前段時間周妍出麵代表萬森向“請給我十分鐘”拋出參與A輪融資的橄欖枝,但被鄢知雀讓荊桓城直接拒掉了。
周妍笑道:“雀總,好久不見,您最近還好嗎?”
簡單的寒暄過後,周妍繼續笑著:“我們總裁似乎不太好,雀總您方便來探望一下嗎?”
鄢知雀興致闌珊:“不知聞總怎麼了?”
周妍換了副語氣:“他快死了。”
周妍吐槽道:“反正不是餓死渴死,就是要被我們這群被迫陪他加班的人謀殺了。”
鄢知雀笑了:“這麼說來,萬森要倒了?”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兒,周妍開口:“薛印說如果萬森倒了,雀總您的魚寶就繼承不到偌大的產業了。”
“周妍,乾嘛提我!”薛印頓時暴躁出聲。
周妍覷他:“不就是你說的?”
鄢知雀聽見電話那頭一陣乒乒乓乓,腦補了下周妍逮著薛印揍的畫麵,不由噗嗤笑了出來。
那頭消停了。
鄢知雀:“沒想到聞西珩身邊的人跟他本人差彆挺大。”
開口的人從周妍變成了薛印:“雀總,我能和您見麵聊幾句嗎?”
**
鄢知雀與薛印約在翌日上午十點半。
“他休假了。”薛印說。
鄢知雀抿了口美式,“聞西珩休個假,你們都要興師動眾來找我?”
“雀總,打擾您了。”薛印笑著說,“實在非常抱歉。”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薛印的態度這麼好,鄢知雀也自然不好朝他冷臉了。
畢竟她自個兒心裡頭清楚,身為工作狂的聞西珩會突然休假百分之兩百五是因為她昨天的那句話。
鄢知雀笑了笑,“不打擾。”
薛印:“聞總每一次的反常,都與您有關。我們隻好冒昧地猜測一下,這次也不屬於例外情況。”
他默了默,說:“雀總
,聞總很愛您。”
“愛不愛,不是靠說說。也沒有法律規定,他愛我,我就得愛他。難道每一次,他因個人原因影響工作,我都要負責任?我和他早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薛印露出微笑,“您說得對。”
鄢知雀等著他後麵的話。
薛印卻沒有再開口,隻悠閒地喝完咖啡,然後又點了個草莓班戟來吃。
吃完甜品,薛印坐端正,再次朝鄢知雀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雀總,那我就先告辭了,公司裡還有一堆工作得忙。”
鄢知雀上下打量他,不解道:“所以你就是來吃我頓littlelunch的?”
薛印微笑著取出信用卡:“我走聞總的賬,還要再打包兩份帶回去吃。雀總需要打包嗎?可以帶回去請全酒店和全團隊的員工一塊兒吃個甜品。”
鄢知雀拿起鉑金包優雅起身,麵色微冷:“薛先生,我的時間不比聞西珩的時間廉價。”
把她約出來結果什麼都不說,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果然,狗東西身邊就沒什麼好人!
薛印笑著站了起來,以示尊重。
“雀總,您誤會了。今天約您出來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也已經說完了。很抱歉耽誤您的時間。”
他笑了下,趕在鄢知雀更加憤怒前解釋:“今天請您出來,我隻是想要告訴您,聞總他很愛您。整個總裁辦都知道,聞總一直都很愛您。他嘴笨,不會說話,您多擔待。”
薛印剛要告辭,鄢知雀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許璋。
鄢知雀重新坐下,抬眸睇了眼薛印,勾唇笑:“你們約好的?車輪戰?”
薛印微微笑:“不敢。”
鄢知雀接了電話,直接先堵住薛印未出口的話:“如果要提聞西珩,我現在就掛了。”
許璋朗聲笑道:“那我可就隻能去湖濱店堵您了啊。”
“那你試試。”
鄢知雀正打算掛電話,就聽見許璋驀地換上一副說正經事的語氣:“姐,我就兩句話,說完您再掛。反正兩句話也說不出花頭來,您還能怕被我說服不成?”
“激將法對我沒用。”鄢知雀輕笑,“不過我可以給你兩句話的時間,就兩句。”
許璋:“那我就長話短說。”
鄢知雀:“你還剩一句。”
許璋:“……”
鄢知雀:“不說我掛了。”
“等等,姐——”許璋一愣,旋即罵了句操,急急問道:“姐,我是不是沒說話的機會了?您等等啊,我現在就去湖濱店守著!”
鄢知雀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大發慈悲道:“跟你開玩笑的,說吧。”
“那我就不多說廢話了。姐,沈淮景那裡,你要是真喜歡他,就給他一個名分,堂堂正正,也讓我聞哥死心。”
鄢知雀心口一滯,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所以你今天充當誰的說客?還是說,反裝忠?”
“算是我自個兒的說客吧。看著你們仨現在這樣,我挺難受的,藕斷絲連,這個纏著那個,你們就不難受嗎?唉,我這總站在彆人立場上替人尷尬替人難受的毛病,估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鄢知雀看著對麵的薛印。
薛印保持溫文爾雅的笑容,搖了下頭,表示他並不知道與鄢知雀打電話的是誰。
電話裡,許璋繼續說:“現在小淮這邊,不肯參加偶像選秀。聞哥那邊,昨晚找我喝了一宿的酒,估計這兩天工作夠嗆。知雀姐,早點做個抉擇吧,也好放被拋棄的那個人好好……好好擁有一個沒有你的未來。”
“你還挺文藝。”鄢知雀淡淡道。
許璋舒了一口氣,說:“我說完了,您彆怪我今天多嘴。”
鄢知雀掛了電話,問眼前的薛印:“你說,我和沈淮景結婚,能讓你們老板徹底死心嗎?”
薛印收了笑,垂下腦袋很認真地思忖這個問題。
最終得出結論:“以我對聞總的了解,聞總不會再去打擾您。但他不會死心,會等到您離開沈淮景的那一天。”
“那要是白頭偕老呢?”
薛印笑:“那可能就是等一輩子吧,用一輩子來懺悔和後悔。他和我說過,很後悔這麼多年冷落了您。”
這麼想想,真是既可憐又解氣。
鄢知雀十分清醒:“他的後悔,不是後悔這麼多年對我的冷淡。他隻是後悔因他的冷淡,我離開了他。”
“雀總……”
“好了,彆的話就不必多說了。”鄢知雀破天荒嘗了一口薛印為她點的栗子蛋糕,問道:“薛助嘗過上海凱司令的栗子蛋糕嗎?”
薛印不明所以,但還是笑著答道:“嘗過,我太太是上海人。所以每次出差,我都會儘量帶凱司令的栗子蛋糕和紅寶石的奶油小方回來。”
鄢知雀淺笑:“現在你還覺得聞西珩值得我回到他身邊嗎?”
作者有話要說:魚寶: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