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 31 章(1 / 2)

畫畫本是逆天而行 青律 14622 字 8個月前

季淵現在生活很規律。

伊絲芙給了他一本繪畫筆記, 裡麵簡單講解了上色等諸多方麵入門知識。

先前兩個男人都隻塗了膚色、瞳色和發色, 其實細節上表達在出工時都很粗糙, 基本上是靠後期他們自行長完整。

筆記講解了點、線、麵不同表達,以及小物件入門畫法。

用明暗來突出輪廓, 線條儘量要隱藏在畫麵之中。

於是季·說書匠人·淵每天上班回家, 例行查賬半小時、畫畫兩小時, 洗個澡然後跟他們繼續扯屁聊天。

家務活就交給其他幾個男人輪流做, 小羊趴著吃點心就好。

季淵原本就很有悟性,看著筆記本邊琢磨邊畫, 塗了個像模像樣千紙鶴。

不同轉麵陰影、色彩、褶皺, 都和筆記上頗為神似。

他伸手打了個響指,那紙鶴就從空中啪嘰掉了下來。

伸手一捏,質感還挺真。

某人心情大好,把紙鶴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扭頭去拿浴巾衝澡。

他前腳進了浴室, 後腳露裡斯就路過這裡,隨手把紙鶴拿了起來。

很可愛小物件……是阿淵親手做?

精靈垂眸看著紙鶴輕笑,身後傳來魔法師淡淡問話。

“不告自取……不太好吧?”

水藍色眸子裡多了一分冷淡。

他緩緩轉過身, 掌心把那紙鶴握緊。

“若是我偏要拿呢?”

蒼青望著他笑了起來,身周竟有滋滋作響電球憑空浮現。

“作為管家, 我還是有資格過問一下。”男人抬指扶了一下眼鏡, 掌心一抬便握住了月輪之杖:“把它給我。”

“給你?”露裡斯抬起眸子, 附近水汽開始凝結如寒冰, 聲音低緩清冷:“好啊, 自己來。”

男人金眸一眯,數道紫電雷光便迸射而去,尾光自空氣中閃爆而過,直直劈向露裡斯麵門!

後者身形一側便讓那雷擊儘數劈向牆壁,五指張開在半空中操控數道冰釘霜刃,讓它們淩空一閃就紮向了蒼青胸口!

梅川正抱著洗衣盆哼著曲兒走上來,冷不丁三道霜釘裹挾著勁風橫劈而來,短短瞬秒隻夠他把盆子舉起來——

“砰!砰!砰!”

三刀把木盆紮成了三大塊,衣服跟碎木條一塊滾了下來。

“你們——”梅川看向露裡斯身後牆麵上燒灼痕跡,皺眉道:“搞什麼啊。”

蒼青完全沒有收手意思:“他偷拿了季先生親手畫東西。”

“是嗎?”露裡斯抬手癱開掌心,當著他們麵輕吹了一口氣。

梅川神色一凜,抬手就祭出了月石長刀。

粉藍色紙鶴張開雙翅晃晃悠悠飛到半空中,突然就直直墜落下去。

在這一秒三個人同時動手,衝著對方要害沒有留任何餘地!

銀紅相間刀光橫斷水藍色冰刃,紫電擋開意欲接住紙鶴刀鞘,無中生有水浪對著法杖一擊而下!

季淵在樓下洗澡洗特開心。

“我愛洗澡~烏龜跌倒~”

三排暗刃攜罡風極快連斬,蒼青單手撐桌側身跳開,長桌被直直砍成兩半!

風雷裹挾著咒術狠劈而去,直接把玻璃窗連著窗台上小雛菊完全炸掉!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梅川雙手變刀橫腕擋下雷擊,反手把長刀前段擲向對方。

他紅眸中殺意漸深,一個抬步將後半截也刺了過去——

蒼青和露裡斯一左一右翻身閃開,牆麵上登時出現兩道又深又重刀痕!

“潛水艇~~在禱告~~”

季淵哼歌哼完擦乾淨穿好衣服,用毛巾揉著頭發就推開了老舊木門。

“吱——呀。”

三個人齊齊收手,對視一眼後同時開始用最快速度收拾殘局。

“咩咩?”

季淵推開門時發覺小羊蹲坐在門口,叼著粉藍色千紙鶴一臉乖巧。

“在等我麼?”他笑著摸了摸它頭俯身親了一下:“喜歡這個麼,送你好不好?”

“咩。”

他領著小羊轉身走上樓,琢磨著今天晚上該講三強爭霸賽哪一段了,抬頭時嚇了一跳:“你們——”

三個男人一人靠著一麵牆都在喘氣,連刀都沒來得及收回去。

“你們是背著我……偷偷在玩什麼詭異東西嗎。”

梅川掃了眼恢複如初桌子和花盆,咳了一聲道:“就,掰了個手腕。”

“掰手腕掰到把牆上炸了個洞?”季淵打量著那個被轟成菊花窗口,眉毛一挑:“誰乾?”

三個人立刻順時針指對方。

“……到底誰乾?”

瞬間逆時針再指一遍。

你們敢不敢再幼稚一點。

第二天下午再去莊園時候,好些花裡胡哨五月節裝飾都被收了個乾淨,整體又回到了莊重大氣畫風。

季淵坐在馬車上聽另一位管事絮叨,大概能聽明白這位城主之子有多萬裡挑一。

作為沒有特殊血統人類,他用過目不忘出色學習天賦,通過暗語深淵考驗前去學習了六年,不僅掌握著五門外語,如今已經是工程學和機械學優秀顧問。

“威廉大人這次剛回來,城主就給予了他總督位置,今後日子可有盼頭了。”老太太一臉欣慰:“難怪那幫小姑娘們都急著搶裁縫搶綢緞,誰不想嫁給這樣人?”

嗯……那就是白馬王子本馬了。

等提前到了會客室之後,季淵拜托蒼青施了個監聽咒語,帶著一眾人去了隔壁房間。

少女神情忐忑坐在沙發上。

按著季淵安排,她今天隻穿了一條款式經典小黑裙,脖頸上銀飾也低調簡樸。

露裡斯給他倒了一杯莓子汁,隨口問道:“阿淵是怎麼看這件事?”

“不好說。”季淵琢磨道:“雖然說自古竹馬敗天降,但他們兩這屬性,估計竹馬跟天降都一半一半,原地結婚都成。”

伊絲芙比那男孩小幾歲,兩家人關係又一直很好,估計她還在媽媽肚子裡時候,那男孩就在期待著能見到她。

現在一晃好幾年,各自又脫胎換骨越來越好,在一塊談個戀愛也挺般配。

閒聊之際,一個穿著深藍色官服少年快步走了進來。

“伊絲芙?”

伊絲芙立刻站了起來,緊張到行禮都出了錯:“您……您好。”

對方比他更緊張:“好久不見,你變了好多。”

他們兩壓根不敢對視對方,慌亂看了一眼又把頭扭到了一邊。

“那,請坐……”

“好,謝謝……”

接下來話題都很例行公事。

留學感覺如何,城內有什麼新變化,長輩們都很記掛,以及最近天氣很好。

梅川在旁邊跟著聽了十分鐘:“這兩人是聊天問答機器人?”

“少男少女第一次談戀愛都這樣。”季淵一臉懷念:“心不對口,越想關心對方把話題扯越遠,聊了跟沒聊一樣。”

少年眉目間散著種高貴和自持,氣質也帶著些世故。

他進門前同總管太太致好時從容不迫,儼然已經是成熟紳士。

可在看見伊絲芙時候,眼神會慌亂,連指尖都在有些不安輕叩著椅背。

“下個月你就要過生日了,”伊絲芙低著頭道:“我還沒有準備好禮物,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樣可以讓你更喜歡我。

“都可以,”他下意識說出了口,又輕咳了一聲,恢複成先前那矜持內斂神情:“不必太放在心上。”

“聽說……你前些天舉辦了一場舞會。”

還有很多貴族慕名前來提親,伯爵先生也動了訂婚心思,是嗎?

“嗯。”

“這樣啊。”他慢慢道:“挺好。”

聊天結束以後,他們起身行禮道彆,距離都拉很開。

沒有肢體接觸,沒有太多試探,抬頭時眼睛又看向對方,然後匆匆挪到另一處去。

等威廉坐著馬車離開了,伊絲芙才跌坐回沙發上,高跟鞋一蹬就開始打滾。

“完蛋了完蛋了——”

剛才話都說不利索真是丟臉死了啊啊啊!

狗頭軍師湊了過來:“這小夥是挺帥啊,難怪那麼多姑娘喜歡他。”

“你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和他跳舞嗎——”伊絲芙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十分鐘前跟小白兔似,這時候凶巴巴又能吃人了:“教授家那位二小姐會六門語言!西城有個商人家女兒美被人們稱為花神——我看到她有時候都會臉紅!”

季淵聽得挺認真:“那你喜歡威廉麼?”

伊絲芙怔了下,擰著裙角點了點頭。

“我好幾年沒見到他了,”她小聲道:“剛才心跳快差點跳出來。”

她記得被他從修道院救出來那一天,天空散著海浪般金紅色火燒雲。

他褐發垂落在耳側,馬鞍上有銀色卷草雕紋,長袍邊緣還沾著三色堇碎葉。

伊絲芙剛回家時候,原本因身世和母親去世被打擊很大,可這三年裡,哪怕遇到困難再多,她也在努力學習和融入這裡一切。

因為想再次見到他。

想走進他生活,成為同樣能被他銘記人。

“我覺得我要輸了。”小姑娘捂著臉悶悶道:“騎士裡都這麼講,先認真人先輸,太在意對方隻會方寸大亂。”

“不,不會。”季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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