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平民過來朝拜祝禱, 聖餐內容是一塊乾麵包和一杯葡萄酒。
而亨特家族唯一繼承人過來畫個畫, 喝的是野蘑菇黑鬆露湯, 主食的是烤黑山羊裡脊配蒜蓉脆皮鮮奶,甜品果盤應有儘有——就是這麼雙標,就是這麼舔狗。
兩個小蘿莉一塊洗乾淨手也走了上來,還記著給季淵送了個紀念品禮物。
一尊象牙雕的六翼天使像。
他鼻梁高挺長發微卷,垂眸沉思的模樣猶如聖子。
“這是引領光明之神的大天使長, 我們稱呼他為梅耶。”伊絲芙示意侍從把禮品盒遞給梅川, 再次用金盆裡的花水浸了下十指, 用熱毛巾細細擦乾:“平時你閒著沒事, 可以多畫些速寫來找感覺。”
季淵超開心的跟她道了句謝,然後開始專心感受比洗腳盆還大的龍蝦到底有多好吃。
有錢人跟有錢人果然是有差距的。
像他自己就是苦逼兮兮的個體戶小老板, 賺一個月未必能買這麼一隻洗腳盆, 不, 龍蝦。
等午餐結束以後, 他們一起去參觀西北長廊的聖像畫,散散步聊聊天挺愜意。
兩個小姑娘走在最前麵, 聊著聊著咯咯笑了起來。
伊娜給他們講解了一會兒壁畫的兩點構圖和肌肉線條, 教季淵怎麼用最快的速度用色塊定型和找比例。
時間過得很快,一畫起來好像兩三個小時都隻是一眨眼。
等她們教的差不多了,教士們端來了用忍冬花泡的清茶,不遠處就有繁花繚繞的休息區。
“我一直有些好奇來著, ”伊娜抿了一口花茶道:“季先生最喜歡哪個哥哥啊。”
季淵吃了一口小熊餅乾, 差點被巧克力渣嗆到:“咳咳咳!”
“慢點吃。”露裡斯輕拍著他的背, 語氣很放鬆:“阿淵不用緊張的。”
在季淵看來,他們三人名義上雖然是他的仆從,其實平日裡都是以朋友的距離相處,偶爾有些小玩笑也不至於多想。
“朋友的話,沒有最這個概念啊。”他擦了下嘴角,隱約感覺背後有誰在盯著自己:“死黨也可以有很多個,對吧?”
“誒……原來都不是那種喜歡嗎?”伊娜一拍巴掌:“那我把我哥哥介紹給你吧,他可帥了,擊劍拿過全國獎哦!”
氣氛好像突然凝固了起來。
季淵縮了一下,感覺後脖子紮得慌,伸手摸了摸乾笑道:“不你等等,情況不是這樣的。”
他現在腦子裡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暴富。
他的人生規劃包括能活蹦亂跳的活到八十歲,有固定的居所,把被騙走的五萬塊追回來,以及穩定而長久的身份——
光是存續費正版的錢就還差五十多萬!
五十多萬啊!!
“其實……我也有憧憬過戀愛。”他輕聲道。
身後的三個男人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
“哎?具體是什麼樣的?”伊絲芙一臉八卦:“是不是特彆浪漫呀?”
“就比方說——我遇到一個又帥又體貼的男人,然後迅速和他沉溺在愛河中無法自拔。”季淵一臉正經道:“愛到死去活來,愛到天荒地老,愛到他為我哐哐砸大牆。”
“嗯嗯?”兩小姑娘迅速切換到聽故事模式。
“然後他爸出現了。”季淵的聲音特彆深沉,語氣宛如趙忠祥。
“他——爸?”
“他爸看不慣窮酸又卑微的我,直接把我叫去辦公室裡談判。”季淵站起身,往旁邊挪了兩步,用雄厚的大叔音粗聲粗氣道:“這是一千萬!離開我兒子!現在立刻馬上!”
“啊,那怎麼辦啊。”伊娜緊張道:“你會反對的吧?”
“我當然會反對!”季淵往左又挪兩步,秒切可憐巴巴的小白花:“但是先生,他是我的摯愛……”
您得加錢才行啊。
然後瞬間往右又挪兩步,繼續粗暴的大叔音:“三千萬!滾!不要再勾引我兒子!”
“你會收嗎……”伊娜小聲道:“這種長輩太可惡了吧。”
“我礙於生存壓力,當然還是要拿著錢離開他。”季淵正色道:“然後我會因為巨大的愧疚感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寬寬寬,最後以一個月瘦十斤的速度慢慢淡忘這段過去。”
“我要的愛情就是這麼的簡單。”
身後三人:“……”
這家夥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聊天之際,布萊爾家族的管家打了電話過來,跟他再次確認了見麵的時間。
“墓穴情況已經發到了您的郵箱中,請您列出一份預算清單,我們將為您報效任何裝備及軍.火的費用。”
“好……好的。”
季淵掛了電話,跟她們告了個彆,帶著人立刻回家。
生意來了。
現在四家奶茶店都蒸蒸日上,每個月能給他個人提供至少一萬金的純利潤。
雜誌社比美妝店好做,不怕爛臉不怕脫粉,每個月單是星座專欄的打賞都有好多錢。
要是能跟這幾個大家族都打好關係,以後這些生意估計都會做的頗大。
他一回家就把墓穴剖麵圖和結構圖全都打印了出來,掛在牆麵上開始分析突破口。
這家人為了刨開自家祖墳也是絕了。
老爺子臨死前帶著暴怒,以玉石俱焚壯士斷腕的心態把那三樣東西塞棺材裡一塊進了地下。
而且還被埋進了地下第七層。
整個布萊爾墓穴的形狀像一隻倒扣的碗,表層有僅供棺材出入的滑道和操作台,以及供眾人吊唁默哀的龐大墓碑群。
家族成員去世以後,他們會把棺材抬進隻能進不能出的滑道中,通過操縱杆的變道進行不同墓室的放置——那些都是幾百年前就早已修築完備。
墓穴中布滿了薩滿的元素符咒,惡靈無規則巡邏往來,觸動機關還會召喚不計其數的守墓巨獸。
這些事物的能量來源於不同的陣法和寶石,凶險程度搞不好類似開荒時期的二十五人血戰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