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不行!!
蒼青把最後一樣也取了出來,放在手裡掂了一下。
“你彆動!”老頭暴怒:“你們今天要真是把這東西拿回去,我就日日夜夜托夢煩死你們!”
季淵隨手接了露裡斯手中的漫畫書,發覺這扉頁上寫滿了簽名。
他雖然不認識這些簽名,但隱約能想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花十萬金來偷這個。
……彆是空知英秋武內直子富堅老賊那個級彆的簽名合集限量漫畫吧。
但是為了十萬金綁定個終身精神汙染也不合適。
他示意他們先把任務品放回背包裡,坐回小馬紮上繼續跟老頭套近乎:“您這些年怎麼不出去啊。”
“出了墓誰都看不到我,還不如不出去。”
“那您估計悶得慌……”季淵想了想道:“這樣,我陪您聊一個小時,然後我們回去交差,順便給您帶點消遣捎下來,您也彆纏著我們了成嗎——有怨有仇都跟您兒子們說去?”
老頭眉毛一豎:“我是這麼好打發的嗎——”
“您不乾那我們就直接走了,托夢肯定也有條件限製的吧?實在不行我們去找個驅魔人幫幫忙唄。”
老頭伸手:“坐!聊兩個小時!”
季淵示意他們去沙發那休息會兒,拿出小本本準備收集各種信息:“您講?”
前任布萊爾家主深呼吸一口氣,跟機關槍似的開始數落那三個兒子,從三歲時偷喝咖啡講起,唾沫星子到處亂濺。
季淵從瑣事裡一點點摳有關這個世界的有效信息,跟居委會大媽似的頻頻點頭。
“嗯,是不是個東西。”
“啊,他怎麼能這樣呢。”
“對,您說的對。”
老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說完了十歲他們仨組團逃學打桌球又開始講他們早戀的事情——
梅川耐著性子看了一會兒古典詩歌,把季淵包裡的毛線團翻了出來,對著教程摸索著學鉤線。
“後來你知道嗎,他居然敢拿著那棒球跟我說,爸,我在舞會上靠這個換了一輛超跑還把它又拿回來了——”
蒼青把一整本花花公子看完,坐到旁邊開始指導梅川到底圍巾該怎麼織。
小惡龍本來一臉不耐煩的在門口踱步,聽了一會兒也搬了個凳子過去,還給季淵開了瓶酒,兩個人邊喝邊聽。
露裡斯清點整理完所有行囊,幫季淵把破損的衣物修複好,轉身去沙發旁邊把那兩男人從一團亂線裡解救出來。
“就那鋼筆——哈你們知道嗎——那鋼筆裡頭藏著一根羽毛,還生怕我知道——”
梅川開始第二次挑戰織圍巾。
露裡斯比了個手勢:錯了。
蒼青接過他手裡的鉤針,一臉嚴肅的重頭開始。
露裡斯搖頭:又錯了。
等三個小時吐槽大會開完,布萊爾老爹一臉滿足:“行吧,我還挺想這三孩子……其實這些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他們好了。
季淵收好寫滿筆記的小本本,聽得還蠻開心:“回頭我讓他們給您寄點電影帶啥的?”
“回去吧回去吧,”老頭兒擺了擺手:“敲打著老三把生意做穩點,彆急著搶市場!”
季淵應了一聲,去沙發那邊叫人。
蒼青和梅川一人舉著兩根鉤針:“我們按著教程給你織了一條秋褲。”
季淵蹲了下來,伸手摸了摸秋褲的底:“嗯,褲腰褲腳都沒開口,這是閉路式秋褲。”
臨走之前,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喚了一聲:“布萊爾先生!”
老頭子本來都準備爬回棺材裡睡覺了,半條白花花的大腿掛在棺材上:“什麼事?”
“這家夥——”季淵指了指頭上有犄角背後有尾巴的小惡龍:“他怎麼回事?”
老頭子一個鷂子翻身就進了棺材,隨口道:“他?估計是建城時被射下的龍吧?”
“聽說那幾支箭,是用真正的屠龍之劍的劍鞘融掉以後做的,但箭矢隻能把龍射下來,沒法真的殺死他。”
“……當時幾個族長一合計,把他捆好裝棺材裡封死埋了。”老頭有些納悶:“棺材上的魔咒應該很難破開啊,你們是怎麼搞的?”
季淵打了個哈哈:“估計是撞開的——那這龍現在怎麼辦?”
老頭手一揮就關燈就寢了:“誰開棺誰負責,誰起屍誰帶走。”
撒繆爾再度炸毛:“我不是被射下來的!是飛的時候沒看路撞上去了而已!!愚蠢!!”
喂你這麼解釋還不如閉嘴啊!!
梅川給了季淵一個眼神:“我把他捆好再扔回去埋了?”
季淵想了想:“活埋青少年不好,拉出去勞動改造社會服務一條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