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震驚：“我覺得還能再搶救一下！”
九京紫摸下巴：“想養貓的話你去公園裡轉轉？再抱一隻回來？”
“根本不是養貓的問題！！”季淵抓過梅川的手, 把他帶到神靈麵前：“我畫的小雞崽到底是什麼變態病毒啊居然連神靈都治不了！！”
梅川皺眉道：“治不了就算了。”
“他不是生病了，”九京紫更正道：“這是他先前和雪魄虛淵獸定的契約被重啟了，不過你確定不按照排隊的順序來嗎？”
“不是病？”季淵突然反應過來：“我就說貓病聽起來不對……那狗醫生騙我！”
“那先看露露, 梅川你在後麵等一下，我陪你一起等。”
露裡斯重新站在了首位，神情擔憂：“您知道我的事情？”
“彆, 按著輩分我還得喊你一聲叔叔, ”九京紫正經道：“你叫我小九就行。”
她個子太矮，跟誰說話都得仰著頭，索性一揮手跳到飛毯上麵，跟這些高個子平視著聊天。
“你不是中毒失憶，是之前身體太虛弱了, 魂靈優先保護身體的完整性, 現在這些問題都是副作用。”
“不是中毒？”露裡斯追問道：“那神樹之丘為什麼不見了？誰毀掉了那裡？”
“神樹之丘……”九京紫指了指他的胸口：“在這裡。”
眾人：？？？
“那個，露叔, 你其實不是精靈來著。”小姑娘字正腔圓道：“你是人魚王啊。”
等等！！是那個親彆人一下就能給永久免CD的超神奇BUFF的神秘傳說角色人魚王嗎！！露裡斯的真實身份居然是人魚王！！！
季淵石化了好幾秒，騰地轉身看向蒼青, 臉上寫著八個大字‘你跟他居然親過’。
他先前第一次聽見那個傳說的時候還以為他們兩是間接接吻過，沒想到……
蒼青很淡定：“又不是隻祝福過我，一共祝福了三個人。”
“等等，這些事你問撒繆爾不就完了嗎？”九京紫歪著頭看在虛空中兜圈子自己溜自己的小龍：“他不是也有神識嗎，難道腦子壞掉了？”
“哦，他幾百年前被玄脊城的術士們封印到地下十八層，被我砸臉之前都在睡覺。”
“難怪……地底下信號不好, 我神識觸碰不到。”小蘿莉跪坐在飛毯上，清了清嗓子道：“所以露叔，你現在是什麼都忘了嗎？”
露裡斯怔怔地點了下頭：“我們認識？”
“認識，你對我可好了，我小時候掉到海底還是你送回家的。”九京紫正經道：“你身體虛弱，法力受限，記憶不全，都是因為你的身體裡封印了一整個城市。”
季淵這輩子聽過很多設定。
比方說有個喜歡翻花繩的妹子裡身體有把劍，隻要放特定BGM就能拔//出來。
比方說有個少年身體裡有隻冰淇淋紋路的圓滾滾怪獸，上能控風沙下能磁遁。
他先前瞧見露裡斯在法陣前連著踩爆三隻計重秤，知道他身體裡肯定有古怪，但沒想到裡頭裝著的是整個精靈之城。
這個實際體重已經不能用噸數來記了好嗎搞不好神樹連根帶須須都在裡麵啊！！！
季淵感覺自己最近腦子裡彈幕字數超標，僵硬道：“露露現在已經很強了……難道法力還在受限嗎。”
“他是人魚王啊。”九京紫一臉‘你在想什麼’：“大海是生命的起源，即便在陸地上會被相對弱勢，也會得到萬物的崇敬感激，已經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了。”
露裡斯皺眉沉默了許久，指節扣在胸口慢慢握緊。
他原本以為自己也是精靈之一，沒有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他們，而是更加遙遠的存在。
現在唯一能給他熟悉感和歸屬感的，隻有季淵。
“所有？”季淵確認道：“沒有其他任何幸存者？”
“所有精靈，他們群居的整個城市，卷軸瑰寶還有供奉的神像，全部都在這裡。現在處在壓縮的冷凍狀態，暫時是無知覺的。”九京紫解釋道：“我的能力隻能看到這麼多，具體內部發生了什麼，隻能等你把他們放出來了之後才能知道。”
“那怎麼放出來？做開胸手術？”
“這個啊……”九京紫懶洋洋道：“我不知道。”
季淵深呼吸一口氣：“你都講到這個份上了跟我說不知道？”
“拜托，露叔肯定是用什麼秘術才能封印壓縮這麼多東西，我咒術課補覺來著沒學多少，搞不好課本上也沒有講，”小姑娘摳鼻道：“你們去暗語深淵不就完了，全世界的書在暗語深淵都有拓本，沒有人能比那的人更博學。”
季淵心想這故事真要跟唐僧取經似的瘋狂切地圖了，歎了口氣道：“成吧，我把這邊的事情解決完就過去，也不知道那鬼地方在哪。”
小姑娘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和他身後一眼，眼珠轉了一圈轉移話題道：“那露叔的事先放放？下一個？”
梅川重新站了過來。
“你這個暫時隻能靠抑製劑。”她簡單道：“我沒有能力幫你斷絕契約，它最終還是會被你召喚出來。”
“雪魄選手？”季淵問道：“它跟他什麼關係？”
“是雪魄虛淵獸！你不要吞字！”九京紫一拍飛毯道：“這是上古魔獸，本來是被封印幾千年了，但他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有契約的痕跡。”
“哪兒？”季淵把梅川全身上下都畫了一遍，連雞兒有多長都一清二楚：“我怎麼不知道？”
“還不夠明顯嗎？”九京紫一指他的眼睛：“你見過這裡有哪個人類是銀發紅瞳？”
“等等紅瞳很稀有嗎？”季淵立刻轉身指身後的所有人：“你看看他們的發色瞳色再說話！”
黑發黑瞳的撒繆爾：“？”
銀發藍瞳的露裡斯：“我據說是……人魚。”
青發金眸的蒼青：“我是魔法師。”
“是你身邊的神奇生物太多了好嗎！！”九京紫拔高聲音道：“我幾百年沒說過謊了！！”
季淵這才反應過來梅川不是什麼妖怪獸人，和他一樣也是人類。
“那……他……”
“凡是和這種烈獸結下契約的人，都會承受魔獸重臨時對身體的寄宿掠取。”九京紫盯著梅川道：“如果他能戰勝它，它就是完全聽命於他的仆從。”
“如果沒有呢？”季淵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會被它完全吞噬寄生，然後成為禍害人世的魔物。”
“季梅川你當年該不會就是被這玩意兒吃掉所以掛了吧？！”季淵抬手抓住梅川的手腕：“然後契約跟著你轉世投胎到我筆下來了？！”
“我神識有限，反正這六百年裡，附近四十城沒有出現過相關的傳聞。”九京紫看向梅川時眼神也帶著戒備：“你給他喂的小雞崽，應該是加快契約覺醒的催化劑。”
“在他完全魔化的那一天，也許你也會被狂暴狀態的他殺掉。”
“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季淵沉默了好幾秒：“我囤了五十箱抑製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