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場麵有那麼一絲絲的尷尬。
雪地上寒風呼嘯, 還有小石子被吹得亂滾。
隔壁隊的其他兩個隊友等了半天，也終於按捺不住湊過來看看, 趴在牆旁邊一臉愕然。
於是六個人沉默地圍在旁邊看他們打麻將……以及在線翻規則說明書。
中途有其他吃瓜路人經過, 滿臉費解的在遠處觀望了一會扭頭就走, 似乎對這個場麵有什麼誤會。
在對局正式開始的那一刻, 結界被實體化，進入完全隔音的單向鏡狀態。
場外的人雖然能夠看見四個人的全部牌麵，卻什麼都無法暗示溝通。
“隻要阿淵贏了他們就可以出來？”
“應該是這樣, ”撒繆爾生了一堆火，在旁邊看了半天沒明白：“所以跟連連看差不多？”
“不一樣。”
麻將房裡漸漸開始廝殺, 外頭寂靜一片，還能聽見烏鴉叫。
撒繆爾已經開始烤麻雀了：“他們這得打多久啊, 是不是把牌湊齊就可以出來了？”
話音未落, 所有人的腕表都亮了起來，緊接著高空出現廣播聲。
“第一輪高考測試將在五分鐘後舉行, 請選手對著腕表語音作答——”
“凡回答失敗者均會被貼紅牌一張, 累計三張將被實時通報公開定位, 五張則直接默認出局——”
露裡斯神情一變, 伸手敲結界的屏障：“季淵，季淵你聽得見嗎？”
季淵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豎起桌上的棒棒糖中氣十足道：“立直！”
廣播裡傳來蜂鳴音, 緊接著換了個男播音員，咳了兩聲道：“下麵由我來朗讀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季先生提供的高考題目內容，統共就讀兩遍, 你們抓緊時間答。”
一百多個選手在不同地方抬起頭來，乾架的搶鑰匙的捉鳥的全部停下，一臉空白的看向天空。
“第一輪語文題測試——現在開始——”
梅川看向其他人：“你們做過這種題嗎？？”
大家整齊搖頭：“沒有。”
他清晰地記得，六歲那年夏天的那個傍晚，當他把一條巴掌大的草魚捧到母親麵前時，母親眼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種陌生的光。
於是真的開始現場朗讀語文題材料。
地獄浪子撒繆爾一臉茫然：“蛤？”
……母親嗔怪著說，你笑什麼笑！魚真的還沒死，還在鍋裡遊呢。
魔劍之魂茶灰已經懵了：“啊？？”
那男的一邊讀一邊打哈欠，想起來這會兒在全球直播，還記著敲自己兩下打起精神，把散文前後讀完兩遍。
“那麼問題來了——”他拉長聲音道：“請問，為什麼魚眼睛裡，閃著一絲詭異的光？為什麼呢？”
眾人：……？？？
梅川有點懷疑自己的智商：“你們聽懂了嗎？”
“好像講的就是這小孩抓了條魚，他媽媽買了塊豆腐準備燉湯？”露裡斯回憶道：“可是也沒有講魚眼睛啊？”
“那為什麼魚眼睛會有詭異的光？”撒繆爾反反複複琢磨道：“這一點暗示都沒有我從哪兒開始猜啊？”
男播音員點了根煙，提示道：“距離答題時間還有兩分鐘，選手們要加緊速度了啊。”
“我怎麼知道特麼的那條魚在想什麼啊！！”撒繆爾抓狂道：“魚眼睛關我什麼事啊混蛋！！”
茶灰決定先去冒險，對著手腕道：“因為魚死的不甘心。”
“嗶！”紅牌刷的就貼了一張。
“因為魚死的很慘，”露裡斯快速道：“它很痛苦。”
“嗶！！”紅牌又貼一張。
季淵這會兒還趴在麻將桌上等著胡牌，旁邊三個選手在一邊翻書一邊打牌，滿臉寫著‘我他媽到底在玩什麼’。
“老板——”撒繆爾大怒：“老板你出的到底什麼題啊！！你倒是跟我們說一聲啊！！”
話音未落，魔靈忽然抽動了兩下翅膀。
“恭喜選手季淵胡牌成功！”
小青年麵前的一長條麻將牌懸浮到半空中，轉成一圈展示花色。
一一二二三四四五六七□□九九萬
正是十三番！九！蓮！寶！燈！
季淵一拍桌子大笑道：“我打遊戲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好的手氣！！”
“老板！！最後一分鐘了靠！！”撒繆爾在結界半透明化的一瞬間把他撈過來，伸長胳膊著急道：“魚特麼的為什麼眼睛裡泛著詭異的光啊你告訴我！！”
“啊啊啊？？魚眼睛？？”
“還有四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