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畫畫本是逆天而行 青律 14593 字 6個月前

梅川要抱著嘰圓貓回去睡覺, 露裡斯也沒太大意見。

他雖然也想捏捏這貓的小耳朵, 但是希珀處在失明狀態, 這邊還需要人幫忙照顧。

茶灰寧可變成羊過來睡都不想跟撒繆爾呆一起,後者非常快樂的獨占了一整個房間, 把兩張標間的床拚在一起在上麵打滾。

梅川帶著貓回了自己房間,把蘋果糖遞給他磨牙,又伸手檢查了一遍門窗的安全。

“我去洗個澡, 等我一會。”

黑貓舔著白爪子, 懶洋洋喵了一聲。

有時候梅川覺得他其實沒失憶, 但有時候又覺得這樣子的嘰圓貓蠢得可愛。

他脫掉衣服關門進了浴室, 蓮蓬頭灑下帶著硫磺味的溫泉水,淋淋漓漓的傳出水聲。

嘰圓原本在地毯上滾成一團,這會兒聽到聲音忽然豎起耳朵, 兩三步就躥到門口, 支起身子撓門喵喵叫。

梅川還在洗頭發,聽見他叫的驚慌又光著腳過去開門。

小貓就坐在門口一臉驚恐,探頭進去看他被淹死了沒有。

梅川:“……活著呢, 不要擔心。”

嘰圓謹慎地用白爪子扒拉了下地上的水珠, 抽回爪子超大聲喵了一聲, 像是警告他彆亂來。

“快了,等我把泡沫衝掉。”

梅川安撫了兩句把門關上, 外頭的貓叫警告就跟消防鈴聲似的響了起來。

他再次過去開門,當著貓的麵繼續洗澡。

嘰圓真卷著尾巴端正坐好,監督他被淹死了沒有。

男人一身肌肉精壯緊繃, 腰線和背脊都帶著雕塑般的飽和美感。

真脫光之後當著貓的麵搓洗身體,又有種違和的奇怪感覺。

嘰圓歪著頭等他,自顧自給自己舔起尾巴尖。

梅川皺著眉想這笨蛋之後到底會不會記起來這些事情,還是側身背著他繼續洗,把重點部位擋好。

小貓身上還帶著葡萄香氣,索性翹著腿把肚子也上下舔了一遍。

梅川擦乾水珠披著浴巾走了出來,俯身把它抱在懷裡。

“走了,去休息。”

嘰圓貓毛絨絨的腰身柔軟,抱起來時能彎折成彎彎月亮。

他們經過鏡中的時候停留了幾秒,梅川忽然想起露裡斯之前說過的話,把獅子耳朵和長尾現了出來。

他先前聽撒繆爾說過,自己在被雪魄獸侵占身體的時候,也變過一段時間的獅子。

季淵怕他在失去意識以後循著動物本能到處亂跑,基本上去哪兒都把他揣在懷裡,照顧的很小心。

梅川並沒有保留這些記憶,但哪怕隻是聽其他人講述這些事,心裡也會驚訝又柔軟。

現在季淵突然變成了貓,境遇剛好輪轉。

嘰圓突然聞見同類的氣味,眼睛都亮了起來:“是你是你!”

梅川沒想到這會兒突然就能聽懂貓語了,試探道:“季淵?”

白爪小黑貓歡快地叫了兩聲,像不諳世事的小孩:“糖糖沒拿。”

男人伸手揉他的耳朵,哄道:“糖掉在地上了,不乾淨,明天給你買新的。”

他抱著貓進了被子,小心地用尾巴把它圈好,被子也掀開一角怕它悶著。

嘰圓突然被放進暖和柔軟的洞穴裡,放心的繼續舔尾巴,順帶幫同睡的大貓也舔了兩下。

貓舌頭溫熱潮濕,在細細地把白獅尾舔順。

梅川沒想到還有這種同類的示好方式,這會兒被舔的聲音都啞了:“季淵……”

小貓沒聽懂他在叫誰,又用冰涼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長尾巴。

梅川深呼吸著控製自己,抽開尾巴把他抱在懷裡,警告聲裡帶著無奈:“聽話,睡覺。”

“喵。”

於是一人一貓相擁而眠,不知不覺間尾巴又卷在一起,仿佛天生親近。

天亮的時候,窗台上露出一個少年的腦袋,頭上還頂著兩個角。

嘰圓趴在梅川的背上踩奶,扭頭看見小惡龍時尾巴一擺,好奇地咪了一聲。

撒繆爾戴著耳機過來找他玩,招招手道:“你讓老大睡會兒,我陪你出去找東西吃。”

嘰圓抖了下耳朵,兩三下躥到窗台上,完全是一拐就跑的呆小孩。

撒繆爾把他抱在懷裡正準備往其他小攤上溜,但是嘰圓揮著爪子不肯走。

“糖糖。”

少年抱著貓隨手薅了一頓:“買買買,反正也欠你好多錢。”

到了上午九點鐘,狂歡節如時舉行,氫氣球擠滿街道的上空,都是圓鼓鼓的鯖魚三文魚和帶魚,中間還夾雜著麻雀氣球和兔子氣球,成千上萬隻貓在街道上追逐蹦跳,隻剩儀仗隊和戴著口罩的安保隊還是半獸人形。

歡快的小提琴聲交接響起,重現著古老神話的花車緩緩前行。

高樓兩側的遊客們往空中傾灑著花瓣,成群結隊的黑貓白貓玳瑁貓整齊巡街,女王端坐在八爪皇座上,姿態優雅地對沿街民眾們揮爪子。

嘰圓貓蹲在露台欄杆上好奇地往下看,身後圍了一圈男人。

等喵喵之歌的環節響起,街邊車流中和高樓上的群貓整齊合鳴:“喵喵喵,喵喵喵喵——”

撒繆爾戴著耳機實時翻譯:“小魚,好多小魚——”

嘰圓翹著尾巴跟著喵嗚嗷嗚,背脊挺的筆直。

梅川在進城之後就把雪魄獸放回虛空裡,怕的就是它追著彆的貓亂玩出簍子。

可怎麼也沒想到,真出簍子的反而是季淵。

等喵喵之歌唱完三遍,天頂成群結隊的小魚氣球依次炸開,讓細碎的木天蓼散了滿城。

貓薄荷和木天蓼的氣息同時散落鋪開的同時,滿城的貓都沸騰了起來,義無反顧的一同打滾狂歡,仿佛排著隊一塊進了天堂。

警衛隊戴著隔絕麵罩,還在忠實地保護著秩序和安全。

撒繆爾伸手接住雪片般的貓薄荷碎片,聞了聞納悶道:“也沒多大味,怎麼對它們後勁就這麼大。”

嘰圓已經滾進小毯子裡,跟球似的卷成一團,喵嗷喵嗷地抱著尾巴開始享樂,白乎乎小肚子毫不設防地露了出來,像是在邀請他們幫忙撓癢癢。

梅川站在露台差點也被繞進去,退了兩步離那些東西遠點。

“老大,你也上頭了?”

男人轉身去倒冰酒:“你們照顧他,我站遠點。”

是有點刺激。

茶灰蹲在旁邊給嘰圓撓著脖子尾巴,希珀坐在露台旁靜靜聽狂歡節的樂隊合奏聲。

露裡斯靠著欄杆看了會兒紛繁熱鬨的街景,忽然道:“你們說……季淵今天晚上醒過來的時候,還記得現在的事情嗎?”

“大概率不會記得的。”茶灰分析道:“梅川先前變成獅子的時候也是短暫失憶,應該和喝醉了很像。”

露裡斯眨眨眼,忽然綻出狡黠的笑容。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騙騙他?”

撒繆爾迅速扭頭:“帶我一個!我也要玩!”

希珀笑的意味深長:“這樣不好哦。”

“梅川,梅川你來不來——”

男人正色道:“你們小心玩脫了。”

“我要告訴老板我跟他睡過!”

“算我一個。”茶灰舉手:“我是第一個被先生睡的!”

黑貓還抱著小球在露台打滾,對自己即將遇到什麼毫無察覺。

季淵再恢複清醒的時候,覺得腦袋有種宿醉般的漲痛感。

“嘶……我……”

他伸手捂住額頭,突然覺得哪兒不對勁。

等等我怎麼好像躺在誰的懷裡??

他匆匆抬頭往上看,視力和色感還沒有完全恢複。

房間裡散著貓薄荷的淺淡氣味,床單被子亂糟糟的散落一地,紅酒都好像打翻了。

希珀任由他睡在自己的大腿上,開口時臉頰微紅:“你……睡醒啦?”

季淵猛地愣住,突然意識到自己全身上下就裹了條被子,而且希珀還穿著睡袍。

“你——我——”

希珀垂著頭溫柔道:“還疼不疼,要不要我幫你按一下尾椎?”

臥槽。

臥槽??

季淵這會真懵了,身形一動差點從光滑的被子裡滑下去,四肢還酸疼的幾乎動不了。

“你太貪吃了,也不顧著身體。”希珀探出細長白淨的十指,輕輕給他揉捏肩膀:“再睡一會兒?”

等等!!

這個事後現場是怎麼回事!!!

“我……”他開口時發現自己嗓子都啞了,艱難地坐起來問道:“我們昨天……”

希珀眨眨眼,似乎不解:“不是你纏著我做的嗎。”

臥槽。

臥槽??

臥槽???

季淵簡直是彈射起跳,偏偏兩條腿也是酸的,沒退兩步就撞到旁邊的床上。

光裸著上半身的茶灰伸手把他圈在懷裡,聲音沙啞低沉。

“看來還很有精神……再來一次?”

臥槽?!

季淵立刻扭頭看他,不祥預感越來越重。

“我昨天跟你們兩個——”

“兩個?”梅川敲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聲音很冷:“你再數數?”

季淵一秒鐘換了四個表情,捂著屁股道:“昨天,昨天到底怎麼了?!”

“簡單的說,你喝多了貓族的特供酒,然後……”

酒瓶商標和說明書都早就撕掉丟乾淨,這會兒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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