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2)

撒繆爾去了許久茶灰還沒有回來, 估計是兩人一塊打BOSS去了。

露裡斯雙手按在窗麵上不斷注入著靈力,希珀在療愈梅川。

偌大的教堂裡隻剩季淵一個人進入死亡趕稿模式,就差把十隻指頭全部按到畫麵上。

這是他有史以來畫過的最複雜的東西——

朱紅璨藍的寶石,銀紋金紋還有銅扣鐵鈕, 一小節的珠串也得注意光影和瑕疵感。

畫畫最恐怖的不是色彩豐富形態難以把控。

恐怖的是碰到細節怪——

細節怪伊絲芙還在敲桌子:“斜麵光!你又忘了斜麵光!”

又是一個半小時過去,外頭的無人城已經被龍羊胡德翻來覆去拆毀了一百次, 連廣場附近的禱告所和小花園都早就被拆了個稀爛。

珀爾烏雷亞之鏈原本就擁有沒有上限的毀滅之力, 撞到牆壁樹木都能瞬間將它們擊碎成齏粉。

半座城被打成豆腐渣的同時,季淵這邊終於把山寨版2.0畫好,保存備份然後打了個響指。

撒繆爾突然就抱著一隻羊衝進來了。

“畫完沒有”少年脖頸上的龍牙項鏈隨著落勢揚起,手上還沾著血。

“茶灰受傷了?”季淵把2.0交給他,此刻也不是很放心:“露露已經把秘咒下的差不多了, 要不他陪你?”

“茶灰他覺醒了魔劍,體力透支過多。”撒繆爾快速道:“那女人手裡的東西是真的恐怖, 我解封了都不一定打得過。”

露裡斯立刻道:“你們在這裡守好,我和他過去。”

撒繆爾把羊丟到旁邊的軟墊上, 看著那坨毛絨絨被扔得打了兩個滾, 嗤了一聲:“今天就不找你麻煩了。”

他領過鎖鏈準備和露裡斯一起出去,閉目休息的梅川忽然開了口。

“雪獅這邊已經差不多了。”

“你們先在教堂觀察, 不要出去。”

“什麼?”撒繆爾忽然反應過來, 指了指教堂窗外的垂天之雲:“這和那隻獅子有關係?”

梅川揚手吹了聲呼哨, 白獅從虛空中縱躍而下,一甩長尾就衝進了廢墟之中。

“加固咒和隱匿咒都下過了吧?”

“全都到上限了,”露裡斯沉聲道:“用的是人魚秘法, 她找不到。”

“好。”梅川站起身再度吹哨,大概在十秒之後,遠處也傳來了遙遙的獅吼聲。

地麵突然搖晃起來。

天際被召集凝聚的暴風雪已經到了承載力的極限,此刻被擰成麻繩般突然回轉,開始爆發先前積蓄的所有能量。

室外的光芒直接被遮天沉雲儘數遮蔽,這一刻長夜突然開始吞噬光明,如同有形狀的黑紗一寸寸覆上這座城市。

暴虐的風雪緊接著在這一刻迸發而下,如槍林彈雨般在雄獅的狂吼聲中裹挾著砂礫塵土盤旋狂舞。

下一秒冰雹傾盆而下,讓世界一瞬陷進天災之中!

季淵站在窗邊揉著手腕,這會兒已經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了。

“你們說……她扛得住嗎?”

這就算是帶著軍隊過來的,碰見風災加白災也沒法逃生的吧。

露裡斯動作輕柔的把受傷的綿羊抱回希珀懷裡,伸手探他的鼻息:“很微弱了,估計被傷的不輕。”

撒繆爾冷著臉看那隻羊:“他想拆她的鎖鏈,被雷電貫穿擊中了。”

真蠢。

希珀低著頭輕撫綿羊的耳朵,指尖的光芒轉為明黃色。

“我在呢。”他輕聲道:“等一等就好。”

這雪魄虛淵獸似乎已經變回了十幾層樓高的烈獸原型,外頭黑風大作視野一片混亂,就算是在互毆也什麼都看不清。

電腦那邊視頻通話還沒掛,伊絲芙頗有些擔心:“你這個鎖鏈能不能行啊。”

季淵還在揉手腕,這會兒打了個激靈,把先前被扔在角落吃灰好多年的木樁又搬了出來。

他沒甩過鞭子,也不太會用這種花裡胡哨的鎖鏈,隻試探著握著一段抽了過去。

“咕咕咕咕咕——”

鎖鏈跟鸚鵡似的狂叫起來,下一瞬把木樁給拍了個粉碎。

誒?能行?

季淵又臨時在教堂裡弄了座小山,手腕一揚又抽過去。

“呱呱呱呱呱——”

山沒被完全抽垮,但是也扛不住這一下的破壞,稀裡糊塗就滾成了一堆石頭。

撒繆爾撐著下巴盤腿坐著圍觀:“你這法器怎麼音效這麼吵的慌。”

“我就說吧,你那個橙光加的位置不對,趕緊改趕緊改!”

梅川望了眼窗外的被卷到天上的門窗枯木,算著時間道:“她不可能死心,肯定也是臨時找避難的地方等這些結束,我們至少還能拖兩個小時。”

季淵這麼多年沒有表演過當眾畫畫這麼羞恥的節目,硬著頭皮繼續一邊畫一邊改。

教堂外風雪大作,教堂內伊絲芙唾沫星子亂噴。

畫畫最可怕的不是有個比你還專業的甲方。

是有個比你還專業的甲方,而且還二十四小時每分每秒在看你現場畫畫。

“3.0畫完了!!”季淵雙手捧著鎖鏈熱淚盈眶:“我這輩子都不要畫畫了!!”

伊絲芙充滿懷疑地看了這項鏈一眼:“我怎麼覺得……魔法光效好像不太對。”

梅川和撒繆爾一塊點頭:“是有點不對,跟之前的感覺不一樣。”

季淵炸毛:“我沒有!!不是!!不存在的!!!”

先前那些碎石塊都被刪除圖層,又是一座小山憑空落在教堂裡,巔峰的小鬆樹還在戳水晶吊燈。

“再試一次——”

季淵揚手猛地一抽,鎖鏈仿佛能聽懂他心意般延伸變化,突然就分裂成四股向遠處延展!

同時激情開唱:“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撒繆爾一秒怔住:?

梅川呆在原地:??

鎖鏈如蜘蛛般張開爪牙籠住山脈,猛地一收就把它儘數碎成土塊。

並且繼續歡樂高歌:“媽媽的~媽媽~叫外婆~~”

季淵心想我這特麼的是畫了個搖搖車出來,轉手把更堅固的鋼鐵之牆召了出來。

“我再試試——”

伊絲芙已經開始敷睡眠麵膜了:“你哪兒來的鐵牆?”

“以前試新筆刷時隨便畫的。”

保證車都壓不爛,百分之百的鋼板。

鎖鏈再度脫手而出,如瘋漲的藤蔓攀附上這橫貫整個走廊的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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