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很快發現自己在劇組的待遇好到不正常。
他雖然忘記這幫明騷暗騷的男人跟自己以前是個什麼狀態,但是智商還是一直保持在線。
這個鬼地方與其說是劇組,更像是高級度假區。
他賴床不上工,導演們就一塊去陪蒼青遛馬陪撒繆爾釣魚。
他記不清楚台詞,提詞板小紙條甚至是文替都一塊跟著上。
十個編劇全程陪伴嗬護左右,要改戲換台詞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除了隻許和梅元帥有吻戲之外,彆的什麼都可以改,
墮落,非常墮落。
季淵做了一個大膽的試探。
“導演,我不想演主角了,我想演一個修女。”
然後他就真的在鏡頭前麵披著長袍敲了二十分鐘鈴鐺。
哪怕敲到蒼青和隨從們的台詞都收不了音了,大夥兒也齊刷刷舉大拇指:“好!演的特彆好!”
“小季總演的一看就是結合了斯洛文尼亞派的悲怮式表達,人物情緒有遞進感,和其他角色的互動關係走抽象模式,用聲音來回答所有問題!”
季淵慢悠悠歎了口氣。
“你們不能因為我又有錢又可愛就總是這麼哄著我。”
“這樣我會很沒有成就感。”
蒼青淡定點頭,所有工作人員一秒從溜須拍馬模式切換回正經狀態。
“第十三場第四次——開始!”
“大人。”他站在風雪之中,側過身看向季淵:“您的信。”
季淵被鼓風機吹得耳朵嗡嗡響:“你——說——什——麼?”
“不行!”導演停了下來:“你得按照台本來!”
季淵會意點頭,再度在原點位站定。
“大人,您的信。”
季淵跟上了台詞:“你讀給我聽。”
“是無月國公主寫給您的。”蒼青領著他在街道旁邊慢慢往前走,抬手把自己的披風覆在了他的肩上,為他遮擋風霜:“您牽著我,小心滑倒。”
希珀笑眯眯地從布景拐角旁邊走了過來:“淵淵怎麼會滑倒呢,來試一下我給你做的鹿皮靴子。”
季淵扭頭看導演。
——有人擅自給自己加戲!!導演你管不管!!!
雖然總導演不在場,但是沒人敢得罪這位,齊齊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還歪著頭看天。
蒼青倒也不怵,淡笑一句:“大人深陷泥潭的時候,你還去向不明,這會兒記得出來了?”
季淵放棄跟著台本走,裹緊披風看他們兩鬥嘴。
“怎麼會?”希珀笑盈盈道:“泥潭難道不是因為你才存在的麼?”
蒼青並不覺得自己被針對諷刺,反而當著希珀的麵把季淵抱在了懷裡。
“倒也不用靴子。”他輕聲道:“來得晚,送什麼禮物都是徒勞。”
季淵小聲道:“那個,你們兩懟歸懟,能不能把鼓風機關低一點?”
梅川站在場外麵無表情地把鼓風機給關了。
“中場休息,拍不完可以不拍。”
據說露裡斯是一個外國友人,目前還在進修這邊的語言,暫時不會出來。
另一個叫茶灰的新晉小生還在趕彆的檔期,但是他養的寵物羊被寄養在了這裡,小小軟軟的一隻特彆可愛。
日子過了沒兩天,剛好就到了季淵的生日。
季淵因為剛出院的緣故,對這些設定都記得不是很清楚,確認自己今天要過生日的原因很簡單。
他一起床就看見床頭櫃茶幾和椅子上擺了接近三十多盒生日蛋糕。
盒子一共有三種畫風。
老齡審美配合二十多四根蠟燭的,一看是導演組送的。
以床頭櫃為中心,向周圍半徑展開且完整保持隊形的,全都是低糖脫脂的巧克力蛋糕。
再往外一圈堆滿了水果蛋糕,草莓汁果醬亂澆一通看著像吸血鬼罐頭。
再再外一層是梅川送的——他來的最早,送的蛋糕全被後來者放逐到了房間角落。
而且包裝嚴嚴實實,一瞧就是直男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