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一聽,頓時就樂了——
如果不是李若冰站出來,趙桓還真就沒發現早先棄官而去的張勸等人又站在了朝堂上。
這些沙雕是什麼時候跑回來的?誰給他們的臉?
“另,臣要彈劾官家見事不明。”
就在趙桓打算對張勸等人下手的時候,李若冰卻又接著把矛頭對準了趙桓:“我大宋如今官浮於事,僅吏部便有正職吏部尚書、知吏部、權知吏部、同知吏部等職,其他諸部乃至於樞密院亦然,可謂之曰冗官。
朝中諸臣似張勸、衛仲達、向大圭等輩多有送奏疏往亳州者,若上皇在亳州批複奏章,亳州是朝廷又或行在?將置官家與汴京朝堂於何地?
若亳州為行在,官家於汴京理政,上皇於毫州理政,則是為冗政。
如今官家不見冗官、冗政之患,一意親征太原,卻不知我大宋之患不在金國,不在西夏,而在心腹之間耶?請官家明鑒。”
趙桓曲指敲著龍椅上的扶手,望向李若冰的目光中也滿是讚賞:“這事兒是朕疏忽了,李卿彈劾的對。”
嗯了一聲後,趙桓又接著道:“張勸、衛仲達、向大圭等五十六人既棄官而逃,此時便不該出現在朝堂。拖出去,廷杖三十,流放嶺南。
另外,李卿所說的冗官之患,朕此前也多有考慮,隻是想著太原之危未解,便暫時擱置下了,既然李卿現在又提出來了,那朕也說一說朕的意見,諸卿也幫著參謀一番。”
從龍椅上起身,來回踱了兩步之後,趙桓才笑眯眯的道:“朕的意思是,六部尚書隻有一個,同知六部尚書不能超過兩個,以後去掉權、知等稱呼,本職官處理本職官的事情。
譬如李卿,既為觀文殿學士,又為吏部尚書,身上便沒有其他閒職了吧?”
趙桓的話音剛剛落下,除去李綱和李若冰等人之外,朝堂上的一眾大臣們都將目光投向了趙桓身後不遠處的珠簾。
大宋的朝堂很有意思,太後基本上都是舊黨,皇帝基本上都是新黨,皇帝想要改革,太後主張守舊,自打從趙二開始就一直是這麼玩的,現在趙桓尊元祐皇後為隆祐太後,卻不知又是個什麼局麵?
就連趙桓也在關注著珠簾後的動靜。
但是珠簾後麵沒有任何動靜。
當初的元祐皇後,現在的隆祐太後,既沒有表示讚成,也沒有表示反對,就連咳一聲的意思都沒有。
跟大宋的其他太後們不同,對於隆祐太後來說,當今官家是趙桓而不是趙吉翔那個廢物,官家願意怎麼折騰是他的事兒,隻要不把這大宋折騰的遍地烽煙就行。
更重要的是,當初趙桓去瑤華宮相請的時候說過有辦法應對城外的金兵,現在城外的金兵已經被打退了,是打退,而不是靠議和才讓金兵退卻。
當初趙桓說要親征太原,現在趙桓就實打實的準備親征太原,物資,糧草都已經齊備,今天就是出征前的最後準備工作。
這種言出必果的官家,跟大宋其他的官家們實在是太不一樣了,隆祐太後也想看看,趙桓到底能折騰出什麼花樣兒。
趙桓也長舒了一口氣。
珠簾後麵沒有任何反應,其實就是最好的反應。
趙桓請隆祐太後家垂簾聽政,目的是想要借著隆祐太後的身份來強壓趙吉翔,可不是想要給自己頭上再套一層枷鎖。
“這事兒暫且這麼定下,李卿再跟李太宰他們好好商議商議,回頭拿出個章程來給朕。”
待李若冰躬身應了之後,趙桓又接著道:“朕親征之後,由朕的皇伯母,隆祐太後她老人家垂簾聽政,皇後與皇長子監國。”
趙桓掃了一眼殿中的群臣,嘴角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晉李綱為太宰,晉李若冰為少宰,兼任吏部尚書,遷何灌為四門防禦使,統管京中軍事。另外,鄆王與康王都陪朕一起北上伐金,”
殿中群臣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官家願意親征就讓他親征好了,反正勸也勸不住,不讓大家往亳州送奏疏那就不送,隻要不影響大家唱歌跳舞逛青樓就好。
鄆王趙楷卻是滿臉的不情願:“官家以萬乘之尊去救太原,臣弟陪同北上也無話可說,隻是上皇他老人家……”
趙桓揮了揮手,瞧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康王趙構,又瞧了一眼鄆王趙楷,忍不住嘲諷道:“上皇他老人家不是在亳州燒香麼?讓他慢慢燒就是了,什麼時候燒夠了,他老人家就自己回京城了,用不著你擔心。
現在城外沒有金兵圍城,完顏宗望倉皇北顧,朕又命人將龍德宮收拾了一番,保證能讓上皇他老人家往的舒坦,睡的安心。”
上皇?他趙吉翔有臉說自己是大宋的皇帝嗎?
冷笑一聲後,趙桓乾脆不再理會趙楷,反而又將目光投向了李若冰:“李卿是吏部尚書,以後該怎麼選官也該心中有數,彆再讓張勸那種貨色混居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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