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相節哀。”
童貫眼看著蔡京這都沒被氣死,心下也是佩服蔡京的心態,然後又想辦法再添了一把火:“除了令公子基本上都被當今殺光了之外,聽說當今在出征之前,還曾有意下詔讓蔡相自儘。”
“這狗皇帝!彼其娘之!”
蔡京也顧不得趙桓在旁邊了,甚至連什麼君君臣臣都顧不得了,直接就開始破口大罵:“這狗皇帝根本就是想絕了我蔡家!”
“蔡卿是想接著去儋州?”
蔡京這一罵娘,趙吉翔的臉色可就不太好看了——朕還在旁邊呢,你罵趙桓不是把朕也帶進去了?
“微臣該死!”
氣極的蔡京這才反應過來,又趕忙躬身向趙吉翔請罪:“臣一時失態,望官家恕罪。”
“罷了,蔡卿無心之失,朕又怎麼會與蔡卿計較。”
因為現在還要用到蔡京,趙吉翔也隻能不置可否的主動岔開話題:“還是接著說說正事兒吧。”
“是。”
蔡京先是躬身應了,接著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既然蔡攸指望不上了,那汴京城中也就隻有張邦昌等人可堪一用了。
隻不過,當今既然敢下如此重手,那就不可能不在出征之前留下後手,再加上張邦昌原本就是隨風倒的性子,所以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慢慢踱了兩步,蔡京又接著道:“不過,張邦昌指望不上也沒什麼,就算汴京城中的朝臣都指望不上也沒什麼,畢竟官家還是這大宋的上皇,是當今官家的生父。
隻要官家下一道詔書,讓天下各州府將奏疏表章都送到亳州,那官家在亳州還是在汴京就都是一樣的,不複政也是複政。”
“隻怕不容易。”
童貫繼續跳出來跟蔡京唱反調:“當今出征之前,曾經在朝堂上大發雷霆,言明有敢送奏疏表章往亳州者,就會直接貶官遠竄。”
“此一時,彼一時也。”
蔡京皺著眉頭道:“大宋天下共有一十四府,二百四十州,每天的表章何其繁複,彼時當今還在汴京還好,現在當今又在何處?讓天下州府將表章送去汴京還是送去太原?
更何況,當今在紫宸殿大發雷霆,所言之事可有邸報明發天下?”
童貫頓時一愣,斟酌了一番之後才道:“這倒沒有,畢竟在紫宸殿因為奏疏送往汴京還是亳州而大發雷霆,這種事情可不太好說。”
“這就對了。”
蔡京道:“當今可以為了這事兒而在紫宸殿大發雷霆,卻不可能因為這事兒而明邸報。
官家乃是當今親父,也是官家將皇位禪讓給了當今,如今官家讓天下州府送至亳州,乃是為了當今考慮,一片愛子之心,又有誰能說出來什麼?”
童貫卻搖了搖頭,答道:“也不儘然。官家出征之前,曾奉元祐皇後為隆祐太後,由元祐皇後垂簾聽政,皇後和皇長子監國,以李綱為太宰,李若冰為少宰兼任吏部尚書,留守汴京輔政。
換句話說,當今在與不在汴京,都不會影響到朝堂的運轉,至多會有一些非當今親裁不可的問題積壓。”
“問題就在這兒了。”
蔡京的臉色終於變得好看了一些:“天下州府二百五十有四,總有許多問題是非當今親裁不可的,而官家是親征在外而不是因為年幼,故而有許問題,孟太後她老人家也不太好處理,皇後和皇長子同樣沒辦法處理。
但是,孟太後沒辦法處理的問題,官家卻可以處理,這便是官家與孟太後和皇後、皇長子最大的區彆,也是官家現在最大的優勢之所在。”
原本還頭疼不已的問題被蔡京這麼一捋,居然有了一絲迎刃而解的跡象,趙吉翔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了一些:“到底還是蔡卿老成持重,非是那個敢在朝堂上公然說朕不配姓趙的逆子可比。”
“?”
拿老夫跟你兒子相提並論,你幾個意思?
還有,當今居然公開在朝堂上說官家不配姓趙?那你還想個球的複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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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ps:身體有點兒抗不住了,連續幾個晚上通宵碼字想劇情,現在兩邊肩膀都疼,本來打算喝醉了早點兒睡,可是還是沒睡著……但是無論如何,今天晚上都不通宵了,明天的更新可能會晚一點兒,爭取早點兒把作息和生物鐘都調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