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神宗趙頊也沒能擺脫大宋曆代皇帝剛登基時牛逼,過上幾年就變廢的怪圈——
王韶因為經常指責朝堂上的沙雕們“屢用兵事、勞力費財”,而且在被貶為洪州知州的時候還在謝恩表裡暗噴了趙頊一通,後來乾脆又被降為鄂州知州,其後又病死於元豐四年。
元豐五年,趙瑣徐禧那個沙雕帶著二萬多馬仔在永樂城下大敗虧輸,直接將王韶打下的大好局麵給攪廢,而趙頊更是“厥後兵不敢用於北,而稍試於西,靈武之役,喪師覆將,塗炭百萬。帝中夜得報,起,環榻行,徹旦不寐。”
甚至還當朝痛哭。
宋神宗掛掉之後繼位的是宋哲宗趙煦,趙在熬死了高太後之後,立即玩起了他爹的那套變法之策,打算繼續抽西夏,而且主帥王瞻正是按著吐蕃往死裡打的名將王韶的兒子——
又一次曆經“變法”之後戰鬥力滿血上漲的宋軍,在名將王瞻的率領下渡過黃河,曆經三個月浴血苦戰,終於徹底平定河湟地區,將當地作亂的各部首領,統統押到大宋去。
這塊自安史之亂起就丟失,且貫通絲綢之路的戰略要地,就此置於大宋王朝的直接控製下。是年九月,“宰臣章惇率百官上表賀收複青唐”。大宋,沉浸在光複國土的喜悅裡。
如此戰功,對於北宋王朝的國運,也本該有著重要意義:擁有這樣一塊寶地,就等於一支胳膊卡在了死敵西夏的脖子上,而且倘若大宋王朝能夠抓住這戰略機遇,隨後耐心經營這塊“寶地”,不但可以通過絲綢之路獲得巨額財富,更可憑借河湟豐美的水草,“孵化”充足的騎兵部隊。大宋王朝,也可以徹底和“積貧積弱”說再見,熱血崛起的“大局”,理論上說,已經一戰奠定。
可偏偏半年之後,即元符三年三月,銳意變法的宋哲宗英年早逝,支持這場戰爭的宰相章惇也黯然罷官。“輕佻”的宋徽宗趙吉翔正式登上了大宋皇帝的寶座。
然後,正在帶著宋軍在前線浴血奮戰的王瞻就突然遭到了來自背後的暗箭——
一群“舊黨”老臣們拚命鼓噪,賣力抹黑這場戰事。為國立下奇功的王瞻將軍,更被扣上奇葩罪名:“青唐諸族怨贍入骨髓,日圖報複”。
這意思就是說王瞻有錯,錯在他打仗贏得太漂亮了,萬一這些部落再報複怎麼辦啊?
結果,就靠這奇葩罪名,宋徽宗君臣們啟動了一波“反殺”操作:
王瞻俘虜的作亂部落首領?趕緊一頓好吃好喝,然後給一堆高官頭銜後“禮送”回去。
宋軍浴血收複的河湟國土?趕緊給我撤回來!
為國立功的王瞻將軍?一口氣發配到海南島去!
悲憤不已的王瞻將軍,被押到河南鄧州後不甘受辱,竟憤然自儘以證清白。
然後父子兩玩了命打下的土地,全讓我大送給還回去了。
諷刺的是,王瞻將軍前腳剛自儘,那些好吃好喝後放回河湟的“叛亂部落首領”,後腳就接著扯旗造反,結結實實給了大宋王朝和趙吉翔一巴掌。
有這麼牛逼的上皇,趙桓表示自己已經被坑習慣了。
但是該抽西夏的還是得抽西夏。
這就像小孩子不聽話總鬨騰一樣,該打的時候就得打,不能慣著小孩子的這些臭毛病,否則會把孩子給慣壞。
那個誰不是說過麼,慣子如殺子。
趙桓身為大宋皇帝,自然就是整個世界的爸爸,所以他有責任教訓這些不聽話的熊孩子。
……
就在趙桓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種師道也看過了那份關於震威城的情報,然後又遞還給了無心,沉聲道:“西夏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出兵,隻怕和完顏宗瀚脫不開乾係。”
站在種師道旁邊的楊再興卻一臉愕然的抬起頭,疑道:“完顏宗瀚?完顏宗瀚的人頭現在還在京觀上擺著呢,難道他是給西夏國主托夢以勸說西夏出兵?”
“唇亡齒寒。”
種師道陰沉著臉道:“完顏宗瀚自然不可能給西夏國主托夢,但是完顏宗瀚在退守大同的時候完全可以派人出使西夏,隻要把金兵連敗的事情告知西夏,西夏哪怕是為了自保,也會出兵策應完顏宗瀚。”
趙桓也嗯了一聲道:“完顏宗瀚計劃的確實很好,而且邀請西夏一起出兵也確實算得上是良策。隻不過,估計完顏宗瀚自己也沒想到,他居然沒能守得住大同。”
說完之後,趙桓又接著問道:“以種愛卿之見,西夏又該如何?”
“官家意欲掃平八荒六合,又怎麼可能放過西夏?”
種師道沉吟道:“隻是完顏宗弼還在真定府外,完顏宗望所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會向真定府逃竄以圖北歸,若此時官家移師西夏,真定府那邊……”
“要不然我去真定府?”
楊再興有些躍躍欲試的叫道:“若得三千輕騎,定然生擒完顏小兒!或者讓我去西夏也行?”
“你急甚麼!”
種師道扭頭喝斥道:“怎麼打,還是要看官家如何決定,你又急個什麼?”
PS:今天又碼字沒注意時間……哭死。拿《白首妖師》祭天以安慰受傷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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