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遣人看過了,許卿準備的糧草都不錯。”
然而就在許振華麵露喜色的時候,趙桓卻沒有配合許振華的演出,而是直接掀了桌子:“隻是,朕有一事不明,還望許愛卿有所教朕?”
許振華躬身拜道:“官家生而聰慧,燭照萬裡,微臣……”
“許卿太過謙虛了。”
趙桓笑眯眯的道:“朕不知道怎麼才能做一個好皇帝,更不知道怎麼樣兒才能做一個所有人心目中的明君聖主,不知許卿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他可能知道了!
許振華心中有如掀起滔天大浪一般驚駭不定,隻是卻又不敢肯定趙桓就一定知道自己說過些什麼,當下便試探著答道:“官家數次帶兵親征,救萬民於水火,又下永不加賦詔書以安萬民,天下間誰不說官家愛民如子?又有誰敢說官家不是明君聖主?”
“卻也未必啊。”
趙桓歎了一聲道:“數次帶兵親征,以至耗儘國庫萬千錢財,倘若把這些錢給了金人,我大宋豈不國泰民安?
永不加賦,不過是收買民心之舉,升鬥小民為朕所欺,又有重造魚鱗黃冊,強收天下土地,以至鄉賢士紳痛哭流涕,若是朕收回成命再垂拱而治,豈不皆大歡喜?
更何況,你許卿不是說要借西夏奴的兵鋒來挫一挫朕的銳氣,好讓朕知道皇帝該怎麼當麼?
現在,朕來了,就坐在你許振華的麵前,請你來告訴朕,朕這個皇帝該怎麼當,才能算得上是明君聖主?朕又該怎麼做,才能讓你許振華滿意?”
許振華頓時大驚聲色,撲通一聲便癱倒在地上。
趙桓卻沒有理會許振華,反而向著何薊使了個眼色,何薊會意,當即便拍了拍手,喝道:“許順何在!”
許順?
許振華一臉懵逼的瞧著跟了自己許多年的心腹的管家許順從門外小跑著進了大堂,來到自己身旁後向著趙桓躬身拜道:“卑下皇城司巳課許順,拜見官家。”
拜見過趙桓,許順又對何薊躬身拜道:“許順見過指揮使。”
緊接著,許順又對許振華躬身一拜:“小的許順,見過老爺。”
“許順!”
許振華終於徹底死心了。
如果是彆的人證,許振華大概還會垂死掙紮一番,哪怕就是把陳老爺抓來當人證,許振華也完全不在乎。
然而許順卻不一樣,因為自己有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沒避諱過他,甚至還有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親自去辦的,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自己家裡的那個黃臉婆,對自己的了解也未必能及得上許順!
“為什麼?為什麼?”
許振華整個人已經徹底絕望,滿腦子裡翻來覆去的就隻剩下這三個字——為什麼?啟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