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扭頭瞧了蕭諾言一眼,卻見蕭諾言正好一臉懵逼的望向自己。
楊再興向著蕭諾言靠了靠,低聲道:“子,曾經曰過這句話?”
“子曰:君待臣有禮,臣事上以忠。又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蕭諾言搖頭道:“反正我翻遍了四書五經,從未見過有這般說法,估計不知道是哪個子曾經說過的,被這西夏奴張冠李戴,安在了孔夫子的身上。”
楊再興這才哦了一聲,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證明我沒記錯——由此可見,這西夏奴是何等的不要臉!”
趙桓沒聽清楊再興和蕭諾言在後麵嘀咕些什麼,隻是扭頭瞪了兩人一眼之後又轉過頭來看眼前這場狗咬狗一嘴毛的大戲。
“朝秦暮楚,不外如是。恨隻恨朕當初瞎了眼,竟將爾等倚為國之乾城,卻不知是自掘墳墓,以致有今日之事。”
麵對斡道衝的指責,披頭散發的李乾順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子後指著斡道衝等人道:“不過,賣主求榮之輩,可得善終否?
若爾等能得善終,便是這老天無眼,趙桓小兒無能。若爾等不能得以善終,最後不還是陪朕到黃泉路上走一遭?”
李乾順的話音剛剛落下,趙桓的臉色就陰了下來,隨侍在趙桓身後的楊再興對著李乾順怒目而視,喝斥道:“直呼官家名諱,汝好大的膽子!”
李乾順卻沒有理會楊再興,反而接著對斡道衝等人道:“哈哈,朕的仁孝兒和仁友兒卻已經離開了興慶府,隱姓埋名之下,朕終究還能有一絲香火得存。
隻不過,爾等賣主求榮,卻忘了家眷都在興慶府,如今全家死絕就在眼前,縱然不死,也是去做勞工直到死去,比之我兒又如何?”
瞧著李乾順在視死如歸的豪邁中夾雜著幾分小人得誌的模樣,趙桓當即便對著何薊使了個眼色。
何薊會意,高聲道:“曹氏和李仁孝、李仁友都已經被抓,如今正在我大宋行營的後城司大牢裡麵,剩下的就不勞你李乾順操心了。
還有,官家是我大宋官家,不是爾等西夏奴官家,爾等是西夏奴,非是我大姓百姓,休要一口一句我大宋官家如何如何雲雲,忒討人厭!”
何薊的話一出口,斡道衝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李乾順卻如遭雷殛,望向何薊的目光中也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朕不信!”
過了好半晌之後,回過神來的李乾順才瘋狂叫道:“早在半月之前,朕已經命人護送她們母子出宮,你算什麼東西,又上哪兒抓得到她們母子?”
何薊嗬了一聲道:“你問我我算什麼東西?那本官就來告訴你:大宋皇城司!早在官家決定對西夏用兵之時,皇城司便已經派人潛入了西夏,爾等一舉一動,早就在我大宋的掌握之中!”
眼看著李乾順依舊是那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何薊又嗬的笑了一聲,說道:“你派去護送曹氏和李仁孝、李仁漢的那人,乃是你西夏剩下的那一千鐵鷂子之中的十隊長之一熟屈則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