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幾分本事,何以稱得上射雕手?”
蕭諾言晃了晃手中的弓箭,笑道:“待城破之後,你大可以去看看那猴子是不是左眼中箭。”
被蕭諾言這麼一說,楊再興想要跟著蕭諾言學射的心思頓時又火熱起來。
而城頭上的李乾德瞧著不遠處死了一地而且都是左眼中箭的士卒,尤其是兩個手中拿著白旗的士卒,整個人的心都直接涼透了,繼而又變得大怒,叫道:“那宋國小皇帝到底想乾什麼?便是連個和談的想法都沒有麼!”
洪真和李陽煥等人同樣陷入了沉默。
城頭到城下的距離並不近,能在這麼遠的距離以連珠箭的形式連射十餘人,不光對於弓和箭的要求極高,對於射手的要求就更高了——
哪怕是翻遍整個大越,也找不出來一個這麼厲害的射手!
“再派人打旗號。”
沉默了半晌之後,李乾德才咬著牙吩咐道:“朕就不信,城下那射手還能再接著射!”
李陽煥當即躬身應了,又安排了兩個士卒豎起了白旗——為了防著城下的射手再將這兩人都給射死,李陽煥乾脆又安排了兩個舉著大盾的士卒護在這兩個士卒身前。
這麼一來,城下的楊再興和蕭諾言頓時也發現了不對勁,然後趕忙派人通知了種師中,種師中又趕緊通知了正躺在禦輦中呼呼大睡的趙桓。
“讓他們去死!”
原本在轟隆隆炮聲中睡得正香,現在卻忽然被人叫醒的趙桓頓時滿肚子起床氣,怒道:“通知將士們,以後不用理會猴子們豎不豎白旗,直接就這麼打,從現在打到晚上,從晚上一直打到明天天亮!”
……
眼看著城外的炮擊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徐百祥可是萬分不想再留在邕州城了,最起碼也不能再這麼死守下去——
要是城外的宋軍按照現在這力度一直這麼砸下去,邕州城的城牆隻怕連兩天都撐不過去就得完蛋,到時候自己這些人不就成了甕中之鱉?
而且按照中原朝廷一貫的尿性,李家父子隻要獻城投降,再以大越國皇帝和太子的身份稱臣納貢,李家父子多半還能留下兩條狗命。
可是自己呢?
跟那些被俘的降官降將們不同,自己可是主動投靠的大越,洪真太子和李常傑能夠攻下邕州,可以說裡麵有一多半都是自己的功勞——
現在,這份功勞已經變成了催命符!
暗自打了個寒顫,徐百祥趕忙對李乾德拜道:“啟奏陛下,城外宋軍一直在用鐵彈丸砸城牆,隻怕邕州城的城牆也撐不了幾天,陛下還是應該早做打算才是。”
李乾德嗯了一聲,問道:“徐先生可有什麼好計策麼?”
徐百祥眼珠子一轉,答道:“回陛下,學生此前曾建議太子殿下和李太尉毀掉了附近所有的船隻,現在除卻我大越在左水的兵船之外,便隻有邕州城裡還有一些。
學生以為可以遣一隊人馬,夜間乘船往宣化縣去,暫且繞過城外的宋軍,在宣化以西上岸,尋機夜襲宋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