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李乾德這個缺德玩意就本著自己不好受也絕不會讓其他人好受的原則,直接命令手下的士卒把那些從廉州帶過來的大宋百姓殺掉一批,然後走一路扔一路,試圖用這種法子來人為的製造瘟疫,好為他逃跑創造條件。
時近六月,天氣本身就已經很熱,再加上當地多雨潮濕等原因,被猴子們亂拋的屍體快速腐爛,大量的蚊蟲很快將病菌傳播的各處都是。
更要命的是當地百姓一直都習慣於穿“短打”,也就是類似短袖之類的衣服,縱然能靠著一些秘傳的香囊之類的東西驅散一些蚊蟲,可是香囊這個東西又不能治病,再加上醫療手段又比較原始,萬古寨和太平寨很快就出現了瘟疫的苗頭。
把趙桓氣成歪嘴戰神的黎三娘和岑不多徹底麻爪了。
“要是老娘這次能活下去,老娘說什麼也得出了這口惡氣。”
黎三娘恨恨的罵了半晌,直到罵累了才對旁邊淡定飲酒的岑不多道:“你居然還有心情飲酒?你們太平寨就不怕瘟疫?”
“怕。寨子裡苦,連個懂得治疫的先生都沒有,若是任由這疫病這麼發展下去,估計咱們誰都落不下好兒。”
岑不多放下竹杯,抄起蒲扇揮了幾下,說道:“怕又有什麼用?怕,解決不了疫病,想要解決疫病,就不能怕——當然,想要解決這疫病,光靠咱們自己肯定是不成的。但是有個人,肯定能成!”
“誰?”
聽到岑不多這麼一說,黎三娘頓時來了精神:“誰能解決這疫病?”
“官家!”
岑不多用手中的蒲扇向山下一指,說道:“那小皇帝一直帶兵跟在李乾德的屁股後麵,不管他是真的想要進攻交趾也好,還是打算做個樣子也罷,既然他要帶兵路過這裡,那這疫病可就不止是咱們自己的事兒了。”
“我想過了,如果那小皇帝願意派人來幫咱們解決疫病,那咱們就大大方方的讓他過去,以後該怎麼樣兒還是怎麼樣兒,老老實實的當個順民也不是不行。”
“他要是不願意管咱們的死活,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咱們都活不成了,乾脆拉著那小皇帝一起……”
話音還未落下,一個身著短打的瑤人就從院子外跑了進來,叫道:“三娘子,上次那個死太監又來了,他說他奉了小皇帝的旨意,帶了醫者和藥材上山。”
黎三娘霍然起身,連聲吩咐道:“快,快請!”
隻是說完之後,黎三娘又揮了揮手,說道:“算了,老娘親自去請,醫者可怠慢不得。”
然後上次登山來給黎三娘和岑不多送信時被揍了個鼻青臉腫的老太監可就神氣了起來,尤其是看到黎三娘親自迎下山來,老太監更是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冷笑著道:“咱家一個閹人,可當不起三娘子大禮。”
黎三娘頓時大怒。可是考慮到整個古萬寨和太平寨,黎三娘最終還是強忍下了這口惡氣,勉強向著老太監拱了拱手,說道:“上一次,是三娘失禮了,望內侍勿怪。”
老太監這才哼了一聲,翹著蘭花指道:“咱家就算怪罪也沒法子。
儘管你們這一次違抗了聖命,可是官家說爾等也是大宋百姓,總不能坐視不理,故而派了醫者上山。
要念,你們該念著官家的好,咱家不過就是個死太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