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莫要唬我? 臣可是讀過書的。”
這一次莊成益倒是沒立即哭著喊著要乾死倭國? 而是皺著眉頭道:“若是倭國有銀山,這消息早該傳出來了,怎麼臣一直沒有聽說過?”
趙桓嗬的笑了一聲,說道:“難道朕還能瞞哄你不成?”
莊成益剛想點頭,可是看著趙桓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又趕緊搖了搖頭? 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何薊? 說道:“話 你們皇城司不是挺神通廣大的?”
琢磨了一下? 莊成益又接著說道:“不如何指揮使想辦法抓幾個倭奴來問一下?如果倭國沒有銀礦就算了。如果有……
且不說懷璧其罪。單是久不來朝,藐視天威,如此不臣之國便該派水師東渡伐之。更何況那倭奴居心叵測? 常遣倭女乘船跨海來度種,當初本官一個不慎,就曾著了那倭女的道。”
滿臉的大義凜然,慷慨激昂,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趙桓都被驚呆了——
當了兩輩子皇帝,還是頭一次見著這麼不要臉的老色批!
然後趙桓就揮了揮手,說道:“緬甸和倭國這事兒先放在一旁,不急。”
莊成益頓時就急了,說道:“不急?如今國庫空……國庫中無甚餘財,民間都說靖康靖康,國庫淨光,百姓聽說官家一頓飯隻有四菜一湯,心裡都不落忍!”
一聽莊成益提到國庫淨光和四菜一湯,趙桓的臉色頓時又黑了正來。
這事兒怎麼就過不去了呢?怎麼總感覺有點兒你被猴兒打過的意思?
“現在說的是交趾的事兒。”
強忍下把那些刁民都弄去修運河的衝動後,趙桓才臭著臉道:“交趾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現在那裡荒無人煙,上好的土地就那麼空著,戶部得想個法子才是。”
莊成益卻道:“那有什麼好想的?便照析津府和甘肅布政使司舊例,直接忽……直接勸說百姓過去開荒也就是了。”
說完之後,莊成益忽然反應過來。
草率了!
在勸說百姓前往析津府、奉聖州、大同和甘肅布政使司這些地方去開荒的時候,今上開了個壞頭,官家不僅給種子給農具還給耕牛和安家費,結果就是那些刁民們現在變得更刁,一個個都在等著官府這邊表態呢。
可是問題的關鍵之處在於,官府站出來表個態很簡單,但是要讓國庫裡真金白銀的拿出錢來給他們安家費,還得給他們準備種子耕牛農具,那不是在剜國庫的肉?剜國庫的肉,那不就是在剜本官的肉?
雖然官家說了要把交趾弄回來的錢財分一半給國庫,可是交趾那屁大點兒的小國能有多少錢財?還一半?估計修幾個社學就沒了!
再說了,進了國庫的錢那不就是國庫的?官家你留著那一半乾什麼?
“但是國庫沒錢。”
回過味兒來之後,莊成益又開始低眉順眼的掰著手指頭開始數:“要治河,要建學堂,要修直道,要重建交趾……官家不是還留了一半麼?不如先拿出點兒來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