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嗬的笑了一聲,然後將目光投向了汴京城的街道上麵——
瞧瞧,都瞧瞧? 這就是大宋朝堂上的正人君子?這人怎麼能壞成他們這樣兒?一個個的心都黑透了!難怪孔聖人當年就感歎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禮樂崩壞!
古人誠不我欺哉!
就在趙桓心裡暗自吐槽的時候? 開封府的官差也各自提棍拎鞭趕了過來? 驅散人群之後就直接把兩個鬥毆的青皮分開? 按到地上各自打了二十板子後又各自罰了一百文錢。
隻是這一切看在趙桓的眼中? 卻是發現了大大的不對勁。
打板子是有說法的。這些衙役都是專門練過的? 重舉輕落,輕舉重落,能隔著布袋將稻草打得寸寸碎裂而布袋不破,也能將布袋打得寸寸碎裂而布袋裡的豆腐卻完好無損。
所以這大堂上用刑的時候才會有“重重的打”跟“結實的打”這兩種說法,而這兩種說法表麵看上看起來差不多? 實際上卻是根本不同的兩回事兒。
這些衙役打這兩個青皮的時候? 大概用的是就“重重的打”的手法? 板子一五一實的落在兩個青皮身上? 連青皮身上的衣服都打裂了,而兩個青皮卻是毫發無損,慘叫聲中氣十足? 一點兒也不像受了刑的模樣。就連圍觀的百姓也是笑吟吟的看著,唯有被撞翻了攤子的小販在那裡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嘴裡叫著“往結實了打”,甚至還有心情跟兩個青皮互罵。
“這兩個青皮倒也硬氣,不失為一條好漢。”
李綱倒是個實誠君子,眼看著兩個青皮挨了二十板子依舊活蹦亂跳的,不由的歎道:“隻可惜走錯了路,若是進入軍中,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趙桓嗬的笑了一聲,扭頭對何薊吩咐道:“去弄清楚怎麼回事兒。”
何薊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啟奏官家,這兩個青皮算是汴京城中的破落戶,平日裡為人也算遮奢,之前完顏宗望兵圍汴京的時候還登城助戰過,過往也沒什麼欺壓百姓的劣跡。”
“隻是這一次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民分三六九等的事情,這兩個青皮便想著要收城中蠻子們得例錢。這次是因為這兩個青皮都想收挑筋巷子的例錢,一言不合之下才大打出手。”
聽完何薊的回報之報,趙桓腦子裡頓時就冒出來四個字。
彼其娘之!
上輩子穿成崇禎那個倒黴蛋的時候因為缺錢缺瘋了,自己還派出過廠衛去收保護費,可是這回穿成了不缺錢的大宋皇帝,倒把保護費這茬給忘了,倒是讓兩個青皮搶了先!
“呸!”
恨恨的呸了一聲,趙桓也懶得再理會眼前這些破事兒,乾脆帶著李綱和莊成益等人向著樊樓而去。
樊樓,汴京城七十二家酒樓之首,西樓麵的最高處甚至可以看到皇宮內的景象。經常出宮嫖j的趙吉翔就常常跟李師師在樊樓約會。
當然,趙桓對於名妓之類的沒什麼興趣,之所以趙桓特意帶人去樊樓,是為了看一場人頭滾滾的好戲。